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喻其霖表示,魏立和她感情破裂急需离婚但是魏立的朋友看来,夫妻俩感情好着呢魏立本人甚至多次表明非常喜欢自己的娇妻,丝毫不吝啬表示对喻其霖的爱意。

  这么看来就像是喻其霖好心当成驴肝肺,辜负了魏立的一腔爱意还把亲夫给捅死在了周年宴上。

  事实上,喻其霖目前的名声,差到了极点,在凶杀案前,那些豪门阔家对她的印象就不好,而且从小生长环境不同,她也融不进那个圈子每次魏立带着她交际时,都只能维持表面脆弱的客套。

  在凶杀案后喻其霖的形象更是碎得稀烂圈子里的豪门都拿魏立做了个反面的典型——找结婚对像还是得门当户对的不然辛辛苦苦付出一场本捞不回来还得把人赔进去。

  不过咨询2组对喻其霖,非常感兴趣,很想了解她看似“变态”的心路历程,琢磨了个会议的时间,决定去会会她的父母,暂时把那些负面传闻放到一边。

  在出发前,来珺盯着丁冬,让她画一幅“诗女图”,也就是魏立的理想女性形象,之后会大有作用。

  她还没画完,白木青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攥着手机,另一只手将长发往后一拂。

  “和喻其霖的母亲约好了,她今天下午就可以见我们。”

  白木青说着,看见了屏幕上勾勒的人物,只见那女子方领上衣,过膝长裙,长发有两绺垂在了胸前,似海波般柔软。细节画得精致,根根发丝分明毕现,来一阵风,仿佛会翻飞出纸面。只是身体衣着宛如真物,但眉眼却故意没画出来,像是文艺杂志的封面女郎,又像是定制的特色人像。

  “你这画的是安钰还是喻其霖呀?”

  丁冬耳朵一竖,转过头问:“你猜是谁?”

  白木青立住不动,打量了片刻,最后选了个保准不会错的答案:“是魏立情诗中的诗仙姐姐,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竟得两回闻。”

  来珺听她这话,像是答得矫情,但似乎又意有所指,正琢磨,却听丁冬笑侃出了声:“鸡贼!”

  “嗡——”郝岸的手机叫了声,他本就生得白净,被这手机一嗡,脸色又白了个度,好像手机那头发来的是催款deadline。

  他拿起一看,啧了一声,“安先生又在催了,说安钰被关在卧室的这几天,还是能看见鬼影,发出尖叫和乱撞的声音。他给秘书处下通牒了,让我们马上过去!”

  来珺摩痧着下巴,眼睛里光幽深又专注,“可这不是我们人过去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安钰自我催眠,想改变自己的性格,把人格都一起换了,即使收缴了催眠的书籍,清空了教学的数据,那种执念还是盘踞在她意识里,要想消除鬼影,就得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我们还是得按原计划行事。”

  咨询2组现在的任务有两个,第一是确认,安钰是否因为喜欢魏立,受不了魏立之死,才决定脱胎换骨去祭奠;第二是将就这次咨询,找出线索,帮助警方还原凶杀案现场的真实经过。

  目前来看,康欣悦是个佛系选手,那在宴会上,和喻其霖争吵的人,应该就是安钰,而在争吵之后,喻其霖捅死了魏立,而安钰开始性情大变。

  那安钰和喻其霖的那次争吵,就变得异常关键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容,能够引起如此强悍的蝴蝶效应——一个命案,加一个“鬼影”咨询案。

  郝岸懂了来珺如此安排的意思,确认道:“所以咱们还是分头行动,我和丁冬前往安家,你和阿青拜访喻其霖父母?”

  来珺不假思索,“嗯,你和丁冬到园岛去一趟,陪安钰说说话吧,然后丁冬把这副诗女图大作送给她,看看她的反应。”

  丁冬本来听得认真,听到这一句,立刻捏紧压感笔,加紧赶工,室内三双眼睛,都齐刷刷落到了她背上,堪称连环夺命催稿信号。

  郝岸接受了这番计划,还是忍不住感慨:“安钰都好久没见你了,你就不怕她想你呀?”

  “不会的,”来珺将圆珠笔夹在笔记册里,开始收拾东西,“上次我试图催眠她,她见着我会有所防备,这次你去正好,正好把你这张脸给利用上。”

  郝岸摸了摸自己弹性十足的脸颊,一时间不知来珺所指何意,等她走出分析室后,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双下巴显得人畜无害。

  白木青跟在来珺身后,她早就被通知要外出,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白衬衣一件牛仔裤,衬衣角压在裤腰里,既显干净,又显腿长,还将之前的“混搭狂野风”一扫而光——只是衬衣是来珺的,白木青只能暂时借穿,下班后得原件奉还。

  来珺大发慈悲,特意把衣服借给她,主要是得带着她走家串户,怕她穿得太野,被别人怀疑是流氓地痞给轰出来。

  她现在养成了个习惯,不管是移意还是外出做任务,都会带上白木青,以前独来独往一个人惯了,乐于独自美丽,现在发现带个大跟班也挺爽,渴了有人递水,饿了有人烧饭,神经波动了,还有人□□防震——实在是居家出行的必备良品。

  心里正细数着白木青的种种功能,结果她们一进电梯,就碰到了季贤。

  季贤今天也是帅得惨绝人寰,一身白衬衣加牛仔裤,少年感十足,还和白木青撞了衫。

  可能因为衣服过于雷同,他不由自主多看了白木青几眼,笑意满面,掩饰住了皮肉里的尴尬,“这位是四楼的保洁阿……姐吗?”

  季贤之前见过白木青几面,见她穿着保洁服,便知道是四楼的保洁员,不过今天换了身装扮,还朝气蓬勃的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白木青听出了“姨”的尾音,不过也不恼,答得爽快:“没错,是我。”

  季贤见她二人并肩站着,打扮像是要外出的样子,不由问道:“你们这是要去?”

  来珺仗着电梯里昏暗,撇了撇嘴角,声音倒是毫无波澜:“我出去有点事,她保洁做完了,有点事要请假出去,我们顺路。”

  顺路到同一个地方,做同一件事。

  季贤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听起来是恍然大悟了,但其实还是不知她俩要干啥,不过他见来珺说得模糊,便识趣没多问,在电梯口道了别,转去了后区的研究组,给她们留了个帅气的背影。

  来珺带着白木青走出了意研所大门,第一次感觉到心有余悸。

  她是意识师,有外出任务时,经常会离开意研所,而白木青是她的“御用保洁员”,专门为她服务,上班时间无定数,得到她满意后,也可自行离开。

  所以两人一同走出大门,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是今天遇上了季贤,被他那么一问,来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季闲好像是察觉出了不对,但又什么都没说,非常淡然,他这种看破不说破的态度,着实奇怪。

  所以出了大门后,来珺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余波震荡,走远了之后,才抬手叫了辆车,和白木青一同往喻家赶去。

  因为利害关系,魏立的爸妈肯定不能见,他们连公安局的办案,都能打压得悄无声息,更别说以咨询为本业的意研所。来珺不想去招惹地方“太岁”,便将目光瞄准了喻家——喻年和周沛瑾,一个是普普通通的卡车司机,一个是普普通通的保姆,凑一起成了平平无奇的一家。

  喻年和周沛瑾,听到意研所的询问请求后,出乎意料的热情,敞开大门欢迎她们前来。

  青山宫案刚发生时,他们坚称女儿不可能是凶手,惨遭诬陷,才沦为犯罪嫌疑人,还跑到去公安局据理力争,以性命发毒誓,谁杀了人谁是畜生——但后来喻其霖认了罪、判了刑,他们只能接受现实。

  周沛瑾千等万等,想见女儿一面,跑监狱跑得比厕所还勤,都快成了监狱的常客,结果被喻其霖无情地回绝,像是单方面断绝了母女关系。

  周沛瑾不敢请求警方重新调查,又没脸通过媒体寻求关注,心里像堵了个铅块,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找不到地方宣泄,颓躁都快憋出一身病来,咨询组发出的拜访请求,就像是橄榄枝——他们现在就是需要做做意识咨询,以防突然疯掉。

  来珺和白木青走进喻家家门时,发现这确实是普通的一家,客厅墙上贴了墙纸,原本是洋气的浅金,但因被晒得褪了色,反而黄旧得过了气。九十平米的房子,沙发橱柜摆得紧凑,有种小家小户的温馨,但和安家的园岛别墅,以及魏家的洞庭东苑一对比,蓬荜也生不起辉来。

  家的差别,就如同人的差别:魏立和安钰,论家世和背景,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来了个喻其霖夹在其中,像是两根金筷子中间,硬插了个木勺。

  不过虽然硬件设施不气派,喻母周沛瑾的接待,却是五星级的水准,提前杀了鸡买了鱼,切了泡椒炖了蹄。来珺闻着厨房飘来的阵阵浓香,都快怀疑她们已经把喻其霖从牢子里捞了出来,喻家为了感谢“救命恩人”,破费盛情款待。

  “周阿姨您先坐吧,我们不饿,这次来主要是想来聊天。”

  “聊吧聊,”周沛瑾在围腰上擦着手,把果盘递到她们跟前,“你们想聊什么都可以!”

  她的周身都在往外散发午饭的味道,白木青深深吸了口气,安抚一下被撩拨起来的大胃。

  周沛瑾双手擦干净了,有点诚惶诚恐,屁股挑了好几个位置,最后终于坐了下来。

  “您别紧张,”来珺语气淡淡,试图让这位紧张的主人放松下来,“我们这次不谈案件,只谈家常。”

  她说着,眼神往后一瞟,白木青识趣地翻开笔记本,承担了记录信息这么个光荣的任务。

  周沛瑾想要放松,但只有面上那层皮松了,里面的肌肉还是绷成直线,坐在沙发上跟泥塑似的。

  “实话实说,你们家和魏家的差距,确实比较大,请问喻其霖和魏立是怎么认识的呢?”

  周沛瑾思索了良久,晒斑重重的脸上,堆满了愁虑,最后答得认真,“其霖好像提到过,但是我忘了,我记忆中其霖一直是单身。但从前年开始,就有个男人,经常开车在我家们楼下等她,豪车特别扎眼,邻居们好奇,便纷纷问我们,我才知道有个人在追她,而且追得特别疯狂。”

  来珺和白木青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庆幸这次亲自来问了,之前虽然从市公安局了解了情况,但大多和青山宫案情相关,没想到喻其霖和魏立之间,还有这段风花雪月。

  “魏立开始出现的时候,你们记得具体的时间吗?”

  “应该是前年国庆之后,”周沛瑾语气笃定,“那个时候,其霖本来计划着七天长假,带我俩出去逛逛,但我见着有人在追她,就赖在家里不走,让她抓准机会好好跟人处。”

  白木青记下了日期,补问了一句:“当时魏立很疯狂?”

  “对对对!”周沛瑾连连肯定,面上原本浮出了欣喜,但一想到喻其霖现今的下场,那欣喜比昙花还短暂,立马又蔫没了影儿。

  “不是我们吹,魏家的公子,当时像着了魔一样,完全是迷上了我们家其霖,每个周末都会送花来,花里面有时候藏着香水,有时候埋着项链,而且还连带着关心起我们来,想给我们家请个保姆,雇个司机,全程照顾我们。”

  喻其霖的爸爸喻年,是个卡车司机,往工地上运送沙石材料,经常睡在车上,开车不舍昼夜,多年下来,得了腰间盘突出和肾结石,本来长期卧床,但见喻其霖嫁了个好人家,他被喜气一冲,身子骨好了不少,结果这才一年,喻其霖就出了这种事,他的老毛病来得越发汹涌,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得让护工帮忙照看。

  而周沛瑾又是个保姆,之前帮别人照看小孩,一把屎一把尿地赚生活费,工资还没人家小孩的零花钱多。

  所以魏立出现得很及时,可谓是心疼到了点子上,想让喻其霖爹妈提前退休,进入养老生活。

  来珺听着周沛瑾的描述,微微点头,“那其霖呢,她感动吗?”

  “她……应该也是感动的吧,不过她一直都是那个性子,不爱钱,不喜欢奢侈,当初她和魏立好上之后,外界有很多说法,传她傍大款,做什么豪门梦,但那些都是瞎掰的,我们家虽然比较困难,但她绝对不是拜金的女孩,嫁给魏立不是图他的钱,当初若不是看他对其霖那么体贴,我们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说着,周沛瑾激动起来,很是悔不当初,还连连咳嗽了几声。

  白木青停下了笔头,让她歇会儿,反客为主给她倒了杯水。

  周沛瑾已经打开了话匣子,拿起了水杯,但一口都没喝,又开始慷慨发言。

  “其实我现在想起来,真的非常后悔,不应该让其霖嫁过去。魏家是有钱,是可以照拂我们,但豪门深,纠葛也深。虽然法院判决其霖有罪,杀了人,但我是了解她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不可能伤人的,来老师,你们意研所,是可以给犯人做意识鉴定的对不对?可不可以再好好检查一下她,看她有没有被精神虐待的痕迹!”

  她说着,激动得手抖,水都快洒了出来,白木青怕她烫着,又把水杯从她手里要了过去,操碎了心。

  “您的意思是,当初喻其霖并不想嫁给魏立,而是你们让她嫁的?”来珺没回答周沛瑾的问题,而是淡淡反问。

  周沛瑾一愣,由急躁转为犹豫,但不安之色始终盘旋在脸上。

  “也不是,魏立虽然各方面条件都算绝佳,但其霖并没有像他一样痴狂,而是保持着理智,询问我们的意见,当时我和她爸,还有其雨,也就是她弟,就帮她分析,反正迟早会嫁人的,现在遇到过条件这么优秀的,而且对她还是一顶一地好,得抓住机会。她当时听了我们的意见,就同意了魏立的求婚。”

  说完,她停了半晌,又自责了起来,“怪我怪我,当初没有好好考察魏立的人品,只见他打扮得像模像样,而且行为举止也挺礼貌,就放心地让其霖嫁了。”

  来珺不假思索接了话:“你的感觉是对的,魏立确实有模有样,而且对谁都风度翩翩。”

  这是冉佩瑶等一众好友对魏立的评价,冉佩瑶算是对魏立知根知底,连他最嗨最野的样子都见过,还能做出这样的评价,说明魏立确实人模人样,九年义务教育的基础非常扎实。

  听她这么一说,周沛瑾的脸色越发难看,像被老干妈腌了的猪肝,又红又黑——在喻其霖和魏立之间,她一直坚信是魏立有问题,但现在连意识师都表示魏立是个正常人,那喻其霖的问题不就更大了吗?

  来珺换了个姿势,直接挑明了问题所在:“阿姨,您对案情经过了解吗?”

  “知道呀,警察告诉我,在青山宫当晚,魏立和其霖发生了冲突,其霖用刀连刺了魏立两刀,把他刺死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其霖你也了解过了,就是一普通的女孩,怎么可能正面冲突时,刺伤他一个大男人!?而且警方说,在案发前,喻其霖给魏立下了药,但是那是一种致幻的毒.品,其霖平时那么乖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呢!”

  她说的这一点,还真的说到了点子上,这也是警方纠结的疑点:法医在魏立的尸体中,发现了致幻药,也就是案发当晚,有人给魏立下了药。让他精神兴奋、行为奔放。

  在审讯中,喻其霖起先拒不承认,但在见了辩护律师后,就改了口供,开始交待,药是她放的,说是在小区楼栋里捡来的,当时包装是复方聚乙二醇,致腹泻的药,想报复魏立,便下在了他水杯里,但是没想到是毒.品。

  这药一查出来,可就了不得了,因为鉴定组分析了它的成分,确认是一种新型毒.品,目前能经手这种致幻剂的,肯定是资深的贩.毒网络。根据喻其霖的交代,小区楼栋里疑似有瘾君子,缉毒小组便将整个大楼查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完全没有毒.品的痕迹。

  所以警方对喻其霖的供词,更是存疑,青山宫案虽然结了,但毒品一事,目前还在追查之中——警方需要搞清楚,魏立水杯中的毒品,到底是谁给他下的,又是来自哪里?

  来珺对周沛瑾的这个质疑,表示相当理解,并继续鼓励她说下去,“除了这一点呢?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让你觉得不对劲?”

  "有!”周沛瑾脱口而出,“魏立和其霖冲突的原因,说是魏立想离婚。其实他们这结婚一年以来,我有问过其霖过得如何,我感觉她并不开心,还总是想回家住,不想住在魏家。有一次她问我,如果她和魏立离婚,我们能接受吗?

  “我们问她原因,她只说豪门水深,并不能融入进去,过得不是非常开心。我们当时以为只是单纯的不适应,便劝她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就会好。因为那个时候,魏立丝毫没有想离婚的意思,对其霖非常好,对我们家也非常好,他还以其雨的名义,买了个基金,让他圆了学业梦想,可以出国深造。”

  白木青刷刷地记录,一开始还是楷体,之后变成了行书,最后成了狂草,好几排象形波浪文字,自创了白式写法,别人要读,得经过她本人翻译。

  在记笔记的空隙,她思维还不落伍,忍不住插了一嘴,“但你刚刚为什么,要让我们帮忙检查一下,喻其霖有没有被虐待的痕迹呢?”

  “因为我现在才认识到,魏立是装的!他们全家都是装的!不然其霖她怎么会不那么开心呢?怎么可能会想离婚呢!?一定是他们嫌弃其霖了,想休了她,但是他们是豪门,死了都要面子,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当初其霖,毕竟是魏立大张旗鼓娶进家门的,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都知道这门婚事,若他们敢明目张胆和其霖离婚,这就是始乱终弃,肯定会被人在背后议论,所以魏家想让其霖自己提出离婚,给她施压,在精神上折磨她,还不让她告诉我们!”

  见来珺和白木青听得认真,周沛瑾也清楚她们是第三方机构,会严格保密,所以越发大胆,将自己的猜测尽数托出。

  “2月23号的周年庆,我怀疑根本就不是结婚纪念宴会,魏家就是想找个机会,把亲朋好友都聚在一起。当天晚上,魏立肯定又变本加厉地刺激了其霖,故意服用了毒.品,故意和她发生了冲突,又故意把餐刀摆在她面前,在和她动手时,还故意让她刺伤。这样就可以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证明,其霖是个泼妇,是个有伤人危险的人,配不上魏立,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给踹了!”

  说完之后,周沛瑾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来珺和白木青,眼珠子快要夺眶而出,好像她俩就是“逼疯”喻其霖的魏家人。

  来珺听了她的猜想,虽然觉得怪异,但也不无道理,毕竟她是最了解喻其霖的人,也最能从她的视角出发去感知真相。

  白木青悄无声息地咂了咂嘴巴,接了她的话:“所以最后魏家是玩脱了,本来只是想诱导其霖刺伤魏立,来个碰瓷,结果一不小心成了凶杀现场?”

  听到这一句,来珺脑中电光火石闪了一串,忽然想起谢成?口中的“神秘第三人”。

  按照证据,现场应该有第三人存在,给了喻其霖一刀,又神秘消失。如果魏立和喻其霖的冲突,是早有计划安排的,那魏家会不会安排其他人,在房间里配合演戏呢?

  那个配合演戏的人,会不会是安钰呢?

  一股细思极恐的寒凉,爬上来珺的神经末梢,一场看似简单的夫妻内讧,雪球越滚越大了,眼看着就要将安家、魏家和喻家,都牵涉进其中,演化为一场阴谋大戏。

  来珺定了定神,试探性问:“阿姨,您有听说过安钰这个人吗?”

  “安钰,安钰……”周沛瑾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两字儿过敏,“听魏立提起过,怎么了?”

  “您好像对她印象不太好?”

  “她呀,她和魏立是青梅竹马,疑似是他的出轨对象,但这事警察都没证据,我也不能给人家扣个帽子吧。不过她吧……”

  周沛瑾两条眉毛快拧到一起,估计谈论起她老公的小三,她都不会有如此吓人的脸色,那恨之入骨的劲儿,恨不能把对方当场说死。

  “安钰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我家其霖但凡一沾到她,就没啥好事,结婚周年庆时她在场,问出诅咒性的问题,当场让其霖难堪,之前其霖怀孕时,她非缠着其霖,邀请其霖去她的运动俱乐部,去做孕妇适用的瑜伽和普拉提。其霖天生性子软,不好拒绝就去了,结果被安钰那女人害得流产了,好好的胎儿,硬生生被流了出来!”

  来珺:“???”

  白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