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是这个家里的长子!

  “哦,那我其实也不是不能接——”

  “所以你即将有个新弟弟!高兴吗!”看见他如此自然迅速地进入了角色,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太宰治的笑容静止了。

  然后我被刚刚得知这一消息的小云啄了满头包。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作为这个家的大家长,处理这些琐事也是应当的,这也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必经之路。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出院后,我没想到我会在一人一鸟的兄妹关系里焦头烂额。

  即便他们俩互相不对付,但是听说我要去见贝斯塔,也就是家里的新弟弟后,语言不互通的兄妹瞬间变得空前和谐和团结。

  太宰治非常热情地要帮我收拾整理礼物,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听奶牛猫说贝斯塔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订购了几十本世界旅游杂志,还有全球地图,没找到合适漂亮的礼物盒来包装,我就想到了罗马诺送我的盒子。

  “诶,妮可,你要用这个吗?”太宰治知道我对这个盒子的宝贝,他有点不太情愿,肩膀上的小云也歪头撇嘴。

  莫非我现在已经表现出偏心的倾向了吗?

  我赶紧摇头告诉他只是用这个盒子装东西装点下门面,毕竟这么古朴好看的盒子也不多见。

  翻了翻里面的东西,都是些我没什么记忆时候捡的玻璃石头,偶有一些宝石,拨拉半天没找到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下面还有本书。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忘记为什么把这本书塞进来了,还占地方。我随爪把书抛给了一旁的太宰治,“诺,送你了。”

  太宰治惊讶的神情消失地太快以至于让我觉得是自己的幻觉。送他一本书而已,要这么奇怪吗?说起来我好像确实很久没和他一起夜读了,难道他是以为我要他读书给我听?

  “一本书而已,不要大惊小怪。”我和他承诺以后还会送他更多更好玩的东西,“这个给你。”

  从玻璃里挑出仅有的几颗宝石给了小云。

  “哎,本猫的财产,都放哪里去了啊!”基本记忆都想起来了,但是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全然忘记,难道真的是猫老了,不中用了吗?

  “妮可——”太宰治拍拍我的头,接下来说出的话犹如天籁,“我好像知道你的财产在哪里哦?”

  ——

  从首饰店出来后,我心情复杂地感慨太宰治居然知道我的财产在哪里,明明我自己都不记得。

  太宰治拎着礼物盒子,头顶着假寐的小云,我实在不忍心再给他增加负担,便自觉地自己走路。

  很久没有靠自己四肢走路,又在病床上过着五体不勤的怠惰日子,猫已经觉得再次驾驭四肢已然是有点陌生的体验了。

  坐着彭格列的去瓦里安的专车,太宰治躺在后座看车窗外不停向后的树林,瓦里安城堡坐落在彭格列城堡和黑手党学校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附近都是荒野,果然Timoteo选这也是有道理的。

  杜尔早就等在城堡门口,见到我招招手,司机见我们都下车后随即开车原路返回,全然不顾我们如何返回。

  “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吗?”太宰治嘴上吐槽,但是看他面色凝重,就知道他一点都没小看瓦里安。

  瓦里安,可是里世界排名第一的暗杀部队啊。

  “这就是太宰治吧。”杜尔已经刮了胡子,身着青蓝色修身衬衫,外搭白色马甲,下身是靴裤和黑皮靴,和上次见面相比,他现在是个帅大叔而不是个小老头。他微笑着推开城堡大门,不逊色于彭格列主堡的大厅进入了眼帘。

  银白色的水晶吊灯挂在三层通高的天顶上,将整个大厅照的灯火通明,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飘飘的,好像在云间漫步。墙壁上挂着一些古朴的——赝品?

  “嗷呜!”我迷惑于瓦里安挂赝品的操作,没注意前方,正好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

  太宰治眼疾手快拽着我的脖颈将我向后拉开,我才看清那个庞大的阴影是某只狮虎兽。

  是不是……长得过快了点?

  这已经有我三倍大小了啊!

  “哈哈哈,贝斯塔听说您要回来,这几天都躁动不安呢!”杜尔抚摸着狮虎兽的颈毛,贝斯塔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在他身前趴下。他用有些凶狠的眼神看着我身后的太宰治,朝他吼了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太宰治好像抓过他。

  “贝斯塔,这是太宰治,小云。”

  本猫感觉贝斯塔的眼神几乎要把我射穿,但是还是硬着头皮给他们介绍了彼此。

  “要不要看看我给你的礼物?”我用爪子划拉来一本世界地理,这是无字插图版,用来给幼儿启蒙的,所以贝斯塔应该可以看懂。

  贝斯塔嗅了嗅那摞图册,好奇地用爪子翻开看,身上那恶狠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倏地平息。

  我走上前,他抬起眼皮瞄了我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了画册上,我们互相嗅嗅蹭蹭,算是成功进行了猫科动物的友好交流。

  “这就是我的弟弟吗?”太宰治一字一顿地笑着对贝斯塔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猫的错觉,他在弟弟两个字强调了一下,小云也跟着瞎起哄在他肩膀跳来跳去嘎嘎乱叫。

  “唔……”看见贝斯塔浑身的抗拒,我深感家庭和睦是一条艰难的道路。

  明明,我们是一家子,家庭成员却不能相亲相爱,这一切,都是猫猫我的错罢!

  就在我非常玉玉的时候,杜尔拍拍我,把我抱起来,俯身在猫耳边悄声道:

  “贝斯特大人,一切就绪,该开始了。”

  一只被书偷走的宰

  太宰治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从某一时刻开始, 那种有点熟悉的置身于幻术的违和感就悄悄遍布了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