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纱帘随风飞舞,兰斯菲德被噩梦惊醒的。
他惊坐起来,大口的呼吸着,溺水的幻觉才渐渐消退。
在熟悉的卧室内,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从枕边拿过干净的手帕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艾伦。”兰斯菲德将手帕丢在地上。
房门很快打开,艾伦走在厚重华丽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响声。
“少爷,您又做噩梦了?”
艾伦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兰斯菲德糟糕的苍白脸色。
自从秦墨前去凌海已经半个多月了,少爷这段时间总是被梦魇惊醒,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艾伦在心中默默想到一个人。
“需要叫沈先生过来吗?”艾伦试探道。
兰斯菲德拧起好看的眉:“谁?”
艾伦说:“沈知夏,霍尔顿少爷送来的。”
兰斯菲德更加烦躁,他从床上走下来说:“他不行,没有用。”
见那双光洁白皙的脚赤裸着踩在地毯上,艾伦连忙弯腰伺候他穿上拖鞋:“少爷,快要入冬了,您穿的太单薄,容易着凉。”
兰斯菲德不耐烦的垂下眼皮,倒是配合的披上了针织披肩。
他走到窗前,看到远方的海面,低头点燃一支香烟,拿在手指上,轻轻吐了个烟圈:“秦墨什么时候回来。”
艾伦抿唇:“可能要到下个月底。”
兰斯菲德“啧”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抱怨道:“怎么这么慢,我过几天去看看凌海的情况吧。”
艾伦听闻,心里并不赞同,他说:“还有件事刚刚想和您汇报,秦先生的妹妹被人带走了。”
兰斯菲德淡淡的扫了一眼艾伦,低声道:“怎么现在才说。”
察觉他不悦,艾伦赶忙垂下头,放缓了声音:“也是一个小时前才接到的消息,底下人说放学没见秦小姐回来,学校里也没人,已经出去找了。”
他抬眼瞅了一眼兰斯菲德的表情,又说:”那时少爷您好不容易睡着了,我想着等您醒了再说......”
“好了,”兰斯菲德抬手打断他的话,蓝色的眼眸里一片冰冷:“马上派人,不,你亲自去,把他妹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我答应过他的。”
秦非凡问:“想不想吃东西。”
秦柔点头。
其实她不饿,但是如果说要吃东西,胶带就会撕下。
秦非凡让她坐在椅子上,他俯身,小心翼翼地撕胶带。
离得太近,呼吸若有若无的连在一起,秦柔不自在的想扭过头,被秦非凡伸手按住。
“别乱动,你不会疼吗?”
知道疼你还让人用胶带封我的嘴。
秦柔垂下纤长的眼睫毛,遮住眼底里情绪。
纵使他的动作再轻柔,也免不了疼痛,或许他是故意的,让她知道疼。
“好了,去洗脸,然后下楼吃饭。”
一楼餐厅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
秦非凡坐在上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捧着一杯茶。
在别墅里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很有可能呆在佣人房里。
秦柔坐在了秦非凡的对面,刚拿起筷子,秦非凡就说:“坐那么远,过来。”
秦柔捏紧了筷子,但她目前并不想激怒他。
坐在秦非凡的身边,她夹起面前的青菜。
“多吃肉,你太瘦了。”秦非凡心情似乎很好,他放下手机,亲自起身给她舀了一碗番茄蚕豆肉圆汤,又加了几块鱼肉放在她的碟子里。
“这些都吃完,我给你剥虾。”
秦非凡的手指修长有力,仅仅是一个剥虾的动作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他把弹嫩粉白的虾肉放在秦柔嘴边,秦柔抿唇,犹豫几秒还是咬住了虾肉。
秦非凡笑了,继续给她剥虾。
这副画面很熟悉。
秦柔百感交集,当年也是坐在这样的房子里,他们都还小,她喜欢吃虾,让秦墨给她剥,秦墨剥了几个就不乐意了,这时秦非凡说他来。
——后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在秦家人的眼里,秦非凡温雅得体,待人亲和,无论是长辈还是佣人,都很喜欢他。
包括秦柔,曾经她真的把他当做哥哥。
“你最近有看电视吗?”秦柔问。
秦非凡剥虾的动作没停,说:“我每天忙着挣钱,哪有时间看电视,吃啊,放久了会凉。”
秦柔放下筷子,问:“现在警方也说当年的失火有疑点,你觉得呢?”
秦非凡将一盘虾剥完了,虾壳堆在他的面前,指尖沾上了一些蒜蓉和酱汁,他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自己的手指,说:“今晚你和我睡。”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冒出了这样一句惊雷。
“......”秦柔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冷硬的与他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非凡直接扯过她的裙摆,在手上擦拭起来,桃花眼里藏着笑意,他轻声说:“你知道,在我面前,你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利。”
浅白色的裙子沾染上了脏污,看着甚是扎眼。
作者有话说:
投海星,作者会加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