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夜巡结束的早，但两个布鲁斯默契的留在了蝙蝠洞里。
蝙蝠洞里的灯几乎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的韦恩宅风平浪静。
西塞尔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坐起身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身边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了。
这么早就进入工作状态了吗？
手指插进金色发丝中随意梳了两下，大脑还没从睡意围困中清醒过来的金发青年在洗漱过程中甚至还闭着眼。
因为对韦恩庄园的布局太过熟悉，睡眼惺忪的西塞尔全程没有半点磕碰，游魂一样飘下楼来到餐厅。
余光中看见主位上熟悉背影的时候，西塞尔打着哈欠习惯性凑近。
“怎么不喊醒我？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门了。”他单手搭上对方肩膀，趴在椅背上懒洋洋抱怨。
[布鲁斯]肌肉紧绷，手中的动作因为身后的热源而停顿。
几乎是刚搭上去西塞尔就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对，他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现在不在本宇宙。
金发青年下意识收回手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抱歉。”西塞尔隔了一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下，“刚刚没睡醒。”
他自然而然将刚刚那种令人尴尬的插曲一笔带过。
“他还在蝙蝠洞。”[布鲁斯]同样没多说什么，“这几天蝙蝠洞里的设备会对你们开放权限。”
“那位老爷还没用过早餐。”[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从餐厅走出。
管家的盘子里是两份刚搭配好的营养早餐。
刚坐下没多久的西塞尔站起身，他阻止了[阿尔弗雷德]的动作从对方手中接过了托盘。
“我去找他一起吃。”西塞尔在管家的注视中笑意盎然的开口。
金发青年稳稳端着托盘离开餐厅。
餐厅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一直到西塞尔的背影消失，[阿尔弗雷德]才收回视线，他看向自己的少爷，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布鲁斯]顶着管家的注视神色正常的进餐。
但管家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过强烈。
“少爷，你真的不考虑……？”
“阿尔弗雷德，你知道的，我的身份并不适合……”
年轻的蝙蝠侠几乎是和管家同时开口。
“好吧，但你得知道现在这个理由已经无法说服我。”被再次拒绝了的[阿尔弗雷德]带着笑意摇头，“我先去给花浇水。”
“时间还早，为什么不多观察观察呢？”
“或许你会在某一刻选择改变自己的决定也说不定。”
管家离开时的话语意味深长。
光线落入餐厅，[布鲁斯]陷入思考。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为了尽快回归本宇宙，布鲁斯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边的蝙蝠洞里和正联进行联系交流，只在夜晚事情集中爆发的时候才会参与夜巡。
西塞尔有些时候会待在他身边，更多的时候会因为看不懂布鲁斯正在进行的事情而选择戴上装备出门夜巡，和[布鲁斯]一起。
不过他们两个人一般是分别在哥谭的不同地方行动。
但今天是例外。
他们三个需要一起突袭ACE化工厂。
这家化工厂被从阿卡姆越狱的囚犯们集体入侵并且在四处安装了炸.弹，人质们的关押地点分布在整个化工厂内。
需要尽快拆除炸.弹解救人质。
至于为什么是又，因为本宇宙的ACE在西塞尔的印象里已经重建最起码不下三次。
“多灾多难。”他半蹲在信号塔顶部看向桥对面亮着三个大型字母的化工厂，“到底是哪家保险公司在支撑着它一直开下去？”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
他们经过转变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
“……我该知道的。”
之前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些的金发青年在短暂沉默之后从塔顶一跃而下。
黑色战衣融入黑暗。
在[阿尔弗雷德]的辅助下，他们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进入化工厂清扫敌人。
但他们路线的最终目的地是相同的。
涂着绝缘材料的蝙蝠镖上挑。
定时炸弹上闪着不详红光的倒计时定格。
西塞尔站起身。
这是他这条线路上的最后一个定时炸.弹。
管家的声音为金发青年指明前进的方向。
从阿卡姆越狱的囚犯们虽然都在化工厂里，但大多都是三三两两在工厂里闲逛。
粗壮藤蔓从地底钻出刺向走廊中疾行的蒙面义警。
西塞尔后翻躲开的同时为自己提前注射了解药。
下一刻，藤蔓尖端的狰狞花朵释放的绿色孢子毒雾逐渐充盈这片空间。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毒藤女从走廊尽头慢悠悠走出，“那家伙终于决定不再单干了吗？”
她身后是一群被她脑控了的囚犯。
西塞尔和毒藤相遇的第一时间，被控制的人群就犹如疯犬一样向他涌来。
并没有受到毒藤女毒素影响的他下手并不轻。
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在走廊内响起。
秉承着蝙蝠侠的一贯原则，他只是将这些囚犯打到了濒死。
“我不想浪费时间。”
蝙蝠镖被西塞尔从腰侧扔出旋转着划过试图逃跑的女人颈侧钉入墙壁。
“你最好老实回到阿卡姆，毒藤。”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金发青年很快就站在了红发女人面前。
“如果你不想看见哥谭的植物全部死亡的话。”
西塞尔掏出特制手铐冷淡开口。
不断涌动蓄势待发的藤蔓停止运动。
“你做不到。”红发绿肤的女人摸着自己颈上的伤口，风情万种的瞥了西塞尔一眼。
虽然她表面上还是不太相信，但却没再继续攻击。
因为她看出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的孢子控制，本来就不擅长近身战斗的她不想在面对蝙蝠系的时候自讨苦吃。
手铐叮当作响。
本来并不觉得今晚的经历有什么的毒藤第一次变了脸色。
她的能力被完全限制住了。
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结束之后，这边蝙蝠洞里的装备就进行了大程度的技术革新。
“但蝙蝠侠可以。”
看着蝙蝠车撞破墙壁，利用信息差将人控制住丢进蝙蝠车后座的西塞尔，在毒藤女的目光中嘴角上扬。
也许是因为毒藤的脑控导致这条线路上的囚犯被他一锅端了。
西塞尔接下来一路都很平静。
但布鲁斯还是比他更快到达中心区域。
聚集在这里的人最多。
枪声震耳，如同夏夜雷暴。
两个头顶蝙蝠尖角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西塞尔只看了一眼就将他们两个区分开来。
多年的默契让他和布鲁斯的战斗节奏完全互补，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布鲁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快速解决ACE危机的三人回到蝙蝠洞。
西塞尔第一时间将面具取下。
青年顶着微微汗湿的金发凑近布鲁斯。
他笑着调侃：“我们那边的ACE一共重建了几次？韦恩旗下的保险子公司每年到底亏损多少？需要我注资吗？”
布鲁斯的手按在西塞尔头顶阻止对方试图将汗水抹在自己脸上的行为。
“一个子公司的亏损影响不了什么。”他做出解释。
他们之间的氛围是轻松的。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拥有一个助手。[布鲁斯]看着另一个自己身旁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金发青年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最起码在效率上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青年被另一套蝙蝠战衣遮挡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布鲁斯]的目光对上了另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他轻易看出了那双眼睛里隐藏的疑问和轻微不悦。
“……”
两人无声沉默。
最后还是[布鲁斯]率先收回了视线。
西塞尔不知道年轻版布鲁斯会在想什么，他也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布鲁斯之间的眼神交流。
事实上他和这个宇宙的[布鲁斯]之间语言交流少到几乎没有。
接下来两天，他发现对方似乎在有意避开自己。
但他发现的并不止这一件事。
站在花园里的金发青年抬手伸懒腰，视线不经意间划过韦恩宅某处晃动的窗帘。
[布鲁斯]还会时不时对他进行观察，偶然碰面的时候似乎还会有什么事想要问他。
如果不是太过了解布鲁斯，他甚至都看不出来这一点。
西塞尔对此感到奇怪。
但一直到他和布鲁斯回到本宇宙，对方都没有问出来。
“他到底想问什么？”金发青年在临睡前询问自己身旁的伴侣。
布鲁斯看着西塞尔眼里的不解，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
“他想知道那个宇宙你的同位体是什么身份。”
他顿了顿：“但他不会问的。”
……
“少爷？”
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看向身旁疑惑对方为什么没有问那个问题：“你不打算找助手了吗？”
“我不应该这样做，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开口，“这是一种不尊重。”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去提前干预别人的轨迹，这并不一定完全是件好事。”
“就像你说的，”年轻的蝙蝠侠带着笑意说到，“时间还早。”
[阿尔弗雷德]看向蝙蝠电脑。
那上面是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资料。
管家扬眉：“提前干预？”
“这是拯救生命。”［布鲁斯］同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