言情小说网>玄幻奇幻>清冷美人他有苦难言>第50章 愤怒的金龙

  裴淮之感受到手中的清凉,心中渴望却并不冒进,他动作轻柔,潜意识里知道对方是个人,而不是什么物件。

  只见他像是抚摸着珍视之物,接着扬起头吻了上去。

  湿热柔软的嘴唇印在冯语年嘴角,冯语年动作一顿,好不容易克制的欲望如江河决堤,心中暗自筑起的那道高墙一时间溃不成军。

  他哑声道:“淮之,我本非君子,是你自己认为我是端方君子的......我只是披着羊皮的狼,自第一眼见你就开始暗中窥伺,我......”

  冯语年叹息一声,撑起身子,裴淮之却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衣襟,似乎是觉得抓着衣襟不牢靠,他又攥紧冯语年的手腕。

  此刻的裴淮之只感觉欲火焚身,而刚刚那稍稍缓解自己体内躁动的人竟然想要起身离开,自己哪能如他所愿?

  手臂上的灼热让冯语年觉得那欲火通过那紧贴着的肌肤,直接窜到了他心中,深深扎下了根。

  床上的人脸颊泛红,眼含秋波,冯语年任是再好的心境也难以克制了,他俯身吻了吻那微蹙的眉梢,伸手去解身下人的衣裳,只是刚一碰到衣襟便被那人抓住,在床上一滚后被压在了身下。

  冯语年心中微惊,随即轻笑出声,宠溺道:“表弟,这可不行。”

  身上那人却不管,在冯语年身上一顿乱蹭,毫无章法,冯语年揽住他的腰身将他推下去,扯下下裴淮之的腰带,将他双手反剪绑上。

  裴淮之心中难受不已,此刻头发凌乱,衣裳披散,与平时清冷如玉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如高高在上的神祇落入凡尘,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惹人摧残。

  冯语年眸中似乎有腥风血雨,他此刻定定的瞧着床上的裴淮之,那锦衣下流畅精悍的肌肉线条隆起,脊背紧绷,他把头埋在裴淮之颈间轻吻了一会儿,无奈地闭了闭眼,骨节分明的手向下探去。

  “罢了,表弟莫急,为兄帮你。”

  ——此乃一万里车程分界线——

  此刻上界盘龙巅

  沈其祯看着面前的扶光镜,扶光镜的画面中是一间屋子,屋中的床榻上赫然是裴淮之与冯语年二人......

  金色的瞳孔中燃起一股怒气,他一脚把那拂光镜踹飞,寂静的大殿中响起“砰”的一声。

  好在扶光镜是仙器,挨他这一脚倒是毫无损伤。

  “岂有此理!该死的边道然竟敢碰我的人!”

  他摸不清自己对裴玄儒是个什么感情,但是裴玄儒现在还是他的道侣!

  裴玄儒此人冷心冷情,常年面上没有表情,又是个修无情道的死剑修。

  也就那副皮囊好看些。

  那是个极其害怕麻烦的人,当初要不是自己强行结契他与裴玄儒也不会认识。

  他若对谁都一样也就罢了。

  偏偏那么个修无情道的人,拼死去给梅见秋偷南珠,在下界七州灭魔拯救苍生,会救没有南珠且弱得可怜的晏如歌,还细心教导,偏偏对他冷言冷语。

  他二人可是道侣!

  如今被那群道宫的老东西算计去撕裂的空间,送去那鸟不拉屎的凡界供那些个道宫天骄渡情劫也就算了。

  以前的脑子也没有了!蠢得可怜,被人哄得团团转,还觉得对不起别人。

  真叫他看着就生气,最生气的是家里的老头子和道宫的老东西联手把自己困在这大殿中,他每日除了修炼就只能看看扶光镜。

  “一群无耻之徒!”

  还特意给他一面扶光镜说是让他解闷!

  他本来不想看,可是又忍不住不看,毕竟是他的道侣,不看着怎么成?

  只是每日都火上心头。

  殿外路过的众人连脚步都放轻了,直到走到远处才敢谈论。

  “哎,少君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他自从下界回来,他对天宫拒婚也就罢了,如今被主君关在殿中日日对着扶光镜发脾气是个什么事儿?”

  “你可别说了,从前少君虽不喜欢说话,倒也不怎么发脾气,如今这天天发脾气,我都担心少君会不会走火入魔。”

  翌日,裴淮之幽幽转醒,意识清明之际,感知到身体上传来的异样,脸色一变。

  他昨夜.......他昨夜似乎是对表哥发了酒疯,后来.....他虽不记得,但身体的异样提醒了他,他昨夜不会调戏了表哥吧?

  一时间裴淮之羞恼不已,面色涨红,他......日后该如何面对表哥?

  “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喝酒当真误事。”

  他心中有些后悔,他对不起表哥,也没脸继续留在冯家了,他朝屋外喊道:“冬寻,进来。”

  “公子。”

  裴淮只在心中暗叹一声,吩咐道:“祖父之前说让我在冯府住着,但是我记得他叫父亲给我在京都置办一处住宅,日后好用,办好了吗?”

  冬寻恭敬回道:“之前老爷就派人将房契送来了,只是离冯府有些远在南街槐巷。”

  冬寻暗自猜测:公子这是想离开冯府?

  他开口劝道:“公子,家主给您买宅子是为了让您踏入官场有自保能力之后有住处,现在您虽是解元但是并无官身……在京都若是招惹祸端……”

  裴淮之如何不知,只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自然是要自己承担,他不敢想再次见到表哥该怎样面对他。

  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他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表弟,可醒了?”

  伴随着声音,屋外的人迈进屋子,他依旧是那副温润端方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异样,可越是如此,裴淮之越是自觉不堪。

  他淡淡的喊了句,“表哥。”

  “表哥,昨夜之事,实在冒犯,我......”

  饶是他饱读诗书多年,此刻面对冯语年也开始吞吞的的,不知该怎样说。

  冯语年却面色如常的走过去伸手抚平裴淮之肩上褶皱的衣襟,“表弟,昨夜你喝醉了,我也喝醉了,若非要寻个对错,那也是我的错,表弟是要问罪我吗?”

  裴淮之愣住,冯语年来寻他的时候虽然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可是并没有醉像,他与冯语年喝过两次,冯语年的酒量可比他好多了。

  这是冯语年在给他台阶下。

  冯语年早在裴淮之与冬寻谈论宅子的时候便来了,裴淮之与冬寻二人的话冯语年全都听见了。

  便是此刻他表面上面色平静的与裴淮之说着话,心中却有些隐戾难平,他竟只想着离开冯府!

  离开冯府之后呢?再不与自己见面?

  他心中不悦,京都那些权贵最是爱美人,裴淮之失去冯府的庇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宁愿跨出冯府独自面对这京中的豺狼虎豹也要避开自己,这是让冯语年最生气的地方。

  昨夜他真该留下,看他今日醒来还能如何避?

  不过是顾忌到裴淮之面子薄他才在天还未亮时起身离开,他待裴淮之已是珍视到极致了。

  呵,冯语年暗下决心,裴淮之想离开可惜他再难放他走了。

  冯语年出声宽慰道:“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且当是兄弟间关系好了些,你身体弱......莫要过多思虑。”

  裴淮之没看冯语年的表情,只是恹恹的低着头,活像个做错事又懂事自责的小猫。

  “表弟不愿原谅我吗?”

  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些哀伤,裴淮之闻言心情复杂,他怎能摆脸色给表哥看?

  此事明明是他的错,冯语年是他敬佩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冯语年待他好,而是因为冯语年乃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而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昨夜却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与那谢渊那种无耻之徒又有什么区别?

  “表哥,我没有怪你,是我的错,我......”

  冯语年轻笑一声:“怎的?表弟可要对我负责?”

  裴淮之闻言面色一红,“这......我、抱歉。”

  他在想什么他第一时间竟在惋惜表哥不是女子!

  “表哥,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句。

  冯语年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温柔道:“我原谅表弟了,但是表弟不能从府中搬出去。”

  裴淮之一惊,“表哥你知道了?”

  “嗯,我都听见了,表弟为了躲我,自身的安全也不顾了吗?”

  “表哥,我......”

  冯语年笑道:“表弟何时变得如此吞吞吐吐的了?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吗?”

  他怔怔的看着裴淮之,二人四目相对,冯语年认真道:“你若不在我身边,我怕护不住你。”

  裴淮之下意识的避开这热烈的视线,心中却有颗种子发了芽。

  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冯语年脸上露出笑意,直接拉着裴淮之,“走,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需得早些去,否则范神医走了岂不是扑个空?”

  裴淮之自始至终都高看了自己,忽略了冯语年即便是醉酒他也不可能强迫得了他的事实。

  长青道观在离京都二十里外的山中,他们此次恐怕需要在观中住上一日。

  马车是冯语年的马车,此次陪淮之只带了冬寻,其余的都是冯语年的小厮。

  裴淮之不是没眼力的人,那几个小厮看着便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手上皆有茧子。

  马车缓缓驶出城外,出了城那路便不再平坦了,马车偶尔颠簸,裴淮之冯语年相对而坐。

  裴淮之掀开窗帘,窗外青山袅袅,山雀鸣叫,“这城外风景甚好。”

  “自然,长青道观在福越山,福越山风景更好,尤其到了春日,漫山遍野都是初开的桃花,届时表弟可再去赏花。”

  裴淮之看着山林野景似乎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几分。

  此刻马车已经驶出城外十六七里,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叫,“救命啊!救命......”

  裴淮之和冯语年皆是面色一凛,此地距离京都不过十多里,不可能有山匪盗贼。

  “我出去看看,表弟你在里面待着。”

  冯语年对裴淮之说后便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瞧去,只见下方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男子,男子身上是一袭黑衣,从身上的气势来看应该是个护卫。

  那护卫见到冯语年时眼睛一亮,显然认出了冯语年,“冯夫子!救救我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