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小黄鸭叫的异常凄惨,听得许子润心更慌了。

  “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不好意思,”江懿语气毫无愧疚,拿着小黄鸭一起躺下,随手拽了拽被子,面对着他,看着他说:“你睡吧。”

  许子润顶着他的视线,哪里还睡得着。

  咬了咬牙,没话找话:“你去关灯。”

  江懿掀了掀眼皮:“灯不是在你脑袋上么?”

  许子润理不直气也壮:“那也你关!”

  手指一收,小黄鸭凄惨大叫。

  许子润整个人吓一哆嗦,气得头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黄鸭:“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江懿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半晌,慢吞吞地闭上了眼睛:“晚上好。”

  许子润:“……”

  那叫晚安好吗,晚上好是什么东西,意思是你晚上的作妖才刚刚开始?

  他警惕地拿着小黄鸭,坐起来关了灯,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许子润刚要躺回去,右手一松,小黄鸭不翼而飞。

  他怒:“江懿!”

  “嗯?”短短几秒江懿的声音已经染上浓浓的睡意,迷茫地问:“怎么了?不睡觉么?”

  许子润在黑暗里盲人摸象似的找:“你把鸭子放哪了?你别晚上按,我睡觉很容易醒。”

  江懿变成平躺,逼真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许子润摸得又急又乱,一不小心就摸到了江懿的胸口。

  触感弹弹的,还有个小凸起……

  他触电似的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江懿碰瓷一样,突然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然后抓住他的手硬是又按回了胸口,咳了咳:“重伤,赔钱。”

  许子润:“……”

  黑暗成为掩藏脸红心跳的最佳地点,许子润又气又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抽出手在他脸上揉了一下。

  轮廓深而锐利的脸,触感却软软的,可能是刚洗完澡,皮肤还有点凉。

  许子润没忍住又揉了一下,真好摸……然后一下又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顺着不太明朗的月光,清晰地瞧见了江懿此刻的神情——

  大概是,为了生存委身于暴躁地主的良家妇女,新婚第一夜发现丈夫有某种难以忍受的奇异癖好,还要努力伺候……?

  许子润被自己的懿语翻译震惊到了。

  他收回了手,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掀起被,躺进去,盖住头,睡——

  “许子润。”

  许子润悔恨地闭了闭眼睛。

  被子被戳了一下,江懿似笑非笑的声音从离的很近的地方响起。

  “你不要装作没有发生。”

  许子润咬了咬嘴唇,悔恨交加。

  他刚才是被老色批附体了么,为什么罪恶的双手停不下来,哦,最后一下他好像还摸了摸江懿的嘴唇……

  所以!江懿!为什么!不反抗!

  让他这么轻易就得逞!

  “我呢,也比较好说话,”江懿又说,语气里的理所当然非常欠揍,“你只要给出合理的精神损失费,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许子润深呼吸,江懿好像在贴着被子说话,声音离他特别近。

  他面红耳赤,艰难问:“什么,损失费?”

  他还欠江懿摔手机的人情呢,这次又多了一个精神损失费……

  “过来。”江懿的声音忽然变远,听起来像是又躺了回去。

  他慢悠悠地说:“让我捏回来。”

  许子润:“……”

  什么叫让他捏回来,江懿也要捏他的脸吗?于思说他的脸特别好捏……

  许子润脑袋里一大堆想法一起出现,磨磨蹭蹭地考虑着要不要答应。

  脑袋上的被忽然被按了按,江懿靠近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许子润瞪大眼睛:“不,我还没同意呢!”

  被已经被拽出了一条缝儿,江懿用和动作截然相反的语气闲闲道:“你没有资格拒绝,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