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海不曾生气,反而对边满归笑道:“安哥儿,你这‘迷林绕步’的功法着实好用哈!”

  不用边满归说,甘六兴就已经引以为傲的挺起了胸膛:“哼哼,这可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毕生之心力所悟所创的功法,易学实用那是绝对的,特别是没内息的也能使,要不然怎么在军里推广开来?是不是,佐领?”

  马辉笑骂一句:“佐领悟创出来的功法,你小子得瑟个什么劲。”

  佟旺实接着笑道:“那有啥,满归既然肯拿出来分享,就不会计较那么多。好啦,走吧,去卢千总家中畅快的喝上几碗酒,给满归庆生辰。”

  “旺实,你都快成嗜酒之人了,早知如此,当年就该叫将军少给你喝酒!”霍琛玩笑说道。

  众人都知余书棠、佟旺实之所以好酒,都是被边满归拐带成现如今这样的,此言一出,就都笑了。

  卢长海和边满归前头并肩同行,领着一帮人从边满归的土夯小院换到了隔壁卢长海的土夯小院,早有忠勇伯爵府的仆从过来接引,到了正堂上热热闹闹的围着一张老榆木大圆桌分主次就坐。

  身为卢长海夫人的文信侯萧家嫡女萧意晗以主母身份出来待客,亲自给边满归上了一杯茶:“小妇人恭敬边佐领福寿安康,青云直上。”

  “哎哟,多谢嫂夫人!”边满归起立侧半身抱拳,双手接过萧意晗递来的热茶温杯,笑道,“那三月科考就承蒙嫂夫人吉言啦!等会的生辰就也定请嫂夫人多喝几杯。”

  “边佐领的生辰酒自是要喝的。既说道三月科考,小妇人还要恭谢边佐领督促夫君,近来也多有进益的。”萧意晗容貌清丽,举止言谈皆是端庄大气,期间望了丈夫卢长海一眼,眉目温柔,笑语嫣然,想来夫妻情分是极好的。

  侧身避开萧意晗的福礼,边满归不好搀扶女眷,只抱拳躬身笑道:“嫂夫人贤惠温婉,知书达礼,得妻如此真是朝宗八辈子修来的好福分!我等艳羡不已呀!”随即又朝卢长海笑道:“卢长海,等会,你得多敬我们一杯酒才行!”

  “你个野泥鳅,抄了几遍《礼记》果然有效果哈,说话用字好听多了。”卢长海过去扶了妻子,不接边满归的话茬,笑着左顾而言他,让妻子去招呼上酒菜,“混小子羡慕我什么,你努把力,科举之后还有邵庆县主的文武招亲擂台等着你呢。若得了魁,那可就是正二品的宜宾啦!”

  “正是呢!”马辉顺着话头说道,“听闻文武招亲的日子已经定了,四月初二,相当于是武科举殿试成绩名次出来后不到半月,擂台就要开始了。”

  佟旺实惊的双目圆睁,忍不住担心道:“四月初二?满归,那你科考时可得小心,千万别受伤啦,不然擂台就没戏唱了。”

  “武科举乃是取仕并非角斗,何来伤亡之忧。”余书棠前一句刚说完,后一句就自打脸了,“不过今年与往届不同,全国许多武力惊人的举子都因文武招亲擂台而蜂拥聚于启京城,只怕里头真是会混进有心狠手辣之徒,满归、朝宗、辉哥、六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四人,千万当心!”

  边满归四人皆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

  生辰小宴席结束,边满归就开始着手收拾行囊,准备提前半月出发去往启京城备考,也是要去归置下京里空置的花大价钱新买的屋子。

  这屋子是标准的两进四合院,暗中托义姐柳毓在启京城的内城地界买了,就在凌欣公主的公主府和某个亲王府的后街一处四合院。跟宝庆府的小院形制差不多,占地还稍稍少了些,价格却是天壤之别,足足花了边满归五百六十多两银子,这还是柳毓跟人砍过了价之后的数额,让边满归一阵咋舌,说以后定要高价卖出去才甘心!着实叫柳毓看过信后大笑了好一阵,贺青昶是哭笑不得,贺天扬直说满舅舅是个守财怪。

  行装整理差不多,还要清点同行过去的仆从,边满归扭头又要去安排练兵的事,好在平日里边满归就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和流程,有佟旺实和心腹张陕中坐镇盯着,只要按部就班继续训练就可以,基本不会出什么大的差子。

  又因为余书棠和佟旺实的妻子一个怀孕六个月,一个即将临盆,边满归就把他两个都留守在雪峰大营里,只带了一样要科考的马辉和甘六兴同去。又特意叫余书棠留意霍琛、先前两美娇娘的动向,军营里的其他摸查出来的内奸依旧‘养着’不要打草惊蛇。

  另外,同行的,还有卢长海和萧意晗夫妻。边满归这四个都是身有功名和官职的,每个人都带上一两个护卫,三五个亲兵,二十余匹马,五六架马车,加上边满归把狗妞也带上了,路上更是热热闹闹的。

  天微亮就出发,日落前投宿,不愁没有一起侃大山,共吃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