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在车上试过。”
“你哪来那么多要试的!”
程可柠恼怒地抓住他逐渐不对劲的手, 可车内的暖气开得太足,她身上已经因这段混乱的拉扯变得燥热。
藕粉色的毛绒外套掉到了驾驶位的下方,程可柠被人掐着腰直接拎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她不由想到了创投会总决赛的那天晚上, 同样的停车位同样的姿.势, 只不过一次在驾驶位一次在副驾驶。
“生命在于变化。”明炽强势地搂住她只剩内衣的脊背, 坚实的胸膛抵着绵软有意无意地蹭动。
他将人完全圈在怀中, 从前面的储物盒中抽出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纸, 闯进来时,程可柠整个人都僵掉了,又慢慢在他富有节奏的来回中软成一滩水。
“明炽你真是.....”她撑着他的肩膀喘地像条岸上扑腾的鱼。
男人垂眸,眼底涌动情.欲的炙热。
可他克制着没有吻她, 程可柠又晕又气。
她学着他以前的样子捏住他的下巴往下扯, 泄愤地咬上他的唇:“......装的人模狗样的给谁看?”
明炽反客为主地含住她的唇珠撬开唇齿,将她往上抱了抱, 哼笑:“给你看。”
这动作不大,可放大到指尖便属于惊涛骇浪。
程可柠闷哼一声眼尾溢出几滴泪来,可就在快到抵达时他忽然退出。
“你干嘛......?”她不满地扭了扭腰,随即听到一声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程可柠一惊, 顾不上不上不下的难受, 她想跑, 又被他按回来:“刚还说了不要孩子.......”
谁知道他突发奇想要在这里,也没人会随身携带保护措施。
“不会让你怀孕。”明炽哑着声喘,然后在下一秒拿出正方形的包装袋时给了她答案。
程可柠:“?”
他还真准备了??
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后来,从前座到后座, 明炽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两个人粉与黑纠缠的衣衫外套乱成一团, 狭小的车厢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在冲刺抵着她临界厮磨的刹那, 他吊着她最后一根弦突然停顿。
男人从后面咬住她的耳垂,滚烫沙哑的气音仿佛被砂纸打磨,一字一顿:“以后不准再拉黑我。”
程可柠:“..............”
这狗东西,原来是在这儿等她!
.......
*
程可柠很生气。
那天在车上天人交战地厮混过后,明炽已经被赶到隔壁书房一个星期没上过她的床了。
程可柠只要想到最后狼狈地被他逼着什么都叫出来结果就等来一句‘以后不准再拉黑他’,她就想把他那玩意儿剁了喂狗。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笔要被你咬烂了。”
程可柠猛地回神。
男人揶揄地倚着吧台,朝她挑了挑眉。
“滚出去!”
一只抱枕被大力扔过来,明炽笑着闪躲,随手抓住抱枕放到旁边:“还气着呢?”
他走到她身后,单手撑住书桌,俯身亲了下她的脸。
程可柠嫌弃地推开他:“离我远些。”
“不行。”明炽抓住她的手,这次亲到的是嘴,语调轻挑,“你明明也是爽的不是吗?”
程可柠瞬间炸毛,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开:“去死吧你!”
男人爽朗地笑了几声,从背后圈住她的身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程可柠无语死了,电脑上的视频剪辑还没处理完:“你让开点,真烦人,你要补偿我!”
明炽没明白她怎么突然跳到了这个话题,但还是说:“嗯?怎么补偿。”
程可柠点着鼠标,随口狮子大开口:“明年青黛新产品所有的发行成本都你出。”
“行。”男人答应地毫不犹豫。
程可柠是真惊讶了,她转过来:“真的?”
明炽点头:“真的。”
程可柠狐疑地打量他:“先说好,这不在婚前那十个要求之内。”
“.......”
明炽有一瞬的无语,他都快忘了那东西,但:“那你提这十个要求存在的意义是?”
程可柠接话:“我的最后保障。”
明炽:“......”
程可柠见他沉默,锤他一拳:“你是不是反悔了!”
“不是。”他欲言又止,“就觉得你多此一举。”
程可柠冷哼:“你管我多不多此一举,就说你答不答应。”
明炽笑着捏她的脸:“答应。”
程可柠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一想到年后又省了一大笔开销心情都好了不少:“今天是不是要去老宅了?”
她瞥见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又看了眼外面下起的大雪。
这片园区地价昂贵,本来就没有几户人家,现在被银白色的雪层覆盖,更显得空旷寂静,了无人烟。
今天是大年三十的早上,竟然感受不到一点年味。
不过程可柠这些年不怎么过春节,只是上次听明老爷子说这次除夕要一起过,便随口问了一句。
“嗯。”同样是个很多年没有和家人一起过除夕的人,明炽表现地也不算上心。
程可柠还准备再工作一会儿,楼下忽然传来蹬蹬蹬上楼的声音。
“柠柠姐!哎哟——”明爽兴奋地撞开房门,见搂着的哥嫂又瞬间转回去,“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哈哈哈......”
“Junko。”程可柠关上电脑,从明炽臂弯中溜出来。
虽然知道她是他堂妹,但还是叫习惯了英文名,“你怎么穿成这样?”
初见时银灰色短发的酷飒小女孩在回国后的短短几个月内,被改造成了长辈眼中的标准乖乖女。
头发早被逼着染成了黑色,乖巧地在后脑勺扎成低马尾,而那身上穿着早上出门时被明三叔威逼利诱套上的......喜庆大红色羽绒服+白色围脖+黑色直筒裤和雪地靴。
明爽小脑袋耷拉下来:“.......父爱有些沉重。”
程可柠忍住不笑,给明炽留下个‘记住我说的话’的警告眼神,而后跑过去搭上明爽的肩膀:“没事儿,我懂,我爸之前也这样.......”
“柠柠姐,你真的懂我!我爸非说大过年的穿着喜庆,这颜色真的土的我想明天就给他烧了——”
两个找到知音的人兴奋着交谈离开。
明炽撑着书桌边缘,看着她背影消失,他垂眸温柔。
......
龙湾别墅区。
细碎的雪子在苍白的空中浮动飘落,沿路一直到明宅的路灯上都系上了大红的灯笼,是雪雾中难得的一抹红。
明老爷子上了年纪又常年一个人待在家里,更注重这种阖家团圆的大日子。
别墅区住户稀少占地光大,今天是一年中鲜少的热闹时候,隔老远都能听到宅院里喧闹的人声。
“爷爷,今年我还有红包吗?”
“明珍你害不害臊啊,都多大的人了!”
“阿玉姐都有,我凭什么不能有?明佑,你把你那份给我得了!嘶——很冷啊!你给我等着!”
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追着一个和她长相十分相似的同龄男孩满院子抓着雪球扔来扔去。
正是明四叔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女孩叫明珍,男孩叫明佑,他们和明爽同岁,今年十八。
“小珍,没规矩,哪有人的红包是讨着要来的?”明四婶不满地训着,又剜了眼半天屁都放不出一个的丈夫。
她出身书香世家,不知怎么竟养出这样一双无法无天的儿女!
明珍委屈地瘪嘴眼睛立马红了,明佑也乖乖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没事没事,过年高兴,你也别太苛责他们了。”明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继续玩儿,别听你们妈妈的,都有都有,爷爷给你们都准备了大红包,来,小赫也过来。”
被他叫到的小赫是明五叔的儿子明赫,今年十六岁,也是明家这一代最小的孙辈。
少年始终沉默地坐在一边,明五婶瞪了他好几眼都没动静,只好赔笑:“爸,小赫这孩子实在是......”
明老爷子不在乎地摆摆手,笑眯眯的心情依旧很好:“小孩子嘛,有点性格也正常。”
倒是明五叔看不下去扯了把儿子,明赫这才不情不愿地搭了几句话。
轮椅车轱辘碾压过庭院中地面的积雪,明二叔推着女儿明玉从SUV上下来,笑得温和:“看来我们来迟了。”
明玉属于淡颜系的长相,皮肤白的仿佛透明,她围着浅咖色的围巾,一头及腰的长直发温顺地搭在身后。
“爷爷,三叔、四叔、五叔、小珍、小佑、小赫。”
明玉礼貌且轻声地一一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垂在轮椅上的裤腿空荡荡。
父女两人是如出一辙的温润有礼。
明老爷子接连说了几声好好好,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朝外张望。
老管家一眼就看清老东家心里在想什么,弯腰说:“炽少爷那边传话说已经在路上了,是爽小姐亲自过去接的呢。”
明老爷子稍松了口气,明三叔早就在暴怒边缘:“亲自接?是接还是玩那死丫头自己清楚!就知道出去鬼混!”
明老爷子不轻不重地睨了他一眼:“老三,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闯的祸可比爽丫头出格多了。”
被老婆眼神压制的明四叔悄摸跟了一句见风使舵:“比如为了泡妞争风吃醋到把人市长儿子打断两根肋骨。”
明五叔超小声地附和:“还是大哥给你出面摆平的。”
明三叔:“??”
明家这一辈的五个儿子里面,明老大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明二叔作为他的副手来回奔波,老四老五两个最小的,一个胆小怕事见风使舵,一个明哲保身与世无争。
只有一个明家老三从小性子野蛮,到现在都改不了那极易冲动的脾气,简单来说就是个暴躁版的傻白甜,不然也不会随便被明炽这个小辈激几句就喜提警察局十日游。
明三叔气不打一出来,叉着腰站起来就要反驳,可另一边已经先闹了起来。
“我不要去扫墓,我不要去扫墓!”明珍刚刚被母亲训斥怄气到现在。
按照淮宜市的习俗,大年三十的下午要去给逝去的亲人扫墓,这也是他们现在就聚在这里的原因。
明四婶恨铁不成钢:“明珍,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明珍哭着说:“我就是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明四婶咬牙拍桌:“那是你大伯,你怎么说话的,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女孩失控的声音尖锐:“可是我都没见过他,凭什么每年都要啊——”
一巴掌狠狠扇到她脸上,明珍顿时懵了,明四婶赶紧把人往背后一揽。
同一时刻,明老爷子撑着拐杖站起来,诸人神色各异。
只听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黑色劳斯莱斯从苍茫的风雪尽头缓缓浮现出轮廓。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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