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风向彻底变了。

  现在都在传,太子离湛枉为太子,竟因为嫉妒伤了当朝宣王。

  得知此事的离弘,一怒之下将离湛的太子之位彻底废除,封他为域王,封地在离京很远的域洲。

  立刻启程。

  离京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享受地眯了眯眼。

  “你胆子可真大,若那离湛当真杀你,怎么办?”

  林序秋坐在他旁边,帮他换着手臂上的纱布。

  脸上的神情十分气恼,手下的动作却温柔的不行。

  闻言,离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现在杀我啊...”

  林序秋白了他一眼,“万一呢?”

  “没有万一,”离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很沉,“我做事,必得十成把握。若说我长这么大,有什么事是失败的...”

  他又望向林序秋,“便是当初带你离开无双坊,害得你被江上青带走,差点儿把血抽干这件事了。”

  林序秋动作一顿,“所以江上青又为何,一定要我的血?”

  “谁知道呢?”离景懒懒地道,“江上青是个很难掌控的人,就从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能看出来。”

  “江家即便世代忠臣,但他江上青也不是个甘愿被驱使的人。”

  “不然,我们这次拉下离湛,也没有办法成功。”

  林序秋缓缓点了下头,将纱布打了个结,“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那就别说了,亲不行吗?”

  离景侧过身子,眼含笑意,“你看,我都受伤了,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林序秋沉默了一秒,探着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赏你了。”

  “就只有这?”离景满脸不情愿,“就一口?”

  “想得美,登徒子。”

  林序秋笑着起身,“既然这件事尘埃落定,我也该回无双坊了,毕竟很久都没回去了。”

  “好歹你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走吧...”离景垂下眼帘,可怜巴巴地看他,“序秋~阿序~阿秋~秋秋~~~”

  林序秋“......”

  他被逗笑了,“行行行。等你伤好我再走。”

  “一言为定啊!可不能耍赖。”

  离景牵住他的手,又将他拽了回来,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让我躺会儿,有点儿累...”

  林序秋任由离景躺在他的膝盖上,渐渐阖上了眼。

  他轻轻抚着离景的发丝,忍不住弯唇笑了。

  这家伙,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虽然大部分计谋都是宴书澈出的,但都是离景付诸行动的。

  其实他看得出来,离景有些疲惫。

  但离景一直没有说过,也没有表现出来过。

  今日,终于收到了太子被废的消息,离景也算是能放松下来休息片刻了。

  林序秋弯腰在他额上吻了一口,眉眼带笑。

  ......

  与此同时,宴书澈和云逐渊,也两两窝在榻上。

  “阿渊,这件事现在告一段落了,但互市还没有商讨完毕,你我还不能离宫。”

  云逐渊将缎被向上拽了拽,盖住某人若隐若现的白皙锁骨。

  宴书澈一呆,“屋内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云逐渊臭着脸,瞥了一眼窗前摆着的一束百合。

  宴书澈震惊,“......你别告诉我,你连花的醋都吃。”

  云逐渊一楞,“不是...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也该把这盆花丢出去。”

  “胡闹...”宴书澈向上蹭了蹭身子,“我当初说,宫中会天翻地覆,你觉得现在够天翻地覆吗?”

  “不够,”云逐渊回答的很快,“那皇位之上若换了人,才算。”

  宴书澈笑着点了点头。

  离湛被废。

  叶盈盈带着两个孩子离了宫。

  离弘的五个皇子,现在只剩下两个——离景和舒贵妃的三皇子,离仟。

  而能接任太子之位的,只有离景。

  因为......

  “我有的时候不明白舒贵妃究竟在想什么,你说她一个天驰国人,为什么要妄想自己的孩子能做太子?”宴书澈很是不解,“若离仟成为太子,岂不是将江山拱手他人了?陛下可不是傻子。”

  “这般浅显的道理,她们都不懂。”云逐渊默默说道。

  宴书澈噗嗤一乐。

  他听得出来,云逐渊话里有话。

  他说的不只是舒贵妃,还有叶盈盈。

  叶盈盈当初害怕舒贵妃做了皇后,她会和两位皇子死无全尸,其实合理也不合理。

  舒贵妃确实有可能成为皇后,但离仟,永远也做不了太子。

  其实叶盈盈心里很清楚,夺嫡之争向来惨烈。

  她太清醒。

  清醒到放弃一切,也要保护好两个孩子。

  “我很佩服叶盈盈,真的,”宴书澈喃喃低语道,“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国家的后妃,会想尽办法远离皇宫。”

  “她这个选择,足够长远,也足够周全。”云逐渊捏了捏宴书澈白净的手指,“我们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离景被封为太子的那一日。”

  宴书澈:“那我还真是很期待。”

  云逐渊顿了一顿,忽然说了一句,“不过现在...我们......”

  “嗯?唔......”

  宴书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缎被罩在了脸上。

  某个西厂督主钻进缎被,大手握住他细嫩的腰肢,“阿宴...我们有的是时间...”

  宴书澈红了脸,扬起脖颈,“唔...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