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慎行系着领带把阮言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接了一个长长的吻才轻声交代仍旧迷迷糊糊的人睡好了再回家。
关门的声音落下没多久,阮言懒倦地蹭到季慎行的枕头上,吸了吸留存的让人安心的气味,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妈。”早上的风有些凛冽,阮言进门时睫毛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霜。
邬雪梅放下手里的花枝走过来,原本高兴的笑脸看到儿子神色时露出一丝心疼,“没睡好啊?学校里事情很多吗?”
阮言有些心虚,事情确实多,但没睡好不是因为这个。他挽住邬雪梅往客厅的长桌走,安慰道:“没事儿,不用担心。”
“插花吗?我来剪花枝吧。”说着挽起袖子,拿过一旁的剪刀根据指令开始修剪。
邬雪梅没再追问,让他小心点儿用剪刀,才继续刚才的插花。
阮言皮肤白,还被养出一身细皮嫩肉,红痕易得不易消。邬雪梅挑选着桌上的花时,目光瞥到阮言撑在桌边的手腕上方,有一圈醒目的痕迹。
“手怎么了?”邬雪梅放下花枝,轻抚了一下,眼神疑惑。
此时遮掩欲盖弥彰,阮言故作镇定地拿朋友当挡箭牌:“昨天吴泽一拽了我一下,没注意省力,不小心弄的。”
邬雪梅怀疑地看着他的眼睛,斟酌道:“没打架吧?”
阮言一时失笑,捡了枝顺眼的花修剪,说怎么可能。然后在心里默默向替季慎行背锅的吴泽一道歉。
星期一下午季慎行下班后发来消息,说去学校接他。阮言赶紧回复说自己已经回家了,不放心地又拔通电话过去。
“喂。”
“我回家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说知道了,马上回来。
门锁打开的时候,阮言正站在冰箱面前看今晚吃什么。他听到声音后转过身,冰箱门就被一只手伸过来关上了,一副带着凉意的身躯压上来。
后背紧贴着冰箱门,腰被人握住往上提,阮言只好攀着季慎行的肩膀,垫着脚尖,承受一个急切又热烈吻。
“言言,老婆。”
低沉的嗓音拨弄着阮言的心弦,他红着耳廓让季慎行别这样叫。
“你不就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吗?想好做什么菜了?”
阮言身子发软,被季慎行铜墙铁壁一般的身体困住不能逃脱,瞪着他小声说不会做。
“没事,会做爱就行。”季慎行咬一口他的脸,笑着退开了。
简直莫名其妙。阮言走到客厅去,发现桌上有一杯奶茶,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刚刚准备拿起来喝,换了家居服出来的季慎行威胁人:“吃完饭再喝,不然明早下不了床别怨我。”
阮言愤恨地想把拖鞋踢到季慎行脸上,还未付诸行动就被拉着手腕做饭去了。
被行动唤起记忆的阮言开始秋后算账,占着了理地开口:“就怪你!你把我手腕攥红,被我妈看见了!”
季慎行把人拉到厨房当吉祥物摆着,自顾自地开始做菜,不痛不痒地回复:“对,怪我。‘和季慎行做爱时被弄的’,你是这么解释的吗?”
阮言气死了,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大声说:“我不吃萝卜!”
“我吃。”
季慎行一边做菜一边顺毛,很快捣鼓出两菜一汤,摆上吧台和阮言面对着面吃。
有人惦记着那一大杯奶茶,吃饭速度磨磨蹭蹭的。季慎行放下碗筷叹了口气,让他再吃点菜,就进浴室洗澡去了。
阮言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心怀歉疚地把季慎行辛苦做的饭菜好好吃了。把东西从洗碗机里拿出来,收拾好出来时浴室的水声也停了。
“我吃完啦!”
季慎行一打开门,怀里就扑进一个香香软软的男朋友。他垂下眼看着邀功的阮言,挂在脸上的笑大概和喜欢的奶茶一样甜。
“你不高兴了吗?我错啦,会好好吃饭的。”阮言抱着季慎行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蹭着。
被小猫拱得心软至极,季慎行拍他的屁股说:“行了,刷个牙出来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