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面对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一般都是扭头就走,但是现在有了猫猫键盘,似乎,我逃不了了。

  太宰治对教我如何使用键盘打人类的语言有着惊人的执著,我多次把他手当猫抓板抗议这种行为,但是都没奏效。

  我知道他知道我不是普通的猫猫,他也知道我知道这件事。

  所以只是学着如何拼写人类的字母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困难。

  但是我却从心底产生了一股抵触,一种莫名的恐惧让我见到猫猫键盘就逃开。

  我之前还在怨念这孩子根本不懂我,决定放下对沟通的奢望。

  但是现在他突然塞过来一个键盘,告诉我,这一切都可以解决了,从此,我也可以自如向他们表达我的思想和观点。

  这不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吗?

  为什么,我会这么纠结和抵触这件事。

  我在害怕什么呢。

  打字沟通这件事暂且放下了,太宰很遗憾。

  他总是用一种失落的眼神望着我,我知道这又是他的计策,往常他这么做我几乎无法抵抗,但是唯独这次,我狠心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几天的僵持后,他也随之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叫我松了口气。

  我们表面又恢复了往常的其乐融融,但是我心里总像有块石头压着,吃不好睡不好,几天下来,毛都掉了不少。

  我惊恐地看着枕头里的大量的猫毛,终于决定去找猫倾诉下,分散下注意力。

  即使是夏天,这个掉毛量也极为不正常。

  奶牛猫还在原来的面包店附近,她看见我高兴地向我展示她最新收养的小鸟。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的不太好?”奶牛猫用面包渣喂着地上蹦蹦跳跳的小黄鸟,试图教会小鸟发出猫叫。

  我把我的烦恼和奶牛猫说了之后,感觉到有点羞耻。

  我一直自诩成熟有阅历的老猫,可是心态一直很容易波动破防,有时跟猫崽子区别也不大。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我把记忆和躯体丢在哪里了。

  为了离开那群和平需要尾兽维持的傻逼忍者,我把自己分成了阴阳两部分。

  查克拉力量和阴之躯留在了另一个自己那里,记忆和阳之躯借助我的灵魂天赋,穿越阴阳破界来到了这里。

  但是可能是出了点差错,我不记得我把大部分记忆和阳之躯放哪里了。

  “我早就觉得你还是不要和人类有牵扯比较好了。”奶牛猫用爪子和小黄鸟的喙碰了碰,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这是不切实际的。他们中有人确实有些能耐。”

  “你知道的吧,你养的这只人类太特别了。”奶牛猫用爪子托着腮看我,“你在害怕被看透。嗯,虽然我不太明白你,其实被人理解后,你就会被纳入到人类的体系里了。不过,不管你如何,人类总是有自己一套价值观武断看待和自己不同的物种。”

  是的,我的一切心理优势都来自于单方面信息差,我能懂他们的一切,但是他们无法明白我,我在害怕我失去这种信息高位后,就会在他们面前失去尊严。

  “就像,小云说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编排我呢。一只想要教小鸟飞翔的猫,哈哈。”奶牛猫的鼻尖上停着的小黄鸟竟然真的发出来了一声“喵”

  “但是你是不一样的。”奶牛猫说。“在你身上,我看到了骄傲来自于内心,而不是身份。”

  我一愣。不知道要不要和她说其实我也挺厉害的来着。

  “我可能没有资格说你,但是你已经是我们中间走的最远的了。妮可,我其实很羡慕你。不过,可能因为猫没有什么就想追求什么吧,我也想去追求我想要的了。所以你能帮我照看下小云吗?”奶牛猫把小黄鸟送到我面前,小黄鸟的黑色豆豆眼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冲我“喵”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我本能的觉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唔,只是追求生命的另一种形式了。”奶牛猫一摊手,“我总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奶牛猫做了个我不知道的决定,这个决定应该是很重要的吧,居然关乎生命意义。好吧,我无法阻拦,只能带着小黄鸟回来了。

  路上,我遇到了绿色的阿尔克巴雷诺,这个人柱力礼貌地和我招手,我愣了一下,心想莫非他是找我的?

  “这位,猫小姐。你好,听说你听得懂我们说话?”小婴儿一推眼镜,透明的镜片闪过一丝不明的光,我本能觉得有些抵触。

  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对着他绕了一圈,这里闻闻这里嗅嗅,在他身上闻到了纷杂的猫的味道,有很多很多,但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没兴趣和他打交道,阻止了往他身上跳的小黄鸟,把小黄鸟叼到了我头上。

  一蹦一跳的跟小黄鸡崽子似的。

  她可能知道我在心里吐槽她,于是不开心的冲我“唧唧”叫着。

  “喵~”我还没忘这里还有个人,冲他发出一声我自己都搞不懂的喵叫后离开了他。

  这种科学怪人,就让我想起来了千手柱间的怨种弟弟千手扉间。就是这家伙提议要用钱买尾兽,和他哥的免费送一比,不知道哪个更侮辱兽。

  我带着小黄鸡熟悉校园,主要是想带她来小树林,让一只猫帮助一只鸟学会飞翔,这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任务。

  “唧唧?”她歪着头,小豆眼一看我,我就没辙了。

  她咋这么萌啊!?

  我默默别开了视线。

  好吧!不就是飞翔吗?摔几次就会了!

  我想找一颗不那么高的树爬上去把小黄鸡丢下去,这时,一阵凄惨的吼叫从远处传来。

  凌厉的属于猫科动物的叫声撕心裂肺,尖锐地刺痛了耳膜,直入大脑。

  我倏地看向了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