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安沉思着,说道:“可能是想威胁你吧。”
他没有对顾南说实话,苏岑吓顾南的目的一定不会那么简单,不管他是什么目的现在看来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想必现在苏岑早已经摆脱了逃犯的身份,准备收拾收拾行囊,回家了吧,再也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了,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洛祈安殊不知此刻苏岑完全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自在。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内,苏岑前一秒还悠闲自得的坐在破烂的沙发上喝着茶水,下一秒他就不知被谁打了,脑袋瞬间变得蒙蒙的。
他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铁棍,一只手握着后脑勺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大气质强势,大声喊叫着:“是那个不要脸的敢打老子。”
等看清了来人,他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手中的铁棍从手中松开,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苏岑颤抖着身子,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盛气逼人,子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许景宸一脸冷漠的看着这里的一切,嘴角却微微上扬,明明嘴角挂着微笑,可苏岑却觉得此刻的男人异常恐怖,犹如撒旦降临人间。
他感觉此刻全身像被火烤一样,炙热难耐,身上的颤抖愈加激烈。
许景宸从他身边走过去,坐到那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坐上去之后他轻轻拍打着自己裤腿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尘土。
虽然沙发是破旧的可许景宸坐上去犹如君王降临一般威严,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身后。
苏岑手掌握的发紧,脸色早已变得煞白,磕磕绊绊问道:“你……你怎么……你怎么找到我的?”
许景宸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掌中的手机,他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苏岑,没有回答。
苏岑见许景宸没有说话,心中反而愈发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从今天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已经和洛祈安说过自己的要求,如果许景宸是为此而来的那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只是许景宸的目的好像不在此。
他又颤颤巍巍的问了一遍:“你怎么找到我的。”
许景宸抬眸看着他,露出冷笑:“只要我想就能找到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之前不找你,让你隐藏那么长时间?”
“为什么?”苏岑不明所以的问道。
许景宸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突然苏岑的脖劲被他擒住:“我以为你会有很高的觉悟,可现在看来,早就应该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掉,这样就不会在惹人烦,在这碍眼。”
他擒着苏岑的手腕越来越紧,苏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样,双手敲打着他的手臂,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许景宸发狠的说道:“给你一条生路,既然你不稀罕你这条命,那么就让我今天毁掉他。”
苏岑感觉自己如溺水的鱼儿,被锤掉的人勾到岸上,下一秒就要死掉。
他可求着那人把他丢进水中,可那人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悯,冷的他痛彻心扉。
就要以为自己要死掉了,下一秒许景宸突然松开手。
他还重新游进海里,那的吸食着新鲜的空气,胆怯的望着许景宸,希望得到他的一丝怜悯。
可男人眼神依旧狠戾,不带一丝柔软。
他笨拙的想往外逃,光明即将来临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两道人墙。
是许景琛带来的那两个。
那两人把他搀扶着,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苏岑惊恐的看着许景宸,他跪在地上,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
他渴求这男人给他一条生路,磕磕绊绊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你让我去哪都可以,即便是监狱也可以。”他跪着前进,抱着许景宸的大腿:“哪怕是监狱都可以帮我一条生路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男人如同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苏岑的泪水和着鼻涕曾在男人腿上价值千金的西装裤上:“许景宸放我一次好不好?就放我这一次,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许景宸如同踹一只蝼蚁般把它踹开。
他俯下身子,捏着苏岑的下颚:“如果我说不行呐?你是不是会很后悔对洛祈安说了那样的话?”
苏岑露出惊恐的面容。
他再一次搂着许景宸的大腿上,渴求着男人:“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相公赎罪,就一次机会。”
他已经见识过了许景辰阴险的手段,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狠毒。
他抬眸渴求的看着男人。
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眼前晃过,鲜红的血液如喷泉一样涌出。
颓废而又破旧的地下停车场,被大片殷红的血液染红,显得格外醒目。
洛祈安从睡梦中猛得一惊醒,他手掌下意识的抚摸着腹部。
他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了自己的孩子突然消失,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找不到,疼痛与急速杆刺穿他的心脏。
看着陌生的环境,昨日的一切仍历历在目,疼痛感刺穿心脏,比梦境中的还要真实。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梦境,梦境中的自己度过了这恍如隔世的十几年,现在是该醒一醒了。
屋子从昨日的灰蒙蒙,此刻已经被顾南打扫的干干净净。
顾南的屋子是两室一厅,刚好足够他俩居住。
此刻顾南正在厨房里,看见洛祈安下来,时间刚好赶上吃饭。
最简单的早餐被顾南做的味道不亚于米其林三星餐厅大厨的手艺。
洛祈安这一顿吃的很满足,虽然他仍处于悲痛之中,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时间会摧残一切,也会带走一切。
真相会慢慢浮现在眼前。
这是洛祈安最相信的道理,也成为他现在最坚守的底线。
他望着外面道路上的行人,每个人的脚步都十分匆匆。
好像无论什么 都不能让他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