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觉得他在哄小孩。
但还是乖乖地过去了。
他可不就是一直这么哄他的,半哄半骗把他弄到手。
还耐心地等他自己忍不住告白。
卢喻把人揽了揽,上边那只手轻车熟路地搭在人腰间,自然的不行。
“刚开始确实就想逗逗你,觉得这小孩跟我真像,拽的一批。刚开始还想赶我走,那会就特想跟你杠,想着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调教一下不听话的高中生。”卢喻说。
季霄:“……”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
“但是后来发现,这个叫季霄的小屁孩,好乖啊。表面上谁都看不顺眼,但其实谁都不想得罪,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给别人惹麻烦。”
季霄想说他没有。
“跟我不一样,比我好这么多。”卢喻看着他的眼睛说。
季霄突然卡壳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你……知道,你不说,你非要等我……”季霄说。
如果他自控力,隐忍力再强一点,打死了一辈子不说,那是不是他也就不说了。
两个月后各过各的,分道扬镳。
卢喻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因为这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啊,可能,对你来说,憋着,我离开后难过一两个月,然后再看见一个心动的姑娘,把当年不堪的荒诞的青春懵懂抛在脑后,和女孩谈恋爱,结婚,生子。直到再也想不起那个坏哥哥,才是最好的选择。”
季霄说屁。
干脆利落地打断他。
动作迅速地钻进人怀里。
不可能,要真是冲动他认、事后后悔他也认。
但至少现在,他只想要他,很想,很想。
要是真如卢喻说的擦肩而过,他才要后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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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突然扑过来,卢喻猝不及防。
末了又觉得有点可爱。
那人搂的死紧。
明明之前还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
卢喻任由他抱了会。
季霄突然抬头。
“你说我很乖?”
“嗯?”
“有没有奖?”
卢喻继续疑惑。
“能不能再来一次。”季霄说。
卢喻没懂。
“就……再给亲一下……刚刚那个……不算……”季霄盯着他的唇。
卢喻噗嗤一下笑出声。
季霄火大,到底能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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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喻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乍一看像坏人强迫良家妇男似的。
毕竟放外人眼里,任谁看了都觉得卢喻是那朵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然后他现在就要亵渎这朵高岭之花了!
这人长的这么好看。
还有半夜偷偷描摹过无数次的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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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喻等半天也没等到人亲上来,估计是觉得这人又胆小地临阵脱逃了,遂正准备睁眼取笑人家。
恰好看见季霄阖目碰上了他的唇。
长到逆天的睫毛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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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压根就不会,就凭着内心的冲动乱啃乱咬一通。
咬起劲了还想横到人上方去。
卢喻把他摁住,翻了个身,把人反压在身下。
卢喻笑他,“会不会啊?”
季霄:“……”他又没亲过!
就要发作,卢喻便又靠了下来,亲实了。
季霄惊,卢喻恰在这时掐了一下他的腰,季霄欲惊呼出声,恰好给了卢喻机会趁虚而入。
季霄始知自己刚才都在干些什么幼儿园小朋友才会干的事。
卢喻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占据他口中的每寸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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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了季霄脸通红一片,在卢喻看清他脸上表情前,猛地扎进卢喻怀里装鹌鹑。
要死,什么都要他教。
靠……
这会卢喻倒是没逗他,只笑了笑,扯了扯被子,把两人盖好,就着这个姿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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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霄差点就忘了第二天其实是星期一。
天杀的星期一。
早上6点,季霄睡的正香,感觉有人踹自己,遂悠悠醒转。
踹自己的罪魁祸首还抱着一半被子,眼睛都没睁开,“起床,洗脸刷牙,去上学,别迟到了。”
季霄:“……”
这货平常不都会给自己做早饭的吗?
经过昨天的事情他不是应该对自己更好一点吗?
季霄半天没动。
卢喻直接给他踹下了床。
“你不起?”
“我没事啊,起什么?”卢喻说。
差点忘了这货昨天刚失业。
现在是无工作一身轻的无业游民,啊不对,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大四没课。”卢喻慵懒道。
季霄:“……”
“快点,待会迟到了哥。”卢喻催促。
季霄还想挣扎一下。
卢喻笑了,“你见过哪个渔夫钓到了还给它吃最好的蚯蚓的?”
季霄气急败坏地出门收拾去了。
卢喻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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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憋了一肚子气的感觉属实不好受。
所幸他也没让那货太好过,刷牙洗脸准备出门的时候跳到床上,爬到人身上。
深吸一口气,拽着卢喻的领口狠狠晃了好几下。
“喻哥哥起床了!!!”
在卢喻要把人扔出去之前溜之大吉。
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
卢喻哭笑不得。
季霄之前?是这样的吗?
他昨天是不是把他身上什么开关给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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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心情还是好的,季霄脸上肉眼可见的喜上眉梢谁都看的出来。
陈铭鬼使神差,“搞定了?”
“算吧。”
“可以啊老季?怎么弄的?”
“就直接说呗,还能怎么弄。”他才不会把自己哭了一整个晚上的鼻子,把这辈子的鼻涕全哭出来了的事情告诉陈铭。
昨天那事,除了他和卢喻,别人不能知道。
“然后喻哥就从了?”陈铭一脸不可置信。
“嗯。”季霄给了他一个,也不看看我谁都眼神。
“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嫂子了?”陈铭说。
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是……
“嫂个屁。”
这还没分上下呢!
陈铭琢磨一下下巴,“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喻哥比较嫂子,毕竟他那副长相最适合当受了。”陈铭用他为了泡妹子积攒起来的仅有的阅书经验瞎分析。
“但是喻哥比你高半个头,圈子里矮攻好像贼不吃香,我都没看见过。”
矮……
季霄感觉被扎了一刀。
“而且喻哥力气还比你大,上次你被摁在墙上动都动不了,这样的话……”
季霄又被扎了一刀。
“但是老季,我感觉你不像下的。”
季霄欣慰。
陈铭拍拍他肩膀,“加油,你说不定能开创一种新的攻受类型,矮弱攻,美强受,哈哈哈哈哈。”
然后陈铭被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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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别,跟你说正事呢。”
“说。”
“今天晚上你家跟我家要一起吃个饭,我妈说的,据说你爷爷奶奶想我爷爷奶奶了。他们四老也不容易,好久没这么齐齐整整聚了好像。”陈铭说。
他和陈铭之所以从小一条开裆裤长大,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们双方的爷爷奶奶是世交。
“唔,去呗那就。”季霄说。
“你别又跟上次一样害人家高血压……”
季霄眸子抬了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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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听着不远,但其实已经过去七年了。
季霄父母不管他,把他扔给家里的阿姨。
人的心都是肉长的。
就是小孩也知道,谁对自己好,他就喜欢谁。
王阿姨是乡下来的,淳朴憨厚,说话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但是很爱干净,家里总是被她弄的一尘不染。
李莺很满意这个便宜家政阿姨。
尤其这人带孩子好像带的也不错。
王阿姨经常看见季霄一个人在沙发上呜啦啦哭个不停,名正言顺的母亲自顾自在一旁化妆,肯定在准备待会要出席的舞会。
李莺不耐烦,甚至会出手打那小孩几下。
王阿姨看不过,就在李莺出去以后自己把孩子抱过来哄了。
李莺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当保姆的天赋。
王阿姨视季霄如己出,从两岁带到十岁,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某种意义上,季霄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但是后来被辞退了,因为偷东西,偷李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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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王阿姨后来还有联系吗?”
季霄摇摇头。
“你妈是不是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销毁了?”
季霄没回答,不言而喻。
陈铭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有时候我也觉得你妈很神经病。”陈铭说。
季霄看向别处。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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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为了在长辈面前显示他们对自己的重视,季盛今天亲自来接季霄放学。
“先回一趟公司,再过去见爷爷奶奶。”
季霄说好。
“上次的事情,是我们错怪你了。”季盛又说。
季霄没说话。
“我没想到x大的高材生道德品质上会有缺陷,虽然是为了帮你,但是到底是为了他自己的业绩还是真的只是为了你就不好说了,这个月之后我给你换……”季盛说。
“不行!”
话说完季霄才反应过来刚才声音太大,当即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