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典礼结束了。

  两人这才齐齐转身,走向金銮殿正殿。

  林序秋也偷偷松了口气。

  这种场合,他从来没经历过。

  感觉气氛庄严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殿外的群臣已经在御林军的带领下,奔赴了太和殿。

  太和殿中,还有太上皇的万寿节。

  离景拉着林序秋,一起坐到龙椅上。

  林序秋浅浅舒了口气,“可算是结束了......”

  “累了吧?”离景轻声说。

  “有点儿...”

  “那你先回后殿换衣服,再休息片刻,等下我们要去太和殿呢。”

  林序秋点了点头,“那我先去了。”

  离景目送着他,“嗯。”

  待林序秋走后,云逐渊和宴书澈也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跟着江上青四人。

  一群人正儿八经地给离景行礼,“臣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离景摆了下手。

  忽地,他又望向江上青,“江大人近日身子可见好?”

  江上青一怔,神色有些复杂,“臣一切都好,劳烦陛下挂心了。”

  “好就行,”离景话锋一转,“明日入宫,朕要与你切磋。”

  江上青:“是。”

  宴书澈笑着拽了一下云逐渊的衣袖,小声对他说:“你看陛下,还记仇呢。”

  这离景,那一闷棍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回去。

  不然就不是他了。

  云逐渊扭头看他,“嗯,随他去,这也是江上青该受的。”

  两人正小声谈论着,却听见离景转头对顾淮之说道:“顾公子,冰蛇心服下之后,可有什么不适?”

  顾淮之走上前,恭敬低头,“回陛下,臣一切都好。”

  “那你明日也入宫,去凤仪宫陪陪阿序。”

  顾淮之:“是。”

  吩咐完两人,离景向后靠了靠,懒懒地说:“若无事,诸位便都先去太和殿吧,太上皇的万寿节,诸位还是该尽心的。”

  众人:“是,陛下。”

  “云逐渊宴书澈留步。”

  云逐渊刚走出一步,就听到了离景的声音。

  他和宴书澈有些纳闷地转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离景等了一会儿,确认江上青四人都离开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逐渊,这里没旁人,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哥哥吗?”

  云逐渊面无表情,“陛下,于理不合。”

  离景:“朕命令你!唤朕哥哥!”

  云逐渊依旧面无表情,“你休想。”

  离景气急,“云逐渊!你究竟在倔强什么啊!”

  云逐渊不说话。

  见状,宴书澈只能出来打圆场。

  “陛下,阿渊的性子您也清楚......”

  离景气恼地别过脸,“不唤算了!”

  宴书澈拉着臭着脸的云逐渊,“陛下,那臣等先下去了...”

  离景生气的瞪了一眼云逐渊,不说话。

  待两人走出金銮殿,宴书澈才开口。

  “阿渊,为什么一直不肯唤他哥哥?”

  云逐渊不作声。

  “离景真的很想让你叫他哥哥,”宴书澈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都不肯松口,是因为你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又会失去吗?”

  云逐渊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阿宴......”

  宴书澈没再说话,只和他并排往外走。

  其实云逐渊真的很倔。

  以前,旁人都唤连映荷为皇后娘娘。

  只有他,一直唤的是皇后两个字。

  后来,皇后变成了太后。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加过“娘娘”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样的心理,宴书澈明白。

  所以他理解云逐渊。

  就像离景,也只是一时生气罢了。

  他们两兄弟很像。

  连倔的这一点都很像。

  两人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太和殿的正门,云逐渊才低声开口。

  “这什么万寿节,我真的不想去。”

  宴书澈沉默了一刻,“我也不想。”

  真不想让离弘再活下去。

  看见他,心底就全是厌恶。

  ——恨不得一刀要了他的狗命。

  可是现在不能对离弘下手。

  他们必须要等。

  这就是离弘要达到的目的。

  ——保住自己的命。

  “烦。”

  宴书澈咬了咬牙,“真想将他千刀万剐。”

  云逐渊:“不急。”

  他眼底掠过异色,“我们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