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红得要滴血,脸颊也烫得不同寻常,随郁感觉自己有病,莫名其妙的想这么多做什么!

  可是沈珏纾在咬破她的腺体后没有轻易的将她放开,而是依旧贴在上边,只是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舌尖,缓缓舔舐着被她轻咬而渗出来的血迹。

  那是一道更强烈的电流划过。

  随郁撑在座位上的手臂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跌的时候,却突然间被一双手臂揽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肆虐的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着,带着冷意的天竺葵几乎要瑟瑟发抖,在面对强大如雪崩,渺小的天竺葵只敢尽可能的将自己蜷缩在自己的那一番小小的天地里,试图让雪看到自己的可怜而放过自己。

  随郁被沈珏纾抱在怀里,心里有些悲愤的想,太没有Alpha的气势了!太丢Alpha的脸了!怎么就依偎在沈珏纾怀里了呢!

  越是被她抱着,心里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随郁心口紧缩,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壁腔的束缚爆发出来,让她心生不安。

  “你,你吸够没有!”随郁有些崩溃的喊道。原来自己当初对着她的腺体又舔又咬是这么一副感觉的吗?

  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就放过她吧!

  随郁几乎要落泪了。

  沈珏纾此时已经从热潮中回过一点神来了,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跟随郁此时这暧昧的姿势,更何况对方肩膀压在自己胸口而带来的压迫感,她垂眸看着随郁的发丝,唇稍稍撤离一点方便自己说话。

  “先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你信息素很多,随便吸的吗?现在就不行了?弱A?”

  随郁瞳孔瞬间放大,“你说谁不行呢!你叫谁弱A呢!”

  你说一个顶级Alpha叫弱A,你脑子是不是不行!

  “这里还有第一个Alpha吗?”沈珏纾嗓音有些慵懒的说道。

  ma的!

  随郁咬牙,心里想的是你不就是个Alpha吗?除了那腺体是属于Omega的腺体外,你自己看看你还有哪一点符合Omega的样子!

  “但你也不能随便说人家不行!尤其是弱A!”谁弱了谁弱了!你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

  沈珏纾慢条斯理的在她的腺体上舔了下,说:“你这么在意不行做什么?反正你也没有需要满足的人。”

  ma的,杀人诛心!

  随郁努力挣扎逃脱沈珏纾的束缚,捂着自己的腺体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咬牙切齿的说:“对,你有,你有需要满足的人,所以你很行!”

  这人之前不也不允许自己说她不行吗?做人真是过于双标!

  沈珏纾此时轻松了很多,所以在面对随郁的话时也越发的得心应手,挑挑眉也不说话,可是足以将随郁给气到了。

  随郁脸色涨得通红,心里突然开始有些委屈起来,ma的自己也真是犯贱,竟然还帮别人照顾她的老婆,沈珏纾的那个天命A到底在哪个鬼地方?怎么还没有出现!

  见随郁眼圈都要红了,沈珏纾也不再逗她,闭上眼睛有些疲累道:“趁着现在回家吧。”

  再不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进入热潮期了。

  随《渣A今天离婚了吗?》,牢记网址:m.1.郁强压下自己心里的酸涩,将车快速的往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安然无恙的开到家门口,随郁先下车,然后绕过车头打开沈珏纾那边的车门,语气生硬的问:“自己能走吗?”

  沈珏纾就着她开门的动作弯腰从车上下来,随郁就好像是一旁帮着开门的保镖。

  随郁:“……”她那个天命A怎么还没有出现把她收走!

  沈珏纾从车上下来,此时她身上还披着随郁的外套,淡淡的天竺葵气息将她包裹,就好像被随郁这个人包裹一样。

  想到这,沈珏纾的眼里有一瞬间的恍惚,随郁这人明明没有多宽厚的臂膀,可是人靠在她怀里的话,却是觉得异常的安心。

  她身上有着让人平静下来的魔力。

  随郁跟在沈珏纾背后进的门,此时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外套了,便硬声说:“将我的衣服还给我!”

  这人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披件衣服的吗?怎么现在穿得好好的,进到室内都不愿意脱下来!

  沈珏纾回头看向随郁紧绷的脸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当真利落的将衣服脱下来,然后直接抛给随郁。

  随郁:“……”用了别人的东西,就是这么个态度的吗!

  随郁在心里腹诽,也不知道这人跟那个天命A相处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如果还是现在这副狗样子,那天命A也是个能人了,这竟然都能忍?!

  沈珏纾将外套抛给她之后,脸色也有些微的冷了下来,进厨房兀自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说:“明天我有个重要会议一定要出席,你跟着我一起去。”

  随郁将自己的外套随意的丢在沙发的背靠上,哦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沈珏纾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随郁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沈珏纾垂眸,唇角勾起一丝极隐晦的弧度,这人真的是比小孩子还不如,她比小孩子还好好哄。

  之后两人默契的各自回房,随郁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好之后,换上睡衣来到沈珏纾的房间,她的房间门没有关严,显然是给她留着门的。

  看到这个情况随郁有点儿满意了,这家伙总算是知道点儿不强撑着了,她还真担心这家伙回到房间后就直接反锁呢。

  她进去将门关好,此时沈珏纾估计也洗好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而浴室里也传来了吹风机的声音,莫名的这个场景让随郁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

  就好像是两个同居的人,在一个房间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和谐且充满温馨的感觉。

  随郁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念头呢?

  跳上自己的专属地,随郁拿着手机百无聊赖的看着最近的娱乐新闻,却突然发现姜肆月跟莫渝的双O组合上了热搜,点进去一看才发现,这次舞台公演她们两人一改往日的形象,跳了一曲很魅惑的舞蹈,两人在视线相交时仿佛能够拉丝,单是这一个眼神,就开始让有些人磕生磕死了。

  看着评论区满是磕糖人的随郁:“……”

  她总觉得这两个不是眼神拉丝,反而是因为近视而想要看清对方……

  沈珏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随郁看着手机一脸的复杂,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随郁就率先说了。

  “肆月上热搜了,跟着莫渝一起的,有些网友开始磕她们两个的cp了。”

  说来她脸上的表情也更复杂了,现在的人磕起cp来这么容易的吗,不就是一个舞台而已嘛,就诞生了节目播出以来最火的一对cp?

  听到她这句话,沈珏纾看了她一眼,“只要不是磕得太过分的,这种情况对她们有好处。”

  毕竟cp也能够增加她们两个的热度。

  “我也知道。”随郁叹口气,继续说:“我只是也在想一件事,像她们这种公众人物,往后网友磕的cp会更离谱,而演戏的话又跟着其他人谈情说爱的,作为这个人的爱人,又该要怎么去消化这个情绪呢?”

  她将手机放下,双手托腮想得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在大众面前,这人明明是自己的爱人,而自己却不能拥有名姓,这怎么忍得了啊!

  反正她设想的爱情就是既然爱了就明目张胆,不是明目张胆的爱只能是暗恋的阶段。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跟你又没有关系。”沈珏纾一边给自己的头发抹护发精油,一边淡声道。

  随郁不服:“……跟自己没关系还不能想想了?而且谁就一定保证以后没有?万一我以后喜欢什么上公众人物呢?”

  沈珏纾的动作微顿,她抬眸看向随郁那张满是不服气的脸,然后垂眸漠然道:“你说的也对,那你是该好好想想,做个预防。”

  “我也觉得。”随郁认同地点头。

  沈珏纾:“……”

  随郁丝毫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她开始躺在沙发上翘着一郎腿想,可是依旧没想出什么消化情绪的办法,毕竟爱她,肯定就想要在对方那里拥有名姓的呀!

  沈珏纾看着随郁还当真认真想起来的模样,脸色也慢慢的冷了下来,她开始在心里想,这人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什么人选才会说这些话的?

  想到这人如今致力于让别人都认为她们两人感情出现危机随时都会离婚,这样一结合的话,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雪的信息素瞬间爆发开来,甚至隐隐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在房间内席卷,作为对信息素极为敏感的Alpha,随郁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也没有多想,直接从沙发上跳下来屁颠屁颠地跑到沈珏纾面前,将自己的腺体送到她面前说:“吸吧吸吧,别强撑着了。”

  而这次沈珏纾确实也没有强撑着,她对着随郁的那个腺体径直咬了下去!

  “嗷!”仿佛杀猪的叫声。

  随郁疼得眼泪瞬间大滴大滴的落下,下意识的想要撤离,却被沈珏纾牢牢钳制着,稍稍一动就扯得生疼。

  “沈珏纾你有病啊!”随郁又怒又疼又委屈,抽噎着的声音极为弱气。

  能不弱气吗,她怕自己声音太大扯到脖颈了!

  沈珏纾咬着随郁的腺体,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开来,刚刚那一瞬间,她甚至想就将她的整个腺体都咬掉吧,没有了腺体的Alpha,自然不再会有那么多的人竞相追逐。

  可是在下一瞬间,一桶冷水迎头泼下,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暴虐的心思?随郁并没有对不起自己,自己却为什么想要将对方给毁了?

  她松开随郁的腺体,整个人有些仓惶的后退,旋即就看到了随郁委屈落泪的模样,而后她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一把将随郁扯到门口,将她推出去后重重的将房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一点一点的滑落在地上,神情恍惚。

  然而被她推出来的随郁捂着流血的不止的脖颈也是真的很生气,突然用力地踹了脚沈珏纾的房间门,“你发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啊!”

  因为说话动作有点大,牵扯到脖颈又是一阵生疼,随郁想不明白自己好心帮她度过发情期,她竟然这样对自己!

  她先前没说错什么做错什么惹到她吧?!

  沈珏纾背靠着门,神情依旧有些呆滞,她缓缓抬手在自己唇边抹了下,然后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那一抹殷红,瞬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直接将其抹在自己的衣服上,脸上的表情更惶然了。

  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自己跟原来的随郁又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跑到洗手间吐却又吐不出任何东西,但是胃部却依旧觉得生冷恶心。

  吐到后边她的眼圈全红了,晶莹的泪水滴落在面前的洗手池里,撑在台面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门外的随郁捂着依旧流血不止的伤口,最终只能去医院先处理伤口,心里对沈珏纾刚刚的行为依旧是存着气的。

  医生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也吸引来了些其他人的目光,当他们都看到伤的是腺体时,皆是一脸感同身受般的疼痛。

  “这人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再深一点你的腺体就报废了。”医生手上动作不停的帮她处理着。

  随郁没有回答她的话,脸色依旧是阴沉沉的难看,对于医生说的报废什么的感觉并不是很大,她在意的是对啊!沈珏纾跟自己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如果说之前第一次标记自己的时候是把她当成了原主,但是现在两人说开都这么久了,她就不信沈珏纾还区分不开来!所以她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可是想到那个此时还在家里经受发情期折磨的人,却又不能真的就抛下她不管了,最后只得让医生帮忙尽快包扎好,然后顶着脖颈上的那一圈纱绷着脸开车往家的方向赶。

  她下车,重重的将车门甩上,然后进屋快步上到一楼,来到沈珏纾的房间门口,可是空气中的信息素含量却有些淡得不同寻常,她拍打沈珏纾的房门,叫着她的名字,里边却没有任何声响回应。

  随郁觉得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最终后退两步,直接朝着门猛的踹了过去!

  接连好几脚之后踹开了房门,然而她进去之后哪里还看到沈珏纾的身影,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后,突然间有些慌了,跑出来大喊着沈珏纾的名字,可是整个别墅里回荡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这人去哪了?

  她发情期她要去哪!

  随郁抬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被沈珏纾给搞崩溃了,她连忙给沈珏纾打电话,然而铃声是从沈珏纾的房间里传来的。

  这人竟然还没有带手机!

  随郁此时是真诚的有了想骂人的冲动了,她不在家,她没带手机,她又能跑哪去呢?

  她一边快速下楼上车往外开,一边打电话给沈爸妈试探问沈珏纾有没有回去。为了不让他们担心,甚至于还撒谎说沈珏纾跟自己闹了点脾气。

  随郁沿着山路开着,在开到一半的时候,她猛然刹车,用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也是一急脑子就昏头了,连忙调转车头回到家中,然后打开通往地下室的门。

  门刚一开,雪崩般的信息素瞬间扩散出来,信息素下蕴含的痛苦几乎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酸楚!

  随郁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跑进地下室,然后就看到了沈珏纾将自己关在玻璃房中,痛苦的卷缩在床上,或许是因为欲望的难耐,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抓得有些凌乱了。

  看到这个情况,随郁眉头一跳,连忙想要去将玻璃房的门打开,可是她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指纹已经打不开这把锁了!

  “沈珏纾你干什么!”随郁怒吼,用力拍打着玻璃房的门,然而这玻璃房使用着最高级别的防弹玻璃,哪是她能够击碎的。

  里边的沈珏纾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抬起一双猩红的眸子看过来,好像下意识的想要下床靠近,却又在下一秒瑟缩回去,避开随郁的视线。

  看着她这模样,随郁牙几乎要咬碎了,一字一顿的说:“你到底开不开?!”

  这个玻璃房的密封性做得很好,里边有专门的空气净化装置,也就意味着只有里边的气味传出来,但是外边的气味传不进去。

  哪怕随郁此时想要释放信息素安抚她也做不到了。

  里边的沈珏纾让自己背对随郁,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时这副狼狈狰狞的模样,她觉得没有随郁的安抚也没什么,上一世自己在这里硬生生捱过了那么多次的发情期,她不认为自己这次忍受不了。

  那满是倔强的意味被随郁读懂了,她几乎要被沈珏纾这人给气到吐血,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沈珏纾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用她的信息素安抚是一件很羞耻丢人的事情吗?

  可是里边的沈珏纾不愿开门,自己一时半会儿却也毫无办法。

  她最终只能坐在外边,看着里边的沈珏纾一次次陷入热潮那颗心就好像是被放在热火上灼烧的痛。

  等到后边,就连她都已经有些恍惚了,她觉得今晚她们应该都疯了,如果没疯的话,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后来,在恍惚间她渐渐的睡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这个身体好累啊,累到她连睁眼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模糊的视线里最后有的,只是沈珏纾起身朝门口走来的身影。

  她想要挣扎着醒来,却最终意识还是陷入了沉睡。

  她做梦了,梦里的她还待在孤儿院里,小时候的她沉默寡言不讨喜,哪怕是那群小孩子里边长得最好看的,可是那些人也不愿意领养她,他们都怕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后来她交到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比她小一岁,软乎乎的小脸看起来非常好捏,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太阳。

  再后来,这个朋友告诉自己她被领养了,她马上就会有一个家了。

  朋友走了,在孤儿院里她又是孤身一人了,几年之后再次见到朋友,她瘦得厉害,脸上再也没有笑容。她自杀了,跳下来时脑浆迸溅到了自己身上,红的白色交织着,她恶心得想吐。

  梦境一转,她看到了一个略显陌生的女孩,那个女孩哪怕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却觉得她脸上的表情让自己陌生。

  自己从来不会笑得这么害羞,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另外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沈珏纾。

  随郁开始浑身都冒起冷汗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再之后,她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软的怀抱里,怀抱带着淡淡的冷香,然后有人开始轻柔的帮自己擦拭着额头上,脖子上的冷汗。

  在这令人舒适的怀抱里,感受到那轻柔的动作,随郁的身体慢慢平复下来,脸色也从苍白惶然慢慢变得平静。

  梦消失了。

  随郁真的睡着了。

  沈珏纾低头看着随郁安静的模样,继续帮她擦拭着冷汗。

  Alpha的信息素在不自觉的挑动着她敏感的神经,她一边控制着不让自己因为Alpha的信息素而再次陷入不可控的边沿,一边又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脖颈上的那一圈纱布,眼中晦涩难辨。

  缓缓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她觉得自己一定的是疯了,竟然会想要她再也不要离开自己,将她牢牢的拴在自己身边,让她的目光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心口的欲念烧得越来越旺,那疯狂的念头也好似枯草般被火焰瞬间席卷,心脏紧缩。

  在这一瞬间,不仅是心里对怀里的人有了欲念,就连身体,也开始为了她而泛滥。

  这一刻,肮脏、卑劣向她席卷而来。

  脏了的心,再也难以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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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郁睡了一个好觉,从最初的仓惶到后来的恬静,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等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入目依旧是地下室的灯光,只是区别灯光不再是那么刺眼,温和无害的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随郁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的思绪慢慢回过神来,右手捂着脖颈缓缓的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玻璃房里的床上,而床上还有着属于沈珏纾的信息素味道。

  脑子里缓缓的冒出一个问号,她视线在屋子里打转,却没有看到沈珏纾的身影,她目光放到了门口,玻璃门并没有关紧。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终将走上剧情里发展的道路。

  被沈珏纾关在地下室一辈子不见天日。

  好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随郁从床上下来,她缓步朝外走着,在地下室也没有发现沈珏纾的身影,这人又是去哪里了?

  经过一晚的沉淀,随郁对沈珏纾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她打开地下室的门回到一楼客厅,餐桌那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只是依旧没有看到沈珏纾。

  上楼,沈珏纾的房间半掩着,里边的信息素味道压抑且沉闷,似即将爆发的暴风雪。

  然而这情况却让随郁松了口气,她还在就是好的了,她是真的很怕沈珏纾在这种情况下往外跑,那就真的是要疯了。

  她进入沈珏纾的房间里,寻着源头来到了浴室门前,听着里边压抑的shen吟,随郁轻轻叹了口气,努力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只是随着她释放的信息素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而她咬牙强撑着。虽然说先前腺体没有被废掉,但也伤的有点严重,此时再使用信息素,对腺体来说无疑是一种负担。

  天竺葵的信息素弥漫开来,里边那位对信息素敏感的Omega如何没有察觉到,更何况这还是她的Alph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

  里边的沈珏纾就将自己蜷缩在浴缸里,身体在感受到这令人眷恋的信息素时舒坦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微微仰头露出纤长的脖颈,喉间有些艰难的滚动着,强压下自己心里所有的肮脏的欲念。

  两人隔着一扇门,谁也没有开□□流,可是信息素却已经在帮她们传递着讯息。

  沈珏纾:对不起。

  随郁:我原谅你,我不怪你了。

  无声的交流,无声的和解,胜过以往的任何一句话。

  随郁在外边待了许久,等到里边的人终于平息之后,才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下楼吃了点东西,然后又端了些食物和水上到一楼,将食物摆放在飘窗那,对浴室说了声。

  “饿了就出来吃点东西。”

  说完躺回自己的专属地,哪怕她先前才起床,可是经过刚刚那一通消耗,她此时急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许久,随郁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她有些放心下来了,彻底沉睡了过去。

  沈珏纾慢慢从浴室里出来,她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那人身上,神情晦涩,一步步的慢慢朝她靠近,然后蹲在她面前。

  近距离的看着面前的这张脸,沈珏纾眼里浮现出许许多多的迷茫,她有些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在面对这一张脸的时候,自己心口却要浮现出那么多的空缺,并且希望这个人来填满。

  明明以前在面对这张脸的时候,她有的只是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会面对着同一张脸,却能拥有不同的情感?

  喉间缓缓滚动,伸手想要触碰,却又在距离她脸颊极近的位置时停了下来。

  因为,她是另一个世界的随郁啊。

  沈珏纾低头,两人终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起身来到飘窗那,她慢慢的吃着随郁带上来的食物,看着外边的景物,目光却有些放空了。

  到现在她还没有给随郁答案,没有给她自己要不要听真相的答案。

  两人这样静悄悄的待在一个房间内,沈珏纾吃完后将餐盘拿下去,等她再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她来到随郁身边,小心的调整着她的姿势,帮她解开脖颈上包扎的纱布。

  该换药了。

  在将纱布一圈圈拆下来的时候她在想,随郁跟自己待在一起好像总是会受伤,而偏偏这所有伤又全是自己造成的。

  等看到那有着狰狞伤口的脖颈时,她眸光越发晦暗,拿出酒精棉签帮她消毒,然后又从随郁的衣服口袋里将医生开给她的药拿出来帮她上好后包扎起来,而这一番折腾都没能将随郁折腾醒。

  这人是太累了吗?待在自己身边,应该真的很累人吧。

  沈珏纾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她目光有些放空的看向前方,顾应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他说没有人会爱自己。

  如今她也觉得。

  没有人会爱上这样喜怒无常的自己。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配。

  可是心口的欲念燃烧不止,它不会熄灭。

  “嗯?你怎么坐在这里。”随郁刚刚睡醒还有些软糯的嗓音响起。

  沈珏纾微微偏头,看向她慢慢揉着自己眼睛的模样,没有回答她的话。

  随郁目光看到了沈珏纾身边的那个医药箱,还有一旁替换下来染血的纱布,顿了一下,然后说:“谢谢你啊。”

  沈珏纾听着她的道谢,脸色越发的暗淡下来,声音有些嘶哑的说:“你不需要说谢谢,你的伤因我而起。”

  “也是。”随郁认同的应道,然后缓缓笑了起来,“那麻烦你以后负责帮我上药了。”

  语气轻轻柔柔的,少了昨晚刚刚被咬时的怒火,听起来平静了不少。

  沈珏纾总算是转过身来看向她,她脸色舒缓了一些,点头应道:“好。”

  听到她回答好,随郁笑了,问:“你不是今天有个会议的吗?”她现在才想起来。

  沈珏纾淡声道:“让别人去了。”

  以她跟随郁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是不方便出门的。

  随郁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也能交给别人去做的工作吗?以前非要自己全部攥在手里,将自己忙成了个陀螺。

  “既然这样的话就趁着这个机会在家好好休息一下。”随郁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刚想要叫沈珏纾下去陪自己打游戏,就听到沈珏纾说:“当时你说的那个真相,是什么?”

  随郁懒腰还没收回来就顿在半空中,她目光看向沈珏纾,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下定决心了?”

  “嗯。”沈珏纾轻轻的应了声。

  见她这样,随郁最终起身跟她一起并排在地毯上坐下来,轻声道:“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先请你将话听完,不要太激动。”

  沈珏纾没有吭声。

  随郁目光看向前方,轻声说:“你也知道的,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在那个世界,我很喜欢看小说这些。”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瞬,接着说:“某一天,我就看到了一本小说,这本小说里的世界观就是这个世界,而你,就是里边的主角。”

  “我这个原身,就是迫害你的渣A。”

  沈珏纾在听到随郁的这些话后也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只是问:“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顶替了原主改变了最初的剧情。”

  沈珏纾点点头,然后再次问道:“那你可以给我详细说说,书里原本的剧情是什么吗?”

  随郁看向沈珏纾,她脸色平淡到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她沉默片刻说道:“书中的你在开头就被原主逼婚嫁给她,在婚后你们两个并不对付,原主想要标记你,但是你不从,后被她禁锢在地下室里。”

  沈珏纾点头,跟她上一辈子的情况一样。

  “后来,你在跟沈家交好的那些人和黎绛的帮助下逃出地下室,然后三年内将渣A公司并购,并且将她像当初对待你一样,将她囚禁在地下室一辈子不见天日。”

  沈珏纾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她的脸色也慢慢紧绷了起来,因为她知道随郁说的没错,上一世在抓到原主时,她确实是想要这样干的。

  所以自己是真的活在一本书里,自己是里边那个被捏造出来的人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沈珏纾彻底迷茫了,自己的这一切如果都是别人所创造出来的,那么这一生按部就班的走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看着沈珏纾这茫然的模样,随郁也有些心疼了,转过身对着沈珏纾,将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抬眸看向她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你,你让我看到了许多我在看小说时没有的那一面,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只有真的见到了你,我才真切的认识到了沈珏纾。”

  沈珏纾垂眸看向随郁此时这副乖觉的模样,胸口却有种撕裂的痛感,知道这个真相后,她越发的能够感受到她跟随郁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世界的人。

  “我的人生被捏造出来的。”沈珏纾轻声说。

  “但是现在已经发生改变了不是吗?我们还有能够改变的可能不是吗?我们并不一定就真的是按照剧情走下去的。”随郁认真的说道。

  沈珏纾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里的神采越来越空。

  看着她这样,随郁脑子一热突然说道:“或许我们现在也是一本书呢?书里的轨迹是让我来与你相遇。”

  沈珏纾神情忪怔,将目光再次放在了随郁身上,眼里的光逐渐聚焦在一起,声音很轻,似乎还怕自己大声惊扰到了什么,她问:“真的吗?”

  随郁对上她的眸子,认真道:“如果没有人觉醒突破,谁又能够知道我原先所处的那个世界就不是一个书中世界呢?”

  “沈珏纾,或许我们是两本书间的相交。”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已经打破了原有剧情,我们都可以做回真实的自己。”

  随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尖也满是酸涩,是啊,谁又能肯定自己的世界就是真实的世界,但她只知道一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自己,摆脱所有期望束缚后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随郁啊。

  “我们,都可以做回最真实的自己。”沈珏纾轻轻呢喃着她这句话。

  “既然我能来到这个世界,就说明这个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沈珏纾,我很高兴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