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元煦想了一回,觉得莫羽寒确实没时机作弊,那莫元瞻又是怎么把这画看出来的呢?莫元煦的怀疑转为困惑和探究,还是无声看着莫羽寒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莫羽寒对上莫元煦的眼神,抿唇对着他无辜地眨巴眨巴眼,表示她也没想明白。

  莫元煦默然半晌,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哥哥真不愧是天之骄子,天资最为聪颖之人,我远远不及。”

  莫羽寒不忍见莫元煦神情落寞,便安慰道:“四哥哥别急着自我否定呀,大哥哥比你年长9岁呢,又是在皇曾祖和太子爷爷身边教养过的,脑中思维贯来是百转千回的叫人琢磨不透。四哥哥你照样也是人中龙凤了,何苦拿正常人跟大哥哥比呢。你之前还劝过我,怎么轮到自己时也自怨自艾起来了。”

  “哈哈~你呀你,背后编排大哥哥,叫他听见小心打你手板。”莫元煦果然心情大好。

  莫羽寒顺势继续笑道:“那四哥哥一定会护着我的,对吧。”

  “对,自然是要护的。”莫元煦手掌也抚上莫羽寒的头顶,顺着那清亮顺滑的发丝摸下来。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早些歇息,发簪我晚几日给你。”莫元煦说着向一旁的碧晴招手。

  碧晴就过来给莫羽寒穿那件夹层细细缝了棉絮的大袖披风,再罩上银狐裘斗篷,莫羽寒也确实有些困了便跟莫元煦屈膝行礼告辞。前后六个小丫头举着宫灯,近身左右跟着碧晴和苏米,丫鬟婆子前呼后拥的,就算是这样莫元煦还是担心天黑路滑的莫羽寒会摔着,因此又叫了全恩去送。

  兄长的怜惜好意莫羽寒不便拒绝,回到沧澜轩后亲自谢过全恩一句,让碧晴代自己送一送。碧晴就从荷包里掏出个小银锞子,笑着放进全恩的手里:“劳烦全小哥你今日忙了一日,还送县主回来。”

  全恩面不改色地熟练收进袖子里,乐呵地说:“王府里谁不知道四公子和县主兄妹感情好呢。我这就回了,请县主好生安歇啦。”“是了,全小哥慢走。”碧晴见全恩还有小内侍陪着,就没再叫人送。

  再说莫元瞻忙完前庭的事就被弟、妹派人堵去了哲思斋,刚出哲思斋又见到王妃院里的执事大丫鬟凝香在等,说是王爷回去后王妃就说了莫元瞻被弟、妹堵走的趣事,王妃便忧心是不是跟莫羽寒和边满归的事有关,故此叫凝香过来问一问情况,但又不让打扰了兄妹三人相聚。

  莫元瞻想了想王妃既然等着消息,这会肯定还没睡,就脚步一转径直往磬竹园虎步行去,没忘派个小内侍去世子妃那通报一声。正如莫元瞻所料,远远就见磬竹园正屋还亮着灯火,丫鬟们请安掀帘,他一进去内堂便看见父王和母后在弈棋。“孩儿见过父王吉安,母妃懿安。”莫元瞻先行礼才解了斗篷和外袍。

  “坐。那俩个那么晚找你何事啊?”寿亲王了当的问。

  “外头上了年礼,我们回礼写了信,外头今日又送了上元节礼过来,回信有不懂的叫孩儿过去参详。”莫元瞻言简意赅的回禀,喝了口热茶暖身。

  “她也是诚心人。请托可应下了?”王妃自然知道节礼是什么,不过王妃更关心这个。

  莫元瞻将布包送贴身内侍书砚那取来,道:“回信我还没看。”

  书砚是18.9岁左右,长得虎背熊腰的,不知道的只当是护卫呢,谁会想到他竟然是内侍身份。

  “取剪子来。”王妃接过莫元瞻奉上的布包神色一动。顺着线头剪开,率先看到的就是里面那精美的荷包,打开荷包里头可不就是那两块金锞子呢。

  “这布上有字呢。”寿亲王顺手将布块挑到眼前。看罢,不禁哈哈一笑,道:“这少年挺有意思的。”

  “伯父伯母这词确实是少有人叫的。”王妃凑身过去看了一眼也是浅笑道。

  莫元瞻双手接过寿亲王递来的布块,看清楚上面的字同样哑然失笑,莫老大这词一样是从没敢喊他的,这个边满归明知道他们家是皇族贵胄,却还是依照着她跟莫羽寒的好友身份以平常家族待之,确实是一种诚意,也是一股子傻气。

  寿亲王应该是听王妃说过些,见到这布块和荷包金锞子,心里也明白了事情始末,对这个叫边满归的少年也高看了一分。“既是你们的朋友,那叫伯父伯母倒也无妨,小孩子家家的随他吧。”寿亲王笑着看了莫元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