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啼音听到“一般”两个字, 一时间所有雀跃的心情在那一刻都消失了。
调整心态，随后矜持入座。
李啼音拢了拢耳边的秀发，大方地对着柏凝打招呼：“柏凝教授您好, 我是李啼音。”
柏凝转过头来, 不过没有多余的停留。
“您好。”
看着李啼音伸出的那一只手, 柏凝也伸出了一只手来。
对视, 握手。
李啼音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动的感觉为她加上了一个滤镜，李啼音总觉得今天的柏凝格外漂亮。
李啼音在车上还特地擦了护手霜, 一双手不仅白皙，而且握着还滑滑的。
柏凝收回自己的手时候，感觉自己的手上仿佛都沾满了些许的茉莉花香。
“两个美女坐在一起好养眼！”
“她们两个认识吗？”
“看样子好像不太熟的样子，熟人谁上来握手的？”
“我要发个朋友圈！李啼音居然来参加了我们学校的校庆，B大牛B！”
“我都没有抢到李啼音的演唱会门票，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她！”
坐在柏凝的身边, 李啼音有一种感觉就是她仿佛都屏蔽了周围的声音。
就只是坐在那里，感受到身边有这样一个人。
心跳就在不自觉的加速。
李啼音的蓝色礼服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裙摆也不小，坐下去的时候，摊开了裙摆就摊开在柏凝的一只腿上。
五分钟, 是沉默的五分钟。
越是这种时候, 就越是要矜持。
李啼音看着大屏幕, 又出现了自己的脸。
立刻拿捏官方微笑。
五分钟, 基本上每一分钟都要切一次李啼音的镜头。
这样频繁地切镜头让李啼音总有一种自己在某颁奖典礼上面的感觉。
各种颁奖典礼上面，每一次只要是冷场的时候，就总是会切李啼音的画面镜头, 然后不出意外地就是一阵欢呼声，场子和气氛就立马热起来。
“啊啊啊！好漂亮好漂亮！”
“不愧是我女神！”
“太难得了, 内鱼居然还有李啼音这样长得漂亮的实力派歌手，真的是内鱼最后的希望啊！”
两个人坐在那里，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她不主动我不主动，这故事怎么发生？
于是李啼音凑近出声：“柏老师，你好，我们之前见过面，就在上周。”
柏凝微微向前附身，揉了揉耳朵，说道：“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听太清楚。”
李啼音看着柏凝的后颈，有几根没有扎上去的柔软碎发丝。
舞台上的音乐声很大，听不清楚也很正常。
李啼音刻意说得小声一点，但是又让柏凝知道自己在跟她说话。
李啼音凑近，女人分明的耳廓距离她的嘴唇大概只有三四厘米。
声音轻轻地，带着些许挠人的笑意：“我说，柏老师，我们之前见过。”
耳边是女人温热的呼吸声还有气息。
柏凝只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麻。
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
柏凝：“嗯。”
李啼音的笑意加深，又凑近了一公分。
“当时我没化妆你没穿成这样，可能你认不太出来。”
柏凝点头，说道：“嗯。”
“我认出来了。”
柏凝扭头，黑色的瞳孔之中出现了李啼音那一双浅蓝色的眼睛。
在李啼音的眼中，柏凝那一双黑色的瞳孔在时不时扫过来的灯光下闪着黑曜石般的光。
这一次轮到李啼音呆住了。
她认出来了自己？
怎么认出来的？
当时的李啼音都没洗脸，更不要说脸上画的这么精致的妆容，甚至是大半个脸都被遮在帽子里面。
这样都认得出来？
难道她是自己的粉丝？
而此刻两人交谈的时候，镜头又扫了过来。
大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的模样。
底下的同学们炸开了锅。
“好养眼！”
“这两位是认识吗？”
“这样看着好配哟~~”
“靠得好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羡慕谁。”
“呜呜呜呜，柏老师的美貌丝毫不输李啼音啊！！这颜值也太能打了吧！”
柏潮生也是抬头，看着屏幕上两个人靠得那么近，面对着面交谈着什么，完全沉浸在了两个人聊天的世界之中。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镜头扫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脸上。
李啼音说完还笑得十分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光太亮的原因，柏潮生总觉得这个漂亮的女人看着自己小女儿的时候，眼睛之中是闪着光的。
亮晶晶的就像她整个人一样。
杨羽就坐在李啼音的前面，看着大屏幕上面的两个人，扭头后想要提醒一下李啼音，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话在嘴边都说不出来。
杨羽汗颜，不会今天这个校庆一结束，就穿出绯闻了吧？
...
而这一边，柏凝看着李啼音，说道：“你是李协的姐姐吧？”
李啼音睁大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怎么又知道的？”
除了粉丝，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更不要说知道他的弟弟居然是李协。
难道是自己的老弟亲口给她说的？
李协那小子不会是真的喜欢这教授吧？居然把自己是他姐姐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那自己现在是在跟自己的老弟抢女人啊？
一时间，李啼音心情有些复杂。
“我弟告诉你的？”
柏凝摇头，说道：“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声音很特别，我就记下了。”
李啼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随即微微一愣。
她的意思是，在酒吧那一次就已经认出自己来了吗？
李啼音看着那一双依旧清澈坦然的双眼，淡淡的红晕爬上了李啼音白皙的脸庞。
李啼音能打败那么多人成为一名如此优秀的歌手，不仅是在训练的时候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同样天赋也十分重要。
李啼音的音域很宽，头腔共鸣十分优秀。能够唱的歌范围很广，类型很多。
至于她的声音，李啼音的老师曾说，这是上天追着她喂饭吃。
动听且清脆。
她说她，很特别。
李啼音大胆上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和柏凝的耳朵。
“其实我觉得，你的眼睛也很好看。”
人群之中突然就迸发出了排山倒海似的尖叫——“啊啊啊啊啊！悄悄话！！”
“这靠的也太近了吧！”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居然还能看到一个人类能够靠柏老师是这么近啊！”
杨羽再度扭头，这一次没法了，带着无奈的警告道：“你注意一点啊！现在还有镜头呢，前面坐着还有记者。”
李啼音缩了缩脑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柏凝在李啼音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直起身子，并且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谢谢夸赞。”
然后另一只手揉了揉右耳。
其实痒的是左耳朵，但是柏凝此刻觉得抬起右手揉耳朵比较自然。
她左手一整只手都和李啼音的右手贴在了一起。
柏凝有些不敢动自己的左手。
怕自己一动左手的话，就引起身边这个女人的一丝动静。
柏潮生微微眯眼，此刻也是扭头看向了柏凝的方向。
只见自己的小女儿神色自然，没有半分异常。
又看到了旁边的李啼音带着微笑，神采奕奕的模样十分漂亮夺目。
柏潮生突然觉得，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或许他不应该拘泥于让小女儿找男朋友？
换个性别，说不定能够让柏凝产生化学反应？
柏潮生想着，又看到了就在自己斜后的柏双华。
自己点了点头，在那里思考着。
——说不定柏凝随了他和他小姑，都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