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景带着离鸢回到宣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林序秋。

  “啊??”离鸢惊呼出声,“二哥你说带和安去见谁?”

  “见你二哥未来夫人,宣王府未来王妃。”

  “哈!?”

  离鸢震惊地接连眨了好几下眼。

  她一直以为,自家二哥是个很正经严肃的人。

  可是正经人怎么会还没追到手就厚颜无耻地说是他未来王妃?

  “二哥,你不是还在追求人家吗?”

  “是啊,”离景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你二哥是认真的。”

  离鸢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可两人刚一回府,就有下人上前汇报说,林序秋一个人慢悠悠地顺着王府周围散步,散着散着就没了影子。

  本来是有好几个下人跟着他的。

  但竟然给跟丢了。

  离景先是愣了愣,随即又笑出声。

  这个林序秋,竟然能甩掉这么多下人,也是有本事的。

  “王爷,可要属下派人寻林公子?”

  “不必,本王知道他去了何处。”离景笑眯眯地望向离鸢,“走,跟二哥去云府逛逛。”

  离鸢呆呆地点了点头。

  这刚到宣王府,又要去云府。

  离鸢简直无奈的不行。

  两人又上了马车,奔着云府而去。

  ......

  此时的云府。

  宴书澈窝在云逐渊怀中睡觉。

  余风和萧惟打雪仗打的累了,双双在廊檐下休息。

  四人安安静静的。

  直到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督主!林公子来了!”

  这一声呼喊,成功将刚睡着的宴书澈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在云逐渊脸上吻了一口。

  一旁刚站起来的余风和萧惟齐刷刷地移开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云逐渊也有些不好意思,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轻声说:“林序秋来了。”

  “他怎么会来啊...”宴书澈狐疑道,“离景一入宫他就离开了宣王府,离景回来还不疯?”

  “离景聪明的很,他应该是故意放走林序秋的。”

  宴书澈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云逐渊的意思。

  这恐怕就是传言中的...欲擒故纵?

  他知道宣王府困不住林序秋,干脆给他个离开的机会。

  至于之后怎么做,就要看离景是怎么打算的了。

  宴书澈从云逐渊怀中挪了下来,站在地上,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去见见他,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云逐渊嗯了一声,人却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

  宴书澈:“你为什么不动?”

  云逐渊:“腿麻了......”

  ......

  “噗...哈哈哈...”

  宴书澈真的受不了云逐渊这个一本正经搞笑的样子。

  他总是会莫名其妙戳到宴书澈的笑点。

  也总是忽然间变得特别可爱。

  就比如现在。

  宴书澈笑意晏晏,“那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云逐渊不肯说话,握着拳头锤自己的膝盖。

  宴书澈被他这副可爱的模样戳的心痒痒。

  他身上真的有好巨大的反差在。

  对外,他是个冰冷的西厂督主,下手果断狠辣。

  对内,他却是个说话结巴,经常害羞的人。

  太有意思了。

  “你们在这里啊,”林序秋从门口走了进来,路上还忍不住咳了几声。

  宴书澈迎了上去,“你怎么有空来云府?不怕王爷生气?”

  林序秋古怪地看着他,“他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

  “我听说他对你可殷勤的很,怎么,这么多天了,你也没什么反应吗?”

  “他真的很烦,宴少主,”林序秋又皱起了眉,“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他好像从来没有自己的事情做,除了烦我就是烦我。”

  “今日好不容易他离了府,我便趁机偷偷溜了过来。”

  望见林序秋有几分愠怒的面容,宴书澈唇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若你愿意,可以换我书澈,不然总是宴少主来宴少主去的,生分。”

  林序秋点了下头,“书澈,我今日来此,实在是想躲躲离景,若他来云府,你一定要帮我拦着,就说我从没来过。”

  宴书澈意味深长道:“好。”

  “萧惟,带林公子下去休息。”

  萧惟急忙跑上前,“林公子这边请。”

  林序秋跟着他一路离开了院落,向着偏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宴书澈再次露出了笑容。

  这两个人真是......

  林序秋前脚刚离开,后脚离景就带着离鸢到了云府。

  云逐渊走到宴书澈身旁,一脸不善地盯着对面的两个人。

  “你们又来干什么?”

  离景无辜耸肩,“来告知你们事情发展如何。”

  宴书澈略微一怔。

  离景竟然不是来找林序秋的吗?

  带着满腹疑虑,四人去了正殿的大堂。

  下人飞快地给四人上了茶。

  宴书澈正巧渴了,茶刚上来就忍不住抿了一口。

  这一口把他嘴唇烫的不轻,嘶了一声。

  云逐渊在一旁皱眉,“阿宴,你若是想喝温茶,你同我讲啊,我...”

  宴书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再让他说下去,恐怕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了。

  还是不说为好!

  云逐渊止住话头,别开脸,自己将茶杯盖挪开,端着茶杯在唇边吹了好几口。

  宴书澈笑着放下手,“宫中局势如何?”

  “江上青先去安抚了一遍离湛,”离景沉声道,“但离湛因为我送他的玉石未经雕琢,起了疑心,恐怕现在气得不轻。”

  “二哥你也是!你为什么送大哥那块儿玉石啊?”离鸢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为离景着想,“大哥生气了,没你好果子吃!”

  离景垂下眼帘,偷偷瞥了宴书澈一眼。

  宴书澈会意,接过话,“你二哥你还不知道,整日里无所事事,想的不够长远。”

  离景想瞒着离鸢。

  那自己也得瞒着她。

  宴书澈心想。

  到目前为止,对于离鸢这个小姑娘的印象,还停留在离景说的那句话。

  他说离鸢是与他关系最好的皇家子弟,也是舒贵妃的孩子中,性子最好的。

  可他们现在要对付的,不单单只有离湛。

  还有离仟。

  而离仟,是离鸢亲哥哥。

  有些事情可以让离鸢知道,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离鸢扁着嘴,“早知如此,和安就不该说话...”

  宴书澈沉默了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与离鸢相处。

  这个难题,还是让离景去解决吧。

  离景叹道:“二哥说了不怪你,乖,不必不开心。”

  离鸢:“嗯......”

  “诶对了,和安,你不是喜欢打雪仗吗?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云府,让宴少主的侍卫陪你玩,如何?”

  一听这话,离鸢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

  她是尊贵的离国公主。

  在宫中,舒贵妃又管得严。

  她很多时候想与宫人玩闹,都不敢。

  能在云府玩,倒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