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觉得疼——头疼、眼睛疼、身体各处密密麻麻的疼，还有被压得喘不过气的疼。
按着太阳穴醒过来，睁眼便是一张放大的、熟悉的侧脸，阮言脑袋“轰”一下懵了，随即头皮阵阵发麻。
几个小时前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迅速在脑海中播放，酒精将现实模糊成梦境，自己的放纵沉沦却毫不作假。
没等他多想，身体最隐秘的地方传来让人无法忽视的感觉，埋在身体的阴茎在清晨蛰伏着，却仍撑得他难受，竟然还有跳动着苏醒的意味。
彻底傻了。
季慎行这些年有了眠浅的习惯，一有动静就会醒。双眼对视的那一刻，就像现实裹挟着烈风扑面而来，让他心口一窒难以呼吸。
把人弄了还压着睡了一晚，迟来的羞愧催着他赶紧从阮言身上起来，粗长的性器骤然从温柔穴中抽离，让两人都禁不住低喘了一声。
阮言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狠厉地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紧抿着被人咬得红肿的嘴巴。
季慎行心甘情愿受了，顶了顶腮帮子才回头看着阮言说：“昨晚喝多了没忍住。对不起。”
堵着阴道的大东西离开，里面水和精液泄洪一样漏出来，让阮言脸色好难看。
“你是狗吗？见人就发情。”
“戴套会死吗？你脏不脏啊？”
季慎行闭了一下眼睛，沉着嗓音开口：“我没和别人做过。”
“呵…那我要谢谢你看得起我。”
阮言边说边掀开被子，丝毫不在意地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去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可顺着大腿留下来的浊液还是让他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原来的小矮子窜高了几厘米，大概全长在了腿和脖子上，只看背影的身形都比当年更具诱人味道，一身皮肉也滑嫩得季慎行一咬一个印。
“洗个澡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我送你回去。”季慎行定定神走下床，去拿他手里的衣服。
“滚开点！”阮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看到他的样子就想掐死人，使劲儿想从季慎行手里扯回衣服。
“看见你就恶心。”
季慎行也不和他多扯，沉默着弯腰把人扛起来走进浴室，淋浴喷头里的水哗啦啦地浇在两人身上。
无人欣赏季慎行一身漂亮的肌肉线条，阮言挣扎着拍打他的胸膛，却被牢牢箍住离不开半寸。强迫着给人清理干净完后，季慎行身上多出几条被挠出的痕迹。
被放开后阮言走出去穿好衣服，刚朝门口迈了两步就被一股力拉住。心底累积的郁气在此刻完全爆炸，阮言顺势回身给了男人第二个耳光。
房间里静得可怕，季慎行卡着他的肩膀撞在墙上，眼神黑沉沉的压抑着什么，语气却平静地陈述：“想要所有人知道你刚被男人搞过？嗯？”
夏天的衣领大，季慎行昨晚又混账，全身上下都给人嚯嚯了，其中脖子到胸的位置最严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阮言眼里的火苗燃烧得厉害，呼吸变得急促，看起来气极了。
紧紧握住还要抬起来的手，季慎行投降一般垂下头，克制得不让自己凑上前去，无奈地开口：“别打了，手痛不痛？”
酒店送来冰块的速度很快，阮言一把抢走进浴室去冷敷。吻痕的颜色消退了大半，不再是一下能抓住人眼球的状态，但有好几处季慎行下了狠口，只差没破皮，过了一晚变得发青，怎么也消不下去。
真是狗。阮言面无表情地把化了大半水的冰块扔进洗漱池，又拿干毛巾擦了擦，蹭到痛处了才皱皱眉。
出去的时候季慎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摆弄，见他敷完冰块就起身说用这个遮一下。
“遮瑕膏，楼下买的。”
季慎行给不情不愿的阮言抹后脖子上的痕迹时突然想到高中时候，阮言突发湿疹，也是自己买药回来在学校厕所给他擦的。
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阮言表现得乖巧又害羞，怎么也不是如今针锋相对的样子。
路过药店的时候阮言冷着声音说停车。
季慎行跟着下来他也没管，进药店后找到导购员，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音说拿盒避孕药。
“事后紧急用的？”大清早来买这东西，店员习以为常地询问。
“嗯。”
没好意思要一杯水当着别人面儿吃，他付完账瞥了眼杵在门口的男人，傻逼一样在发神，走到隔壁买了瓶矿泉水。
“言言，我不是故意弄进去的。”季慎行回到驾驶座，内心的焦虑让他必须握着方向盘，“下次不会了。”
阮言神色倦怠不想听他解释，吃完药后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摆出拒绝沟通的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落在身上的目光才移开，汽车终于启动汇入了的车流。阮言的背脊放松下来，手掌无意识地握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