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陈恋有意无意的撮合下,秦墨和秦非凡交上了朋友,而秦非凡也很尽心的扮演着好兄弟的角色。
秦非凡是个很努力,也很有天资的人,不过五年,二十岁的他出落得温文尔雅,相貌完美的遗传了秦浩的优点,五官俊俏又不失儒雅,唇角总是带着一抹微笑。即使秦非凡的出身不够体面,仍是有不少名门小姐对他暗送秋波。
青春期的秦墨血气方刚,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秦柔有段时间和他闹别扭,还说气话:“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秦墨:“你不理我,上学谁送你啊,赶快给我道歉。”
秦柔憋屈的想了想,大声道:“我让非凡哥送我去上学!”
兄妹俩都没想到秦非凡刚好从走廊路过,他有些讶异,随即露出一个温柔体贴的微笑,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动作优雅流畅,十分赏心悦目。
他说:“小公主,非常荣幸能成为你的护花使者。”
秦柔微微红了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她看着秦墨说:“你看!”
秦墨插着兜,“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走了。
秦柔见她哥离开,跟在他身后,娇娇软软的女孩生起气来也没有丝毫攻击力,她说:“你还‘哼’,你才是该道歉的人呢!”
秦墨摆摆手,让她别跟着叽叽歪歪,说女孩子就是话多。
站在他们背后的秦非凡微笑着,看着他们斗嘴打闹,漆黑的眼睛里情绪晦暗不明。
“呼......”从睡梦中惊醒,梦里那股歹毒刺骨的恶意让秦墨心跳不停,他出了一身冷汗。
兰斯菲德坐在他床前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见他醒了,说:“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
“我昏迷了?”
兰斯菲德说:“你的血压过高,加上精神紧张引起的应激症状。”说完,他有些凉凉的看着秦墨:“是因为你没杀过人吗?”
有的人心理负担过重,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墨否认:“不是,我是因为我妹妹的事。”
兰斯菲德皱眉:“因为那通电话?看来还不如让你们不要联系,你倒在床上,谁来伺候我?”
秦墨心想这个男人真是自私又冷血。
他说:“老大,对不起,我已经好了。”
兰斯菲德不满意的说:“你需要加强锻炼,我后面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办。”
秦墨应了。
第二天清早,他起床准备早餐,兰斯菲德的食欲一向不好,最近更差。想了想昨夜抱在怀里都有些硌人的身体,他给兰斯菲德炖了软糯的红枣银耳汤,熬的出胶,还做了些油炸食品,另外按照一贯的习惯准备面包咖啡等。
兰斯菲德七点半起床,秦墨为他穿上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和白色的羊绒袜子。蓝色眼眸的美丽男人完全看不出有三十岁,秦墨为他轻柔梳理着银色如绸缎般的长发,那次无意间得知兰斯菲德的年龄,着实惊讶一番。毕竟美人是猜不透的,他觉得兰斯菲德看起来顶多二十六岁左右。
镜子里的男人神情恹恹,眉目间笼罩着阴郁的气息,他有严重的起床气,走到餐厅,闻到了香味,兰斯菲德疑惑看着油条,南瓜饼,煎蛋等中式早餐,随即拧起眉头,不高兴的说:“我不吃油炸的东西。”
秦墨为他拉开椅子,盛了一碗温度刚好放凉的红枣银耳汤(他知道兰斯菲德也不爱吃太烫的食物),劝说:“尝尝看。”
兰斯菲德眉头皱了好一会儿,看着穿着米色毛衣,表情温和的青年,终于妥协,像猫咪似的浅尝一口,似乎觉得味道还行,终于慢慢的吃了一点。
秦墨坐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心里却想着:他现在身陷囹圄,扳倒秦非凡还得借助兰斯菲德的手。
他必须得让那个混蛋,血债,血偿。
雪白的墙壁,黑色的桌面,一座象征着公平的天秤放在桌子中央。
几位衣冠楚楚的官员带着严肃端正的表情一一落座,秦墨坐在被审判席,大卫穿着职业灰色西装坐在他的后侧。
证明材料和假释申请书早已被装订整齐,复印六份,他们或对着材料皱眉沉思,或面无表情的翻阅,或间歇抬头审视秦墨——但秦墨丝毫不担心结果。
果然,六个人看了半个钟头,就互相对视一眼,只因这件事他们接受了多少贿赂,彼此心中了然。
大卫起身行礼,礼貌向坐在左侧为首的中年男人询问:“法官大人,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法官低头看着材料:“0733,你是否能在明天上午十一点前准时回来。”
秦墨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是的,法官大人,我保证。”
法官点了点头:“你的理由是需要看望你生病的妹妹。唔...我也有家人,非常理解你的诉求。即使我们是监狱,但也要从人性化的角度考虑。”他看向其他人:“我赞成0733的假释,各位有何看法?”
其他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很是认真的讨论,最后有人开口:“我赞成。”
其他人附和道:“我也赞成。”
法官拿起羽毛笔,蘸了墨汁,在请求书最后一页的批准人上签字,并让其他人一一签字确认。
检查无误后,法官起身将看向大卫:“您好,大卫律师,我们通过了0733的请求,请务必在规定期限内返回。”
大卫同法官握手,笑的如面春风:“感谢您。”
秦墨冷眼旁观这些道貌岸然的帝国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