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开学的这段时间,两人的约会据点变成了阮言房间,一是因为阮言一个人在家,二是因为季慎行没有装得那么不在乎,他不想待在那栋房子。
作业早就完成,被按着一起看书的阮言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眼珠子转了转,挤到季慎行和书桌之间,跨坐在别人腿上要亲要抱。
季慎行放他像小狗一样乱蹭,只是扶住他的后腰免得人落下去,视线还停留在书本上。直到阮言蹲下去解开皮带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季慎行才施舍地分了个眼神。
安静蛰伏的性器对于阮言来说像是沉睡的巨龙,他控制着力道用手揉了揉,才把脸凑上去隔着一层内裤亲吻舔湿。
待到那东西站立起来,阮言才伸手把内裤往下扯,硬邦邦的鸡巴一下弹出来打在他脸上。
阮言用舌尖细数着那根巨物上布满的经络,用喉咙丈量着它的长度,含不住的口水把周围的耻毛都打湿。
季慎行抓着他的头发,被业务不熟练的人用牙齿磕到时会用上力,你来我往地赐予疼痛。
在感觉膝盖都跪痛的时候一股股热流冲进嘴巴,阮言收紧了按在季慎行大腿上的手,“咕哝”一声吞下去了。
被掐着胳肢窝托上去的时候阮言还在笑,说好痒。季慎行亲了亲他,又想骂他胡闹又想好好疼爱他。
开学前两天阮言一家开车去邻市给老太太祝寿,今年六十九了,两个女儿说好了都回家庆祝庆祝。
“我要两个巧克力加奶油的。”
阮言隔着玻璃窗对买蛋烘糕的阿姨说,边说还边探头探脑的。
季慎行用手指弹了弹男生翘起来的几根头发,骂他小猪。结果蛋烘糕做好了又上赶着帮人拿,怕把阮言细皮嫩肉的手烫着了。
“跟你讲,我昨天其实没吃好呢。刚刚开饭我哥就接了个电话,没说两句吧,他慌得把碗都摔桌上了,外套都来不及穿就抓起车钥匙跑了。”阮言接过蛋烘糕,吃了一口心满意足极了。
“没说什么事就走了?”
“说了啊,也没时间说多的,就说朋友出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姨和大姨夫气惨了,脸黑得跟煤炭一样。”
巧克力和奶油经过蛋烘糕的余热加温,化得很快,季慎行眼见都要流出来了,赶紧举到阮言嘴边让他张口。
一截儿红红润润的小舌伸出来,先嘬了一口才咬下去,还是不小心沾了些在嘴角。
阮言似有所感地舔了舔,不知道还有没有,抬着下巴让季慎行瞧瞧。
恰好走到一条没人的小巷子,季慎行拉着他的胳膊走进去几步贴墙站着,才低着头凑上去吃他舌头,完了擦擦人嘴边的口水说没有,还评价说味道挺甜的。
“哎呀!快走吧,报名时间都要过了。”光天化日之下,阮言臊红了脸推着人赶紧出去。
季慎行勾了勾嘴角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哥那朋友挺重要的嘛,饭都来等不及吃完就走了。”
“嗐,反正我大姨他们很生气,搞得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饭,我也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吃。”
季慎行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拿给人擦手,眼含笑意地拍拍他的脑瓜子,“可怜我们家猪猪了。”
没过几天,阮言和季慎行放学的时候居然在校门口看到了傅俪,望向彼此的目光如出一辙带着疑惑和惊讶。
“阿姨。”
“妈,出什么事了?”说来好笑,在季慎行心里,这算得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傅俪难掩欣喜地道:“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又问阮言要不要送他回家。
“不用了阿姨,你们有事就先走吧。”阮言摆摆手,笑着推拒了。
其实自从傅俪说完要带他见人的那句话,季慎行心里就有种莫名的预感,神色不明的状态维持到上车,才略带烦躁地单刀直入问要见谁。
并未驶出去多远,道路两旁还尽是放学的高中生,在紧张沉重的学习中得到短暂喘息的机会,格外欣喜放松。
傅俪明丽的笑容和他们差不多。
“儿子,虽然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是待会儿去见的是你爸爸。”
悬在心上的猜测怀疑尘埃落定,季慎行盯着前方城市的车水马龙,薄唇轻启:“不难接受,外公住院那天,我听到了。”
傅俪浑身燃烧的小火苗被儿子冷淡的语气无情浇灭大半,她这时才展露出了一丝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他不见你也是保护你,他对那个家庭没感情的。”
“而且你爸爸一直都照顾着我们母子俩的生活,他……”
季慎行脚往前猛地一踹,逼得傅俪立刻停止说话,“那现在又是为什么?要突然见我?”
傅俪被儿子的暴怒吓了一跳,捏紧了方向盘,很难组织语言的样子,“他的大儿子出车祸了,那边暂时没精力和你爸周旋。”
“呵,那个男的的儿子要死了吗,迫不及待认回外面的野种?”季慎行哂笑出声,自我贬低的话信手拈来,仿佛积蓄已久。
车开进了一条幽深的青石板小路,拐角就是一座庭院,建筑古朴却隐含着简约大气的现代元素,将苏州园林的味道与时尚风潮融合得恰到好处。
但此刻无人欣赏,傅俪把车停好后没熄火,语气疲惫地开口:“不要这么说你自己。你爸爸很好的,不仅照顾我们,这次外公在医院的治疗费用、请来的那么多专家,都是他在帮忙。”
季慎行正处在随时爆炸的边缘,听着傅俪细数那个男人的恩惠,突然说:“能不能马上进去,我晚上要回去看书。”
“好,好。”傅俪以为儿子愿意松口是好的预兆,赶忙答应着带他进去了。
一进门,就有侍从迎上来,问清预约者后带着他们穿过庭院,来到一处包间,伸手拉开门便悄声退步离开了。
傅俪虽然站在他身前,但凭借身高优势,门拉来的一瞬间季慎行就看见了端坐主位的男人。
一派精明干练、西装革履的商人模样。
男人笑吟吟地伸手牵着傅俪入座,然后才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年。
傅俪在两个人之间挣扎着,想让季慎行叫一声迟来十八年的“爸”,又觉得或许很残忍,但身边的男人却目光殷切。
季慎行没多看他们,兀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冰凛凛浑身带刺的模样。
傅俪的措辞还没想好,男人就像一个真正和蔼的父亲,对着男生说:“这家私房菜味道不错,可惜没有菜单,我就随意点了一些,待会儿不喜欢让人重做。”
然而季慎行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良久才抬眼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我不会认你。”
声音不大,却如一记重锤把房间里虚虚笼罩着的平静氛围砸了个稀巴烂。
傅俪脸色有些难看,紧张又严厉地责备他说些什么话,然而男人似乎预料到了季慎行所有可能的反应,仍然面不改色地拍拍女人的手背让她别急。
“小季啊,不说这些,今天就是简单吃个饭。”
扔下一句话后季慎行不想再和男人虚与委蛇,神色冷淡地独坐着,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那些精致昂贵、分量极小的菜肴。
饭局最后,男人才娓娓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先是居高临下地指点国内教育环境,又称赞季慎行将来是个出息的,最终顺其自然地建议他出国留学。
“不去。”季慎行阴沉着脸,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个一上来就想安排自己人生的亲生父亲。
傅俪没料到季慎行对男人的态度如此排斥,此时只好立刻出来打圆场,讪笑着说:“都是为你好,也不是马上就去的意思,有时间考虑一下总没错。”说完看着身旁的人试图得到认可。
然而男人没接话,只意味深长地抿了口茶,说还是趁早出国的好。
不欢而散之后,傅俪在回家的路上主动告诉了季慎行那个男人的姓名和身份,又说了他的原配家庭如何如何、大儿子怎么出事的。
季慎行没作声,回家后却打开电脑搜索了那男人的名字,半晌后才靠回椅背,吐了口气。
原来“弗黎”竟然取自“傅俪”,他嘲讽又恶劣地想这就是给商业巨鄂当第三者的好处?
今晚这顿鸿门宴,目的当然不是认亲,正经太子不知死活地在山路上飙车,真金白银砸下去捡回的一条命形如虚设——成植物人了。
那么大的商业版图,自然不可能落入旁人之手,虽说私生子身份尴尬了些,但到底是自己的种。
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那正室居然和季耀辉达成协议,同意私生子进门。这对于傅俪来说可能是天降惊喜,但季慎行只感到厌恶。
他不知道傅俪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十几年如一日地跟着那人,如今明知道那男人打的什么算盘,竟也心甘情愿地把儿子双手奉上。
不管这十几年傅俪如何忽略自己,季慎行都不曾有过怨怼,因为他觉得自己过着吃穿不愁的日子,都是傅俪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搏来的,他甚至有时还会感到愧疚与心疼。
可这一天,他第一次对母子情分感到灰心,难以抑制地猜想:既然一直以来季耀辉都供养着他们,那傅俪扔下他一个人,常常外出不归的日子,是否都和那个人在一起?在别家热闹相聚,自己却对着空荡荡的别墅之时,傅俪是不是正与那个男人缠绵悱恻?
季慎行嗤笑出声,把键盘一把推开:做梦去吧!谁都没资格来指手画脚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