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未得老圣人传召,寿亲王一行人先去往护国山庄落脚,来的不早不晚,前头已有两家外地就番的亲王到了,午膳便三家相约一道用膳。

  莫羽寒路上才吃过梅干菜扣肉饼子和栗子酥,这会并不觉得多饿,只安静的陪坐着,执了筷子慢条斯理的不时吃上一口菜,或是抿上一口酒。

  王妃娘娘细致入微,见小女儿胃口不佳,有些担心小女儿的身体,餐后便着邬妈妈悄悄去询问了侍雪,随时准备给小女儿送些清口松解的吃食去。

  邬妈妈问罢,回道:“娘娘不用过度忧心,寒姐儿今年心绪开阔了不少,身子也健康多了。路上世子妃嘴馋,呵呵~向世子讨了零嘴,寒姐儿也一道吃了。有梅干菜扣肉饼子和栗子酥,应是不饿呢。”

  王妃知道了,安下心,微笑道:“梅干菜扣肉饼子是幺儿从小爱吃的,哪是韵儿馋嘴呀,是帮幺儿讨要的罢了。”

  “是呢。”邬妈妈跟着笑得慈爱,扶着王妃慢慢走着消食,“寒姐儿喜爱什么总是羞于启齿不与人说的,世子妃心细如发,这不,刚又从外头买了几屉豉汁凤爪、金钱肚并流沙包送去呢。多年来姑嫂和睦,阖家平安,娘娘真是有福呢。”

  “这孩子正餐不好好吃,也不知随了谁的。”王妃娘娘一阵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回房午憩。

  边满归原本是住在护国山庄的外围,跟亲王家的护卫府兵一样,只不过她有个忠勇伯家的嫡子做哥们儿,又身有功名爵禄,所以当卢长海来向莫元瞻申请,邀请边满归去卢家客居时,莫元瞻就准了。

  于是乎,边满归午膳刚找了个西越郡的越菜馆子准备吃一顿新鲜,就被卢长海拉走拽到忠勇伯卢府跟卢宏邦、卢长海、孙铮、孙佳志和孙佳勇同席了。

  “毅安呐,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客气,尽管多吃些。”忠勇伯卢宏邦很是和气的让边满归坐贵宾上座,挨着主位,还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笑道,“我也是才知道,这酒竟然你自己酿的,小小年纪有不少的好手艺,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家这个小子,被我家老太太宠坏了,你正好替伯父好好教他。”

  “卢伯父,朝宗武艺非凡,文采更是在我之上,从小培养起来的,又有军事世家的孙伯父教导行军打仗的事,我不过是山野陪着玩罢了。”边满归端着酒杯,真是重千斤呐。

  一句话夸了两家人,卢宏邦和孙铮面上有光,心里更是欢喜。

  孙铮坐在卢宏邦另一侧,三代戎马方才辉显今朝,实在是不容易的,心里一时感慨万分:“诶~小娃子不要去管旁人说的什么出身,你是个有本领的后生,功名利禄皆是你自己挣来的,不用过于谦虚!”

  “算不上谦虚,我就说的实话,步箭我敢自称一声厉害,可弓马合上就差远了。还是朝宗帮我,陪着我练,现在比以前长进好多了。”边满归笑眯眯的,离座站起来,酒杯举着碰了一圈人,诚恳地说,“承蒙卢伯父和孙伯父不嫌弃,孙家二位哥哥又俱是精明强干,我一个孤身小子,以后前路漫漫,还请多多关照我啦!”

  “好好好,你这个后生说话坦荡,不藏不掖的,我喜欢。”孙铮自己就是敢说敢做的性子,自是也喜欢跟说话直白了当的人家往来。

  卢宏邦宦海沉浮快三十年,也是看腻了那些拿腔作势的,碰上个明明满身都是刺却懂得何时收,何时放的边满归,觉得甚是新鲜有趣:“毅安贤侄,你既同长海是哥们儿,也就是我们的侄儿,说不准以后还能成为一家人,呵呵~自是要互相帮衬照顾的。”

  边满归当下并不明白这个“一家人”的深意,反正看卢宏邦和孙铮打眼色笑得那么暧昧的样子,边满归直觉有些不妙,可这会也不好就问的,便打着哈哈喝了那杯端了好久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边满归凭借着常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嘴皮子功夫,成功的跟卢、孙两家父子们打成一片,一个个都被边满归的漂亮话灌的酩酊大醉,连从小军营里长大的孙家两个儿子都没扛得住。

  说起孙家两个儿子,孙佳志和孙佳勇,虽是嫡庶不同,但孙佳勇的生母原就是孙卢氏从小长大的陪房大丫鬟,很有主仆旧情,生了庶子,抬成了姨娘,不到两年就病故了,是以孙佳勇是养在孙卢氏这位嫡母屋里,是跟只大半多岁的嫡长子孙佳志一块长起来的,两兄弟很是亲厚要好。对家里最小的嫡出三妹妹也是极为宠爱的。

  然后,边满归就琢磨出了卢宏邦那句“一家人”的意思,孙家跟卢家是姑舅亲戚,卢长海是边满归哥们儿,孙家父子三个酒席上总有意无意说起家里最小的那个女娃,怕不是想说亲事吧?孙家的三小姐,可不就是莫羽寒的闺中密友,孙佳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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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诸位请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