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宾客坐满餐桌后,左老爷站在最前面,红光满面对着在场的客人说:“今天是我儿婚宴的第二天,相信昨晚和今天一早的婚宴大家都吃的很尽兴。今晚的婚宴与之前咱们应县传统的菜色不同。”

  “今晚多添了好几样菜,非常美味,大家吃过就知道了。能添这几样菜还多亏了咱们新过门的夫郎—小南,研制出来非常美味的大酱,用大酱做出来的饭菜味道极好,一会儿大家可要多多品尝。”

  “除了大酱做出来的美味食物,我儿和小南还亲自去天潭取了天潭潭水做婚宴,一会儿上的天汤便是天潭潭水熬煮而成,用天潭潭水做成的天汤喝了会得到天神的祝福,可强身健体、缓解疾病疼痛,一会儿大家一定要好好品尝。”

  刚才左老爷说项南研制的大酱做出来的新添菜色不少客人听后没什么反应,有些不屑一顾,但左老爷提到天潭潭水熬煮的天汤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期待,不少人开始议论起来。

  “天潭是繁溪镇的那个天潭吗?”

  “应该是吧。天潭可不就繁溪镇一个天潭吗?听说天潭潭水非常难取。去往天潭的山路崎岖陡峭,满山都是毒蛇不说,常年还有瘴气,只有当地人或者一些运气好的人才能上天潭取得潭水。”

  “天潭潭水可以做药引,可以做婚宴,可以使人精神,可以治愈发热、痢疾等疾病,喝了天潭潭水会对人身体有好处。”

  “咱们喝了天潭潭水做的天汤可不得到天神的祝福了嘛,喝完说不定就容光焕发,药到病除了。”

  “对啊,好期待天潭潭水做的天汤。”

  “说到繁溪镇的天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有人冒险去往天潭,本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潭在冬季过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沟壑,天潭潭底只剩下一点点潭水,而那巨大的沟壑石壁光滑,人下去根本就上不来。也就是说以后天潭的潭水再也没办法取到。而左少爷冬季取的天潭冰块可能是最后一次。用天潭潭水做婚宴也是最后一次。”

  “这事我也听说了,天潭附近村上人着急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请高人做法让天潭恢复,可惜高人做法没用,说是仙人收去了天潭,他没办法。”

  “还是左少爷幸运能用这天潭潭水做婚宴,以后就是有痴情儿郎想取天潭潭水也取不到了。”

  项南听着下面人议论纷纷,知道天潭现在变成沟壑,里面已经没有多少潭水。不由得有些感叹,他知道天潭会变成这样很可能是他造成的。当时他们下山着急也没看到天潭变成什么样了。

  对于如何让天潭恢复他不知道,如果可以,他还是很想让天潭恢复原样的。

  他知道粮食对于这个世界人的重要性,等他利用灵井让这个世界粮食丰收,人们安居乐业了,也许就不会经常生病了,这样也算将天潭的潭水惠及到这个世界的百姓吧。

  “除了天潭潭水做的天汤,还有小南亲自熬的粥,非常美味。希望大家今晚都能吃得尽兴。”

  左老爷说完便指挥下人开始上菜。

  左老爷和其他地主同坐一桌有说有笑,项南和左逢雪招呼所有客人落座后也找了地方坐下。

  他们坐的位置距离其他人坐的位置较远,只有两人,桌子周围布置了春季刚盛开的花,还点了龙凤呈祥的蜡烛,看起来非常浪漫。

  上菜开始后,大家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项南和左逢雪单独坐在这里,周围被鲜花缠绕,花香四溢,又点了蜡烛,两人也就没有顾忌,左逢雪主动握住项南圆嘟嘟的手。

  左逢雪算是第一次没有隔着东西握项南的手,只觉项南手非常柔软,两人手上温度贴合在一起,互相看向彼此时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上菜开始后,左逢雪还是会像往常一些给项南夹素菜。项南也会挑拣肉菜给左逢雪,只是以往他都是夹在左逢雪碗中,现在直接凑到左逢雪嘴边,左逢雪开始怔愣,随后欣然吃进口中。

  两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吃着饭菜。

  婚宴饭菜非常可口,项南多吃了一些。

  没多久,用大酱做的菜都被端上了桌子。大家看着和以往菜色不同的酱红色有些怀疑菜的味道。但当他们吃到口中全都发出了感叹的声音,这种又辣又咸口舒爽感还是第一次吃到,配着馒头或者米饭吃特别过瘾。

  他们知道这些菜都是项南做的大酱做出来的菜后,不少有经商头脑的人对大酱很感兴趣,喜欢做菜的夫郎和女人也很感兴趣互相询问在哪里能买到大酱。

  当他们得知只有左府卖大酱的时候,他们都暗自说回去了一定要买些自己做菜。经商的人想着等婚宴结束要和左家谈拢合作。

  项南吃到大酱做的菜时,也是忍不住多吃了很多,熟悉的大酱味溢满口中,让他觉得以后空闲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些大酱做的菜,一定会比府上厨师做的好吃。

  大酱做的菜吃的大家都很满足,附近村上吃婚宴的人还专门带了盛菜的碗,多装了些大酱做的菜说要带回去给没能来参加婚宴的人尝尝味道。

  几样大酱菜上完后便是大家最期待的天潭潭水熬制的天汤,天汤中有不少菌类和药材,相当于一碗药膳,闻起来特别香。

  天汤的配料是大夫亲自给的方子,熬煮出来的天汤就连项南闻着都特别喜欢。里面不少药材都是鼠兔爱吃的。

  天汤一上来,不少人都心情激动得开始议论起来。等大家尝过天汤的味道后,更是觉得这是人间美味。不少人喝过天汤后不觉得困倦了,精神很好,心情很好。一些牙疼,手疼,不舒服的人喝了天汤后,全都不疼了。

  不少人感叹天潭潭水的神奇之处,又在叹息天潭变成天坑,让他们觉得惋惜。

  大家喝天汤变得更加珍惜。

  项南在喝天汤的时候,喝一口天汤就在猜里面放了哪些药材,怎么放,怎么熬煮能更好喝一些。喝完一碗天汤,他已经想好了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用灵井井水熬制天汤试试。

  喝完天汤,大家又吃了几样鸡鸭鱼肉的大菜。

  喝过天汤后的大家都很精神,吃大菜也不会觉得饱腻,反而觉得很好吃。

  吃完大菜后便是项南亲自熬的粥,用项南亲自熬的粥压轴,也是左老爷对项南的重视。

  只是不少人对于婚宴上最后一道菜是粥不感兴趣,一些吃饱的人为了早点回去有的没等项南粥上来已经离席。有的因为项南煮的粥少并没有分到项南煮的粥。

  等项南粥被端上来,不少人尝到粥味道后,全都发出了感叹的声音,他们以为粥这么不稀罕的食物放在婚宴上有些不合适,吃粥更是对不起这昂贵菜色的婚宴。但当他们尝过项南煮的粥味道后,全都觉得很好吃。吃了几十年的粥,他们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粥。

  不少人三两口就喝完一碗粥,不少没分到粥的还蹭分到粥的人的粥,一些没喝到粥还在感叹有些遗憾。

  喝完项南煮的粥后,一些人离席,还有一些人吃剩下的菜,喝酒聊天。

  项南和左逢雪喝完粥后,准备早点离席。两人吃菜的时候并没有喝酒,左逢雪怕项南喝酒,一会儿醉了,又错过两人喝交杯酒,就没让下人上酒。

  只是两人刚起身,还没准备离开凳子,婚宴突然出现一阵骚动。项南和左逢雪看过去,看到不少人捂着肚子开始唉声在嚎,似乎肚子很疼。

  不是一人唉声在嚎,而是陆续陆续几乎所有人捂着肚子唉声在嚎,离开婚宴没走多远的一些人突然觉得腹部疼痛根本走不了路,就连左老爷那一桌都没能幸免。

  项南和左逢雪见此,赶忙过去查看。

  项南靠近宴会现场就闻到一股浓烈且不舒服的气息,那气息来自这些人身上,没多久唉声在嚎的人开始剧烈呕吐,呕吐物中全是难闻的气息。

  项南一看就知道这些人会这样是中毒了。

  不少没喝项南煮的粥的人见旁边喝过项南粥的人倒地呕吐询问怎么了。倒地的人这才发现没喝粥的人没事。

  不知道哪里传来声音说项南嫁进左家都没能得到天神的祝福,喝了天汤没管用不说,喝了项南粥的人全都生病了。项南会给左家带来灾难。

  因为这一声音,不少人忍着腹部疼痛开始肆无忌惮的说项南不好。

  “哎呀,疼死我了。刚才我怎么嘴馋就喝了那又丑又胖的夫郎煮的粥呢?你没喝粥没事,我们喝粥的都成这样了。”

  “项夫郎绝对是左家的灾难,吃了那么多次婚宴第一次遭这种罪。”

  “大夫怎么还没来呢?”

  由于喝粥的人太多,不少下人中毒,没办法顾忌到所有客人,一时间婚宴场上一片混乱。

  左逢雪赶忙让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项南听到不少人看到他避之唯恐不及,议论他,嫌恶他的模样,有些无奈。

  他没顾及这些闲言闲语,而是第一时间寻找中毒的源头。他和左逢雪喝了他煮的粥没事,没喝粥的人也没事,他查看喝粥人的碗时发现了异常。粥没有被下毒,下毒的是盛这些粥的碗。碗上毒药的气味更加浓郁。

  确定大家会腹部疼痛呕吐是中毒后,面对更多人说他是左家的灾难,不配得到天神的祝福时,他独自站在宴会最前面对中毒的众人说:“大家会这样可不是因为逢雪娶了我,我给左家带来灾难,而是有人在碗壁上下了毒,一会儿大夫过来验过就知道了。”

  要不是他嗅觉敏锐,等婚宴上用的碗被清洗过,他这左家灾星的名头可不落实了?吃了他煮的粥中毒,不是他下毒也说不过去了。

  所有人听到项南说“中毒”很是震惊,觉得项南在狡辩。

  左逢雪知道大家这样是中毒后更加担心所有人的情况。

  项南说完,见大夫还没过来,对正在照顾左老爷着急的左逢雪说:“逢雪,不要着急,我看大家中的也不是特别严重的毒,又因大家喝了天汤可以解一部分毒,你不用担心,把我带回左家的落果拿给大家吃,吃过后就没事了。”

  左逢雪自然相信项南,立刻吩咐信得过且秘密运送过嫁妆的下人去仓库取些落果过来。

  没多久下人用推车装了不少落果过来。

  推车上新鲜个头巨大的落果被推过来,不少人看到皆是震惊。他们见过落果,也吃过,从来没有见过个头这么大的落果。不少地主见此都在怀疑左家拥有了比他们更好的良田,才种出来这么大的落果。

  落果被推过来后,项南对推落果的下人说:“把这些落果清洗干净,切成块状分给大家吃就行,落果种子小心收集好。”

  他曾经实验过,空间中生长出来的食物同样具有解毒作用,比天潭潭水作用大一些,比灵井井水作用小很多。

  之前大家喝过天汤,能够缓解一部分毒,如今再吃些落果应该就没事了。

  在下人给大家切落果的功夫,正好大夫全都赶了过来。

  被左逢雪叫做阿叔的大夫第一时间过来左老爷这边查看,左逢雪跟大夫说明情况后,大夫拿出银针,分别在碗壁以及煮粥的锅,还有吃完的粥底用银针测试过,发现碗壁上有毒后,对左逢雪说:“这碗壁上的确如少夫人说的有毒,少夫人煮的粥没有问题,毒也不是什么致人死亡的毒,就是一般具有巴豆成分,让人腹泻的毒。大家喝过天汤之后中毒,虽然能够缓解一部分毒,但不能完全根除,我一会儿让人熬些汤药,大家喝了就没事了。”

  左逢雪听后,立马吩咐人去熬汤药。

  已经切好落果的下人给大家清洗好手后才给大家的分发落果,每个人手中拿着落果,有的人因为腹部太疼,没办法吃。有的怕再有毒不好吃。

  不怕死又被落果香味吸引的人毫无顾忌咬了一口落果,甘甜清脆的落果让这人感叹在春季能够吃到这么新鲜好吃的落果还是第一次。一块落果,他两口就吃完了,吃完后还觉得口齿留香,还想继续吃。

  可惜,每个人发到的落果只有一小块,果核部分都被下人收集起来。这落果似乎很珍贵,他想吃也不能吃。

  他吃过落果后没多长时间便感觉腹部不再疼痛,整个人也觉得神清气爽起来,比喝过天汤后还精神。

  这一发现让他忍不住赶紧催促还捂着腹部没有吃落果的人。

  “大家快吃落果,我吃完落果后,肚子不疼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这落果特别甜,汁水很多,口齿留香,非常好吃,大家快点吃,吃完肚子一会儿就不疼了。”

  有一个人吃了落果变得精神,其他人也忍着腹痛尝试着吃落果,吃完落果后果然好了很多。随后更多的人吃起了落果。

  之前说项南是左家灾难的人在大夫说有人在碗壁涂毒后,也没了声音,而是在议论谁在涂毒,在左逢雪大婚之日涂毒肯定是和左家有大过节。

  左逢雪在落果拿过来第一时间,便让下人清洗几个落果,给他爹所在的桌一人一个落果,让大家吃。

  他爹对项南很信任,没犹豫就吃了起来。其他地主看到手中那么大的落果对于左家能够种出这么大落果的良田有了探究的心思。

  等他们吃了落果,尝了落果的味道后,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特别是为难项南煮粥的张地主。

  汪锦他爹和季清他爹在拿到巨大的落果时也是若有所思。

  他们将一整个落果吃完,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浑身充满力气不说,腹部一点都不疼,比喝完天汤后还要精神。

  这时,他们才明白他们吃的落果不是普通的落果,可能是具有药用价值的新品种落果。意识到这些,他们将落果的果核直接收集了起来。

  左逢雪和左老爷见此也没有阻止,而是关切询问大家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等所有人吃完落果,腹部不再疼痛,大夫开始挨个检查大家的身体状况,检查完身体的人再喝一碗大夫熬煮的汤药,静坐一会儿没事就可以自行回家休息。

  等安排好所有人离开婚宴,已经快清晨时候。

  项南和左逢雪一夜没睡,确定所有人没事,送左老爷回房,又安排人查下毒的事情后,两人才回到房间。

  回到房间后的两人简单清洗过后,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因为昨天晚上婚宴发生中毒事件,左老爷吩咐第三天的婚宴直接取消,所有参加婚宴的人离开都可以带一小包米回去。

  等所有参加婚宴的距离近的或者附近村上的人离开,左府瞬间清静不少。

  不少地主以及距离远的客人会在左府居住几天,等身体完全恢复,和左家谈过生意或者互相交流种田情况后才会离开。

  项南和左逢雪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候,两人简单收拾清洗过后,刚想安静吃顿饭,就被几个地主老爷叫过去说是要谈事情。

  两人只好匆匆吃过饭后,来到会客厅。

  此时会客厅中坐了五个田地较多的地主以及地主家的公子或夫郎,其中汪锦、季清、汪老爷、季老爷、张老爷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