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了好些时日的离京,在今日又迎来了动荡。

  御林军,西厂,集体出动。

  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御林军。

  天下,似乎真的要大变了。

  百姓们都门窗紧锁,躲在屋内瑟瑟发抖。

  萧惟这是第一次被吩咐做这么重要的事,整个人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

  花愁也破天荒的跟着他,一起去了离京皇宫。

  待两万兵马抵达皇宫城墙下,萧惟顿住了脚步。

  “花花,你武功差,躲远一些。”

  花愁无奈地笑,“我武功没有你强我承认,但隐匿之术,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萧惟嘿嘿一乐,“对哦!我家花花厉害着呢!”

  花愁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面向那两万兵马,“行动!”

  “是!”

  这两万兵马动作十分利落。

  很快便四散开来,分别走向了皇城的两侧。

  一炷香过后,彻底包围了整个皇宫。

  花愁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搬两张椅子过来。”

  萧惟呆呆地被他扯着,一道坐到椅子上。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狂妄了?”萧惟看了眼两人的位置,又看了眼面前紧闭的城门。

  “要的就是狂妄,”花愁意味深长道,“宴少主的意思,就是要我们光明正大,这样才能让离弘心里犯嘀咕。”

  “哦...”萧惟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大摇大摆地坐在宫门口前面,时不时低声谈笑两句。

  ——皇宫之内。

  离景和林序秋两个悠然自得地窝在凤仪宫下棋。

  “阿序,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林序秋随手丢下白子,“外面风起云涌,你在这里下棋,离景,你是不是太...”

  “不然呢?”离景慢慢抬头看他,“不然呢?”

  “事到如今,我还要装模作样去保护离弘吗?”

  “他何尝想过保护我?”

  “他所想的,所要的,一直都是这天下。”

  “哪怕将皇位给了我,他也要掌权,也要操控朝堂。”

  “阿序,畜生都有个脾气,你夫君还不能生气了吗?”

  林序秋被离景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

  或许最开始,离景只想做太子。

  但渐渐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多。

  离景对离弘的最后一点儿父子之情,也被他这不放权的行为弄了个烟消云散。

  皇家内的争斗本就是不死不休。

  为了皇位,多少人杀兄杀弟。

  离景其实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以前也没打算杀离弘,只是想逼宫让他让位而已。

  可离弘太看重他的权利,愣是将离景的仁慈之心搅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离景起杀心了。

  那么,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阿景,你现在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

  离景向后靠了靠,“阿序,再下一盘。”

  林序秋抿了抿唇,没再问。

  他们两个水平相当,下棋向来是不分上下。

  一盘棋,最少都能下一个时辰。

  看来离景是打算在尘埃落定之前,不出凤仪宫。

  那就由着他。

  云逐渊和宴书澈办事,离景放心,他林序秋也放心。

  “阿序,利剑出鞘,必见血。”

  离景手中捻着棋子,说出的话却好像意有所指。

  林序秋心下了然,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见血便见血,但这肮脏的血,还是不要溅到你身上为好。”

  离景忽然一挑眉,“不是我,是我们。”

  林序秋笑了笑,放下一枚白子。

  “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