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岳宴溪那只乱放的手。◎

  禾谨舟许是感觉到车停了,眼睛刚睁开的时候,还有几分迷蒙,只是没过几秒,就发现了自己竟靠在岳宴溪身上,还是个近似小鸟依人的姿势。

  她这个在人前强势惯了的人,又哪里都不对劲起来。

  “怎么不叫醒我?”禾谨舟对驾驶座上的谭齐说,语气有点严厉。

  放任她在岳宴溪面前睡得这样没有形象,也是失职。

  谭齐还未开口,岳宴溪抢先出声:“怎么一睡醒就凶巴巴的,还是刚才的禾舟可爱点。”

  禾谨舟听到岳宴溪用“可爱”两个字形容她,眼中警告意味十足:“我本就不是什么可爱的人,睡醒不睡醒都是一样。”

  岳宴溪算是对禾谨舟的怪脾气领教到点皮毛了,咱们这位禾总就是得在人前维持着老气横秋的板正形象,心里才能舒坦,但凡露出点可爱的娇态,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高高竖起来,还要喵喵喵喵地叫上一叫。

  人一有了联想便很难就此打住,她脑海中出现一幅——禾谨舟戴着猫耳朵,伸出一只小拳头摇啊摇,冲她软软糯糯喵呜喵呜——的图景。

  想到这里,岳宴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看禾谨舟的眼神便多了一分打趣。

  禾谨舟见岳宴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不说话,直觉忽然异常灵敏,总觉得她像是在看什么小猫小狗,但又不想直接开口问岳宴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便也那么直直盯回去。

  一来一回,如同在比赛一般,谁都不先开口,或许,连眼也没眨一下。

  谭齐只看了眼后视镜,就将目光移开,作为禾谨舟信任的司机,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充当一个隐形人。

  不过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是跟顾先生一起坐车的时候,禾总都没这么放松过。

  更不会在车上玩什么“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禾谨舟刚刚脑子多少有点迷糊,才会被岳宴溪牵着鼻子走,现在睡意完全消散,又恢复了不近人情的模样。

  “岳总该下车了。”她说。

  岳宴溪忽然敛正神色,褪去吊儿郎当的表情,认真地说:“前几天在我家里说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但若是谨舟同样的话再说一次,我就要伤心了。”

  不等禾谨舟开口,她又说:“不想对着我吃也没所谓,我让赵姨做了送到公司去,就是一个铁胃,总是被日理万机的禾总忽视,迟早有一天也要罢工的。”

  岳宴溪看到禾谨舟嘴巴一动,就知道推拒的话又要出口了,抢先一步说:“禾总因为我的腿,已经答应了那么多更无理的条件,怎么就不能再加这么一个没那么无理的小要求了?”

  瞧瞧这话,明明没有一点道理可言,可被岳宴溪这么一本正色地说出来,没点定力的人听着,就要被绕进去了。

  禾谨舟很想打开岳宴溪的脑子看看,是什么样的构造,能把这么无赖的话加工得这么清新脱俗。

  她的确是想拒绝的,没理由欠岳宴溪这样的人情不是么?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没道理现在身体就变娇贵了。

  禾谨舟最终还是开口:“岳总的好意——”

  “顾启堂说你前阵子才进过一次ICU,胃部出血,是不是?”岳宴溪本不想让禾谨舟知道自己与顾启堂有过这些交流,毕竟那是她还没离婚时候的事,也算是个人私隐,任谁都不想让一个毫无瓜葛的人打听那么多。

  可既然无意中知道了,便很难不当回事。

  禾谨舟眉头轻轻皱起:“顾启堂太多话了。”

  岳宴溪对顾启堂醋了十几年,自然不会帮他说话,点点头说:“他的确是个啰嗦的男人。”

  禾谨舟不必有福尔摩斯的本事,也能看出岳宴溪对顾启堂怨念很大,如果没记错,岳宴溪算是前夫顾启堂的初恋。

  相处这么多年下来,老顾是个不错的人,但配岳宴溪还是差了几分,当初只是单恋也不足为奇。

  岳宴溪看到禾谨舟的眉心还皱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倏然抬起手,伸出食指,点上去,轻轻将那里的小山包揉开,“谨舟喜欢皱眉的习惯可不好。”

  禾谨舟眉间猝不及防多了一抹温热,怔了怔,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距离太近了,她抓住岳宴溪那只乱放的手,眉梢间具是警告,却没什么威慑力。

  车里温度不低,可禾谨舟的手一如既往的冰。

  岳宴溪忍住想将那只纤细的手紧紧攥住的欲念,用笑意掩饰着真实的情绪,说:“禾总也该珍惜还能看到我的时日,过阵子我要出趟国,说不定到时候你该觉得无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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