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不知道他闲哥又怎么了,坐在墙上闷闷不乐地咬烟。
昨天老黄去外地了,接班的是游游,面相慈祥,性格随和懒散,整天笑呵呵,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情侣在学校里偷偷摸摸牵手亲嘴他都睁只眼闭只眼,围墙这边更是懒得特意过来抓人。
学生们都开心坏了,在学校见到游游还会特意上前打招呼,不会像碰上老王躲都来不及。
陈晓没什么顾虑了,搭着蒋庭闲递来的手爬上墙。
“咋了闲哥?昨晚没睡好?”
蒋庭闲继续沉默,摇摇头。几撮头发摇摇晃晃,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凌厉的面相此时也压不住几分困惑。
不是没睡好,而是睡得很好,睡得太好了。
冲完之后,脑子全顾着回味爽了,回味完了,来不及想清楚,就睡过去了。
所以今天才会一直想着这问题。
“那咋无精打采啊?”陈晓挤眉弄眼地瞧他。
蒋庭闲烦躁地抓几把头发,把头发弄得跟他思绪一样乱糟糟,最终忍不住发问:“你说,听着男的叫硬这正常吗?”
“啊?叫什么?我也叫叫。”陈晓没明白,还傻傻地笑。
被陈晓打岔,蒋庭闲眼神淡淡地瞟他。
“哈,哈哈哈……啊?!卧槽!”
犹如晴天霹雳,陈晓一不留神吓得差点摔下去,还是蒋庭闲手疾眼快把他扶稳。
“我,哈哈哈这墙好窄,学校那么有钱就不能修一修吗哈哈哈。”陈晓暗暗观察蒋庭闲的眼色,笑哈哈地想糊弄过去。
蒋庭闲的情绪更消沉了。
陈晓心急如焚,灵光一现:“闲哥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好久没冲了?我要好久没冲,一听别人冲这不提醒我了吗,硬很正常啊。而且男的好胜心,这还不正常啊?”
陈晓见蒋庭闲把烟拿在手里,搓了搓滤嘴,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自己牵强的解释听进去。
那玩意走路都能硬,不受控制的啊!
蒋庭闲奇怪地看了陈晓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之前没讲?”
陈晓摸了摸鼻子讪笑,没想到自己说出来了。
“这不太羞耻了啊,那天穿的鞋还不是系带的,太尴尬了。”
蒋庭闲没良心地笑了,两手手掌撑着墙顶,直了身体:“不一样。”
他眼珠转动,看向墙下的阴影。
不一样,昨晚……草,不能想。
蒋庭闲可不想在这时候硬。
太麻烦了。
鬼知道他昨晚连翻来覆去都不敢,就怕被对方听见。但他明确肯定,是因为喘息。
连面都没见过,仅仅是因为喘就能硬,他嗤笑一声。
不过确实很久没冲了。
他仰头闭上眼,两条长腿悬在半空,上半身后仰,感受着一瞬间身体的紧绷和悬空感。
屁事太多了。
在天色阴晦之时,蒋庭闲纵身一跃,风吹出鼓鼓的校服,“无所谓,反正没人管得住我。”
“啊?……啊!”陈晓跳下墙,没反应过来蒋庭闲话语中的深意,慌慌忙忙地追上蒋庭闲。
“闲哥你还没说那人是谁呢!”
“不认识!”
“啊?闲哥别那么小气啊!”
“闭嘴。”
“嘿嘿嘿。”
蒋庭闲开始特意留意素未谋面却朝夕相处的租客。
谈沉临吗?蒋庭闲路过他的门口,门一如既往的紧锁。
真是内向。
他有些后悔之前过于草率地下定义了,太内向也不太好。快一个月了,蒋庭闲只听过他偶尔在夜里的声息,竟从未见过他。微信聊天也是自己一句他一句,一板一眼,想借机邀请他出来也是拒绝,事实上就他在家时间,门就没开过。
这也太怕生了。
注意卫生,不惹事,有时候自己不在家都是麻烦他帮忙喂猫,除了夜里难以自持的喘息以外安安静静悄无声息,恍如不存在这个人。
放以前,蒋庭闲恨不得以后租客都是他。
他拉开自己的卧室门。
现在,一想就心痒。
又是一夜,他突然坏心思,自慰时喘息声比以往都大了些,他不信隔壁的听不到。
以往还会压抑声响,今晚更像是种挑衅。
然而隔壁只是停了片刻,断断续续的声音又起了,在夜里仿佛一首淫乱求欢的小调,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与月光交织散落一地。
蒋庭闲硬得更厉害了。
他突然想起以前那些男生们一起冲还会去比谁叫得更大声,谁更久。
以前自己还会嫌幼稚。
现在忽然就兴致上来了。
公然挑衅。
他大汗淋漓,躺在床上,看向阳台外。
或许不单单是内向,那人也知道墙的隔音效果差了。
蒋庭闲笑出声,遮住眼睛,沉入黑暗。
真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