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风的视线从那位兽人的身上转到舒白身上,面对舒白质问的视线,他道:“不白白收留,走吧去干活。”

  舒白也没打算白吃白喝,跟上默风的脚步,却突然被银子抱住大腿。

  “大锅,我也要去!”

  “连人类形态都变不出去,去做什么?”默风嫌弃地拎着银子往后放,“去和其他幼崽玩,不要来捣乱。”

  “不要,我就要和大锅一起!”银子一个转身,继续抱紧舒白的大腿。

  舒白蹲下身,抚摸着他的小脑袋,“银子,金子和黑子还没醒,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

  银子身子一僵,目光看了看屋子的房子,又看了看舒白,担忧问:“大锅,他要是欺负你怎么办?”

  真欺负也打不过啊。

  兽形上的优劣势决定了强弱。

  舒白不想让银子担心,安慰道:“他要是欺负我,我就打回去,你不用担心,大哥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大锅你要小心。”

  “嗯。”

  安抚好银子,舒白跟着默风走。

  走了两步,默风突然幼稚地撞了下舒白的肩膀。

  舒白抬头,不耐烦地看向他,“做什么?”

  “欺负你啊。”

  “幼不幼稚?”

  “什么幼稚,你说我欺负你,你会打回来,怎么不打?”

  舒白无语地看向他,“你叫什么?”

  “默风。”

  “名字听起来也不错,但怎么脑子跟缺了根弦似的。”

  舒白虽然见过不少奇葩,可故意挑衅别人来打自己的兽人,第一次见,他多少是有些被无语到了。

  “你现在不怕我了?”默风问。

  舒白点头,“确实不怕了。”

  默风:“为什么?”

  “总开我玩笑,开着开着我已经不知道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干脆都当假话听了。”

  虽然与默风接触才短短不过几个小时,可是,比他们强壮许多的他真想将他们吃了,早就吃了不会带回族群。

  再者,看夜狼族其他兽人的态度也可看得出来,默风是个没什么架子的王。

  一旦知道对方好欺负是个好兽人,舒白自然就没有怕对方的理由。

  “你是我捡回来的兽人中最弱的,却是第一个这么快就不怕我的兽人,看来我得把你吃掉才行。”说着,默风露出尖齿,舔了舔唇。

  舒白并不害怕,道:“我叫舒白。”

  默风愣了下,“你的名字也不错。”

  “所以呢,要我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这样走来走去不疼吗?”舒白看向默风袒露出来的腹部。

  这个时代没有布与纱布,默风的伤口只是敷了些碾碎的药草,敷在上面的药草没了水分,干巴巴的一块,随着走动吧嗒就掉了一大块露出被撕伤的伤口。

  “就这点伤口有什么好疼的,到了,你该做的事。”默风看向前方。

  舒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位肌肉健壮,身材高大的兽人坐在一堆竹子前休息。

  他们大汗淋漓,看样子是刚忙完。

  “去吧。”默风催促道。

  舒白问:“你是因为我会用竹子编东西才带我们来这里的?”

  “也不是,就算你们只会哭和吃,我也会带你们回来,谁让你们都长得一副很好吃的样子,看得我口水直流。”默风笑道。

  舒白无奈地送了他个白眼。

  走到竹子堆面前。

  新鲜刚砍下来的竹子皮还是翠绿鲜嫩,能嗅到淡淡的清香味。

  舒白向两位兽人借用工具,他们砍竹子所用的工具是兽骨刀,从凶猛的猛兽最硬的那块骨头取下来所做的武器。

  有些钝,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很不错的武器。

  舒白用兽骨刀熟练地将竹子分开数片再消薄。

  用这些竹子,做的第一个物件不是鱼篓。

  他相信,夜狼族能容纳这么多兽人,在寻找食物上肯定不差,所以鱼篓不是急缺的物品,反而装食物的篮子是最为需要的。

  所以,舒白用竹子第一个编织的物品是篮子。

  默风兽化趴在草地上打着呵欠看着舒白干活,他见舒白第一个竹篮编好也没说什么,看了会脑袋一歪趴在地上睡懒觉了。

  反倒在旁观看的两位兽人,惊叹起舒白的手艺。

  竟能将竹子编织一个精美的篮子,一左一右坐在舒白身边,跟着学习编篮子。

  交的过程,舒白与他俩的感情一下好起来,舒白询问他们的名字。

  一个叫熊叁,一个叫熊肆。

  舒白笑着问他们,家中是不是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熊大,一个叫熊二。

  殊不知这话刚出,两位壮硕的兽人露出悲伤的表情,原来,他们原来所在的族群经历了一场水灾,他们在洪水中与家人走散。

  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家人,奄奄一息时遇到默风,之后就加入了夜狼族。

  家中也确实还有两个哥哥,只是熊大不叫熊大,叫熊壹,熊二倒是叫熊二。

  舒白本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勾起他们的伤心事,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专心教他们编织竹篮。

  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

  眨眼的功夫。

  太阳西下,迎来黄昏。

  外出的兽人们带着猎物满载而归,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见到归来的兽人们给予欢呼与掌声。

  默风在吵闹声中醒来。

  他视线恢复清明,一位黑色短发,棕色皮肤,眼神锐利的兽人快步走到跟前。

  “王,我们狩猎回来了。”

  “嗯,去烧晚饭吧。”

  对方还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没有起来。

  默风换了个姿势,问:“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夜秋。”

  “王,火种灭了。”夜秋低头道。

  站在夜秋身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兽人颤巍巍地站出来,跪在默风面前,“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守好火种,请责罚我。”

  火对于他们来说是可贵的。

  每个兽人族群会努力维持住村子里的火种,如果火种灭了,他们就会像其他的兽人族群借火种。

  但借火种就要用许多肉来兑换,而能兑换火种的肉往往是三天量。

  换做以前,默风也会头疼,族人得饿三天才能换火种回来,可现在,他不头疼。

  目光落在还在编竹篮的舒白身上。

  舒白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去,问:“要我帮忙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