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七日后,立宣王离景为太子的旨意传了下来。

  离景站在正殿门口,遥遥望着天边的落日。

  林序秋在一旁轻声开了口,“日后你不是王爷了,我们要叫你太子殿下了。”

  离景笑了一声,“逐渊和宴少主就算了,你难道不该叫我夫君吗?”

  林序秋瞥了他一眼,“我又没与你成婚,凭什么这样唤你?再说了,书澈也没这样唤过逐渊啊?”

  一听这话,离景顿时笑开了花,“原来宴少主也没唤过啊,看逐渊现在的样子,还以为宴少主早就唤过了。”

  林序秋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下次,离景又有说辞怼云逐渊了。

  “立嗣大典在三日之后。这几天,舒贵妃一反常态地安静,就连那个天驰使臣桑寄,也足不出户。”

  “不是我看不起女人,只是她们女流之辈的想法,有时过于浅显,过于表面。”离景笑道,“桑寄如此,叶盈盈如此,舒贵妃也如此。”

  闻言,林序秋也点了下头,“其实不是她们不够聪明,是你太过聪明。”

  离景忽地扭头,将人搂进怀里,满脸餍足地在他脖颈间吸了一口,“你这算是夸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了。”

  林序秋推搡着他,“这是宫内,你注意些,叫旁人看去,落下话柄。”

  离景又使了几分力气,将林序秋搂的更紧了一些,“我光明正大抱爱人,谁敢说我?”

  “啧...”林序秋无奈地回抱住他,“太子之位只是开始,你要拿到的,是这天下和江山。”

  离景嗯了一声,闷闷地说:“这一步已经踏出来了,我没有后退的机会。”

  “你又何时想过后退?”

  林序秋实在觉得无奈至极。

  “阿景,你要知道感恩。”

  “你是说逐渊和宴少主?”离景扬唇笑起来,“即便逐渊不是我弟弟,我也会为了你感恩。”

  听到这话,林序秋心头一震,鬼使神差地踮脚,吻上了他。

  离景一呆,猴急地加深了吻。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林序秋主动吻他。

  最终还是林序秋受不住,气息不匀地推开了他。

  离景的手搂的紧紧的,在林序秋耳边蹭啊蹭。

  似乎还觉得不够,手拽住他的腰封,坏笑着扯了一下。

  林序秋精致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一把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

  “你...”

  “阿序...阿序...阿序...”

  离景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低声呢喃。

  林序秋的脸颊红了个彻底,“不行...”

  “为什么啊?”离景挪开脸,满脸不情愿,“可我想...”

  “等...等你成为皇帝再说。”

  离景怔了怔,“我不明白...”

  林序秋艰难地将他推开,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踮脚凑到他耳边,“等你能光明正大让我成为你离景的唯一爱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离景失笑道:“阿序,你是不是害怕我会抛弃你?”

  林序秋没理他。

  “我早就说过,江山是我的,你也是。”离景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叹息了一声,“为了皇位,这么多年我都养精蓄锐的等,我等得起。自然...也能等你。”

  林序秋的目光下移,再次放在了他胸前的那条巨蟒上,“等这巨蟒变为九龙纹,天下和我,都是你的。”

  离景哈哈一笑,募地又敛住笑容,认认真真地看向他,“不,天下是我们的。”

  林序秋紧紧望着他的眼睛,也绽开笑容,“那我倒真是很期待,能与你共享天下那一日。”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

  立嗣大典和天驰使臣的践行宴,一道举行。

  宴书澈坐在窗前的桌案前,抱着碗糖蒸酥酪,“阿渊,如你所说,桑寄带的这支护卫,根本没打算离开离京?”

  在接风宴开始之前,宴书澈就让叶盈盈和叶乾,接近桑寄,试图从她身上探知她真实的目的。

  桑寄的身份,也交给了离景去查。

  离景虽然最近很忙,但他也没有放弃查。

  加上无双坊的助力,桑寄的身份终于在今日查了出来。

  ——她是天驰国君妃子的女儿。

  和舒贵妃,是同父异母。

  舒贵妃的原名叫桑云笺。

  桑寄的原名叫桑云寄。

  “我还是刚知道舒贵妃的真名,”宴书澈吃下最后一口糖蒸酥酪,将瓷碗摆在桌案上,拍了拍手,“桑寄此次来离国,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吗?可桑寄,桑云寄,这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

  云逐渊默默伸手拿过瓷碗,“她本就没打算隐藏真实身份。”

  宴书澈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云逐渊手中的空碗,“阿渊,天驰国君此次表面是为了商议互市,实则,是想将桑寄直接嫁给离弘。”

  “嗯,”云逐渊起身将宴书澈身上的软毯拽了拽,盖住他漏在外面的手,“你先休息会儿,我再去给你做一碗。”

  “好!”宴书澈开心道,“做一大碗!”

  云逐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做一大盆。”

  宴书澈噗嗤一乐,摆手示意他快去,“你当我是猪啊!快去快去!”

  说道这里,云逐渊忽然将指腹按在他的唇上,轻柔地摩挲了两下。

  “阿宴,你最近长肉了吗?我感觉你的嘴唇好像都饱满了一些。”

  宴书澈“......”

  他咬牙切齿,“如果你不亲的那么用力,它怎么会这么饱满!?”

  云逐渊动作一顿,收回手,木着脸说:“那我觉得饱满更好看一些。”

  宴书澈呆了一瞬,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还没等说话,就又被云逐渊亲了个结实。

  “唔...”

  这回宴书澈说什么都要挣扎,要反抗。

  可云逐渊一只手就能按住他两条手腕。

  好一会儿,云逐渊才放开气喘吁吁的小娇气包。

  “云...云逐渊!”

  宴书澈气恼地别开脸,“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云逐渊挑了挑眉。

  明明宴书澈就喜欢这样,现在还不承认,还发脾气。

  “我去做糖蒸酥酪,小娇气包。”

  宴书澈喘了几口粗气,瞪着眼睛骂他,“不知节制!”

  云逐渊最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弯着唇角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