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的称病逃了一个月的功夫没去上朝,在太子莫元瞻和誉王莫元煦再次代替新君来探望过后,莫羽寒也很是无奈地劝消极怠工的边满归差不多得了,赶紧去上朝上衙理事,为了晚上能睡床,边满归只能够唉声叹气的四更天不到就起来练功,顺道把莫羽寒和两个男孩也都薅了起来陪她。

  洗漱过,莫羽寒帮她换上正三品的紫袍玉带,梳头戴上长翅乌纱帽,再带着两个孩子和一溜仆从呜啦啦一块送她到侧门。等边满归翻身上马有小厮钱贵和葛舟陪着去了,莫羽寒才忽然想起还有一事未说,赶紧要小晖追上去告诉了边满归,要她记得找范彬提启蒙教育的事。

  朝臣手持的笏[hù]板被边满归别在前腰带里,跟她后腰上随身携带的猎刀成对称分布。其他官员朝臣上殿面君都要卸下武器兵刃,边满归倒是从老圣人在世时就得了特许,属于少数可佩戴兵刃面君的人之一,新君是老泰山,更是默认了这一特权,是以边满归能大摇大摆的携猎刀入宫。

  文武朝臣分左右于东华门前列队等候上朝,看到月余不曾露面的边满归施施然迈步过来,正与人闲话的卢长海头一个扬起下巴对其笑着反问道:“哟~稀客呀!风头避完啦?舍得从池塘里出来啦?”

  “池塘里的泥巴都被挖空了,还不出来就要泼油准备炖汤了。”边满归倒不生气被当众调侃,由于换了职级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武官的哪里站,直白问道,“那啥,我该排哪啊?”

  “来这,我后面。”做了九门提督的郑业松侧身朝边满归招了招手。

  边满归立刻过去抱拳礼貌笑道:“大伯父早。”

  郑业松捋着胡子点点头,拍了拍边满归的肩膀,道:“既来之则尽责之。”

  边满归正色应下:“好。”

  泰平殿内看着新君承祐帝坐在龙椅上,边满归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了老圣人的面容,觉得这一年的时间过得真是太快太快了,恍如梦境一般。

  上朝议事一件一件呈报,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的讨论,大部分都能当堂解决,没法立刻决断的就暂且押后,换过话题继续商议。

  新君承祐帝莫展怀在潜邸为寿亲王时,就非常关注农桑,登基后在继承成宗和念宗的‘尊天富民’的思想后,又发起多地农桑行业的改革,能一年两季稻的地域都大力推广两季稻,迁移流民灾民到此类地域去开垦荒地造田,并且还降了半成的农户税收,整体调控了市场粮价,并利用现在农闲时间开始修路、修桥和修缮堤坝;

  而太子殿下莫元瞻则是比较关注军事和商贸,拟稿上表多项事务章程,逐一在朝堂上商议后委派专人执行,由朝廷出面整顿商业和军营里的不良风气,重新修订《邑朝商法》和《邑朝军法》,寻求一应都轮到实处;新君太子这父子二人一系列举措都是利国利民的长远计划,一经推行便成功赢得了百姓们十二分的拥戴和敬爱。

  以上都是一个月内差不多确定好正在执行的事情,今日所论的主要议题是是否要加开新矿的事,有说冶矿业目前比较饱和不用加开消耗人力财力;有说□□里特有的矿产太少,要多方巡索才行;有说私矿暗矿逐年增多,总有人员伤亡,确实需要严查等等。

  边满归在下头听着虽说不上昏昏欲睡,却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双眼迷离着四处张望,意外发现文臣那几列里戴宇轩后面,魏仁柏和徐梓宣中间,范彬前头的人竟然是望侯周祁?!郭同飞也从绿袍子换成了红袍子,陈冲仪也升了好像,卖友求荣的行径换作反间计的名头,竟然这么好使么?

  下朝后离了泰平殿,边满归饥肠辘辘的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一面翻出已经冷了的三个大肉包开始啃,一面去找范彬聊给娃启蒙的事。

  范彬也不嫌弃边满归递来的小半个肉包,趁无人注意赶紧几口吞下,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让边满归今日下衙前就可以把孩子送范府去,他会叫小厮回去安排好学房。

  见边满归和范彬凑到了一块聊的起劲,卢长海拉着佟旺实、余书棠和马辉,誉亲王莫元煦、魏仁柏和徐梓宣三人并肩也陆续靠了过来。

  聊着聊着,边满归就快速吞下嘴里的包子,问到了郭、周、陈三人的身上去了:“逆王一家,殷家一共几百口全部暂首示众,莫羽娴还被亲姑姑殷氏强灌毒酒,那么多附逆的朝臣和勋爵之家都没个好下场,这仨和莫元项走的最近的人竟然没一点事还升官了。啧~真牛!”

  “你咋好意思说这话。你前头不也是跟莫元项走的挺近的嘛?还收了好多钱财和美娇娘呢,婚后好像也送了两个小妾给你吧,还在吗?”佟旺实一脸恶趣味地揶揄边满归。

  忽然间,气氛有些凝滞,一行人其他人都默然不语,面面相觑,俱是没想到佟旺实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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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