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这么快就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吗?”

  “只是猜测,还要查过大家房间后再说。”

  左逢雪听项南的,很快让李管家把所有人都召集到晒粮的地方,项南让左逢雪去院子跟大家宣导他们商量过关于春种的安排,他则带着小坡和几名下人去田铭以及在宴会上可能碰触到碗的人的房间进行简单检查。

  他检查的时候手上带着银针,会特意看床底等一些隐秘的地方。

  在检查好几个厨房师傅、下人以及管事房间未发现异常后,他顺路直接来到了田铭房间。

  小坡见项南要进田铭房间,很是不解道:“少夫人,这是田小管的房间,要进去看吗?田小管平日不进厨房和田管事一样只管左家的田地。”

  “没事,过来了就顺便看看。”

  项南率先走进田铭房间,他刚打开田铭房间,闻过田铭房间中的气味,便明白田铭已经将下毒的痕迹全部清理。

  他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应该率先处理下毒的事情。

  这要怪就怪他大意,只是,他现在管理左家,有太多事情抽不开身。

  现在田铭已经将下毒痕迹清理,他就没什么证据指名道姓给田铭定罪。

  但是,该有的试探和警告还是得有。

  他仓促在田铭房间床底看了一眼,发现他昨天晚上看到的牛皮纸已经不知去向,只好和小坡以及其他下人来到晒粮的院子。

  此时晒粮院子已经挤满了人,左逢雪、李管家、田管事站在最前面说着春种的安排,又说了左家马上会新置办田地,让大家把认识、信得过的人介绍过来做长工或者短工。介绍的人在左家做工考察七天合格便可给介绍人的人一些良种,良种可以在春种的时候用。

  给村民奖励良种的事情,是项南给李管家和田管事提的意见。

  这样不仅可以招到踏实负责的百姓,也可以将良种推广出去。

  这样百姓不仅可以得到惠及,也可以将左家有上好良种的事情传播去更远的地方。

  奖励百姓的良种是空间中的种子,这些种子种在贫瘠的土地肯定比一般种子长得好。

  这些良种到了百姓手中不仅是种植的良种,也可能是一大笔财富。

  百姓手中的良种是要春种种下,还是吃掉或者是卖掉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了。

  大家看到左逢雪展示给大家颗粒饱满的小麦种子时,很是震惊。

  介绍到符合要求的长工或者短工奖励给每人的良种只有一小把,但是做工出色每七天都会有奖励一小把良种的名额。

  这让不少做工的人心情激动,以前他们在左家做工,奖励大多会奖励馒头、米面之类的食物,一月会有一次,人数还特别少。

  这次听田管事的意思,只要大家做工认真,高效快速完成任务,基本上人人都有奖励良种的可能,而每月馒头、米面的奖励也不会落下。

  最重要的是以往长工、短工招收的人大多都是男人或者健壮的夫郎,这次招人性别不限,也不会要求夫郎特别健壮,还可以招收女人。

  不过,所有被招的人都需要经过项南看过后才能去做工,通过考察期后才能进行长工或者长期短工的安排。

  项南会这样做是因为以后种植除了粮食外,还需要种植其他食物,这些食物很多都需要女人或者夫郎比较细心的人去做。

  “今年春种的安排大家都听好了吗?”田管事掷地有声的询问。

  下面众人激动地回应道:“听好了。”

  “听好了,大家就散会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事找自己的小管,有意见也会集中起来解决。”

  田管事让大家散会时,不少人看到项南带着小坡和几位下人走了过来,全都看向了项南。

  项南看向大家也是礼貌地点头,还特别注意了田铭一眼。

  田铭看着没什么反应。

  其他人看到项南不可避免地跟项南打招呼,大家面上都是笑着,不少人心里却是不愿意对项南尊敬。

  在不少人心中,左逢雪的夫人不是汪锦那样外貌出色的,也该是田铭这样身材高大和左逢雪般配的,而不是项南这样胖到让人无法理解的。也有不少人认为项南婚宴被人下毒,两人的婚事的确不配得到天神的祝福,要不然怎么可能别人成亲没被下毒,就项南和左逢雪成亲被下毒了。

  婚宴上能够解毒的落果,所有人并不知道这些落果是项南带来的,对项南也没有另眼相看的态度。

  他们只以为左家有了新渠道买来了这些落果。

  还有良种也是,他们都不认为是项南给左家带来的。

  左逢雪没有把项南的嫁妆告诉其他人是左老爷的意思,他询问过项南,项南也觉得不告诉大家比较好。毕竟说了,就该解释这些种子的来源,解释起来就要说无数谎言,还不如不说。

  左老爷本就对项南的身份有所怀疑,不拆穿良种的来源也是因为左家受益。

  左逢雪对项南一片真心,项南和左逢雪感情稳定,有些事情纠结多了,未必就能有个自己想要的结果。

  项南对于大家的眼光不在意,走到左逢雪身边,笑着询问,“逢雪,春种的事情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春种的工具也都准备好了。明天开始就可以进行春种了。”

  “那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左家的田地看看,我看过后再安排哪些土地种植什么。”

  “好。”

  两人边说边朝他们所在的院子走去,回到房间后,左逢雪才询问项南刚才带人去查找下毒的事情怎么样。

  项南叹息一声,道:“可能查的有些晚了,没找到可疑的东西。这件事情恐怕不能揪出那个下毒的人,但我还是需要敲打敲打对方一番。能在我们婚宴下毒,也不知道后面会做出什么事情。”

  左逢雪到现在还不能理解那个在他和项南婚宴上下毒的人,下毒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他也不知道这个下毒的人要做什么。

  “阿南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只是怀疑,没有证据不能说确定。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就是。一切有我,放心。”

  项南给左逢雪吃了定心丸,左逢雪也不再想这些事情。

  项南在书房一边书写规划春种的事情,一边在想北川县水患的事情。

  他让人专门打听类似天潭比较奇怪的地方,只打听到最近比较奇怪的就属北川县的水患了。

  北川县水患高地主说过,汪老爷也说过,从他让人打听的消息来看,引起北川县水患的主要原因是北川县北渊中似乎突然出现水妖?

  他最近没进空间,也没来得及跟火涯他们说北渊水妖的事情,看来他得找机会去空间问问火涯他们北渊水妖的事情了。

  至于春种,他得明天和左逢雪一起看过左家土地的分类,然后再制定如何改善土地,让土地肥沃,种出高产的粮食。

  他在书房翻阅一会儿左家土地的资料,跟左逢雪一起吃过饭后,左逢雪去庭院习武,他则坐在长亭中喝茶。喝茶的时候,他让下人将田铭请过来。

  没多久,田铭来到亭中,恭敬地叫他“少夫人”。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说:“田夫郎,坐吧,今天找你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聊聊。”

  田铭看向项南皱眉,什么话也没说,坐了下来。

  “虽然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但去天潭前你我、逢雪,还有汪夫郎、季夫郎经常坐在这里喝茶聊天,谈论种地或者有趣的事情,那时候虽然你不多话,但我们相处的氛围一直很好。”

  “我不记得。”

  “我知道你不记得。说这些也是觉得之前我们相处的很好,有情分在,不好说开一些事情,但是,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什么意思?”田铭脸色很不好,有些生气道:“少夫人说的什么事情?我不清楚。”

  “什么事情?你怎么会不清楚?”项南叹息道:“本来不想挑明,但这件事情不说也不行。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件事情,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

  “什么事情?少夫人有话直说就是,不用说的如此隐晦。”

  “既然你想明说,我也就说了。婚宴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与你有关。”

  田铭听后瞬间气愤道:“没有证据,怎么能说婚宴上的事情与我有关?少夫人现在该是找到真正的凶手,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谈谈。”

  田铭说的,项南明白,没有证据,明说的确不好,但是,他不得不说,不然以后田铭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知道咱们作为未被选定的过门夫郎,在左家待过一段时间,最后,与逢雪成亲的人是我,你心里不自在。但是,你要明白我与逢雪两情相悦,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上天安排。你若是心里不快,今天就说清楚,以后也不要再多做其他事情。”

  田铭听后更加生气,甚至有些隐忍的暴怒,“少夫人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您跟少爷成亲,木已成舟,我根本就不在意,您说的婚宴的事情,没有根据也不要妄加猜测的好,不然这件事情传出去,可不就成了刚过门的少夫人欺负怀疑下人不成?”

  “证据被处理了自然找不到证据,但你敢对天神发誓你没做过?如果你敢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过,不敢就应该明白你现在做这些毫无意义。”

  田铭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良久才道:“无论我做过还是没做过,没有证据您就不能认定是我做的,至于您说对于您和少爷成亲,我心里不自在。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计较。阿爹已经给我定下亲事,再过不久,我即将远嫁。以后您也不会再在左家看到我,这不正好?”

  田铭说完也不等项南说什么,而是恭敬道:“少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项南看着田铭离开的背影,长长叹息一声。他肯定下毒的人是田铭,除了发现田铭床底牛皮纸上的毒药气味外,还有田铭衣袍上闻到浓烈的毒药气味。

  只是他没证据,这样做确实不好,可他也不能不说。

  看田铭生气的模样,他明白田铭对左逢雪绝对不是口中说的不在意。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