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书澈伸手指向那个木桶,“我也想去泡个澡。”

  云逐渊垂下眼帘,“我让人来换水。”

  “不用!我就这样去就行!”

  宴书澈从他怀中跳下来,飞快地跑到木桶边。

  使劲嗅了嗅附近空气中的味道。

  奇怪...没有猜测中的味道...

  难不成是他多疑了?

  如果云逐渊真的是太监,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啊?

  这也是宴书澈为什么这么犹豫的原因。

  万一真是他想多了,那岂不是两个人都尴尬?

  不过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

  宴书澈二话不说就开始解衣衫,动作又干脆又利落。

  这可给一旁站着的云逐渊吓了一跳。

  他大步上前,按住宴书澈的手,“阿宴,水不热了,我先让人来加热水,你再...”

  “不必!”宴书澈铁了心,今晚非要试探出云逐渊究竟是不是太监。

  “你要是敢出去,我会生气的,”宴书澈顿了顿,抓着云逐渊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我累,你得帮我擦背。”

  目光相撞,云逐渊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说话又开始结巴了起来。

  “可是,可是...”

  “阿渊难道不喜欢我了吗?”宴书澈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他和云逐渊是夫妻!

  夫妻不就该坦诚相见吗!

  若云逐渊真的不是太监还瞒着他的话,除非云逐渊能解释清楚,否则他一定会不开心!

  “我...我...”云逐渊紧紧盯着宴书澈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虽然这是必经之路,但是来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他还没做好将真相告诉宴书澈的准备,而且现在时机也没有到。

  今夜这茬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要他说不喜欢宴书澈,他根本说不出来。

  可是若真这般同处一室下去......

  一瞬间,云逐渊急得胸前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宴书澈好奇地看向他的脖颈,“阿渊,你好像很紧张。”

  云逐渊说不出话。

  气氛忽然就凝住了。

  看着面前人紧张到了这个地步,宴书澈忽然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他是想知道云逐渊究竟是不是太监没错。

  但他没想过这样逼迫云逐渊。

  现在云逐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宴书澈生出了几丝愧疚。

  云逐渊小时候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不会笑,不会与人交流,与人相处。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对不起...”宴书澈深吸一口气,踮脚揽住他的脖颈,“我不该逼你...”

  云逐渊愣了愣神。

  “若有什么事,是阿渊不想告诉我的,那一定有阿渊的理由对不对?”

  “我们才成婚一月,未来还有很多时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宴书澈在心内叹了口气。

  他可能又有些着急了。

  两人的关系现在才刚刚开始,云逐渊也还没有彻底敞开心扉,这时候要他承认,无异于雪上加霜。

  他不能让云逐渊再次陷入泥潭之中。

  他要做的,是将这个受尽磨难的人,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云逐渊现在还不想说,那他也不能逼他。

  “你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宴书澈乖巧地送上了一个安抚的吻。

  他必须要让云逐渊冷静下来。

  不然他担心,以云逐渊一根筋的脑子,会胡思乱想到把自己拧住。

  到时他这段时间来所作的一切可就全白费了。

  独属于宴书澈的熟悉的味道渗入鼻腔,云逐渊紧绷的身体才算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怀中的人踮脚踮的累了,他就将人抱起来,继续吻。

  不知过了多久,宴书澈才红着脸推开他,小声嘟囔着,“今日表现还可以...那次害得我舌头疼了好几个时辰...”

  一听这话,云逐渊耳垂的红润瞬间蔓延到了胸膛。

  整个儿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一般。

  宴书澈接连呼吸了几口,又推了他一下,“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洗,我先回房...”

  “别回去了,”云逐渊将人拦腰抱起,走向床榻。

  宴书澈忽然腾起了兴趣。

  他舔舔嘴唇,略有些兴奋地说:“阿渊......你要吃了我吗?”

  云逐渊本来绷得死紧的表情又破碎了。

  他顿住脚步,罕见的,十分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是不是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我觉得是!”宴书澈笑着捏了捏他的侧脸,语气很是开心,“我与你就是天造地设的缘分,不是吗?”

  云逐渊眸色闪了一下。

  宴书澈这句话,说的好像他想起来了十年前的事情一般。

  曾几何时,云逐渊也觉得,他和宴书澈是天生一对。

  因为他后来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和宴书澈相聚。

  没想到后来不但相聚了,宴书澈还被指婚给了他。

  或许,念念不忘,真的会有回响。

  “你在这里休息,我守着你,”云逐渊本想将人放到榻上,可宴书澈搂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下去。

  “阿渊,你真的不想吃了我吗?”

  云逐渊沉默了好一会儿,“阿宴...”

  “真的不想?真的?”宴书澈盯着他的眼睛,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他都!这么主动了!

  云逐渊怎么还没有反应啊!

  难不成云逐渊真的是太监?还是清心寡欲的那种!?

  宴书澈扁着嘴,不甘心地松开手。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真的不能再激了。

  云逐渊却突然俯下头,拨开他衣领处的衣衫,在他圆润白皙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宴书澈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阿渊!你...”

  这一口很轻,但是其中却好像隐藏着很多刻意隐忍的情绪。

  至少宴书澈感觉出来了。

  云逐渊挪开脸,重重舒了口气,“睡吧。”

  宴书澈“......”

  他觉得他现在很像那种,使劲浑身解数勾引帅哥还勾引不成的青楼女子一样。

  想尽办法把人勾到床榻上,结果对方完全不解风情,还要跟他盖着被子纯聊天。

  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