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细的吞咽声。◎

  岳宴溪率先收回视线,她怕一个不小心,就让面前的人发现她心里愈发滋长的贪念。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她收起骨子里的嚣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区别无非是费多少心思,而不是能不能要,能不能做。

  可唯独在禾谨舟这里,她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

  这么多年对方都没有察觉到分毫,自己的伪装,是很好的吧。

  “谨舟还要让我在地上躺多久?”岳宴溪又变成那副好似天塌下来都不会在意的笑吟吟的模样,她双手勾挎在禾谨舟脖子上,脸上的红晕也已经退去,“我还从来没这么被人抱过,凡事有个第一次,也挺新鲜的。你说是不是?”

  只有发热的耳朵还昭示着,她不过是佯装淡定。

  禾谨舟一直有健身的习惯,体型虽然消瘦,将人抱起来的时候却也没有多吃力。

  要说此刻最用力的,应当是岳宴溪的心脏。

  她也不想这么没出息,仅仅这样一个简单举动,就浑身哪里都不对劲了。

  现在心脏跳得这么快,一定是最近累着了,心律不齐。

  更要紧的是,在年少时的幻想中,两个人的位置明明该互换一下才对。

  岳宴溪忽然想起十七八岁时,思想还不那么成熟,竟也做过无数个自己与小禾舟偶遇,或英雄救美,或情愫暗生,或……各式各样的白日梦,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而她们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偶遇,每一次的相遇,都只是她的预谋。

  是她不愿放弃的强求。

  禾谨舟低头看她:“你笑什么?”

  岳宴溪敛起笑容,说:“笑谨舟明明看起来弱柳扶腰,还挺有力气,能抱着我走这么多步,却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你很轻。”禾谨舟答。

  岳宴溪脑袋微微后仰,竟也能心安理得地靠在禾谨舟肩头了,“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么正经的吗?如果我是你,就会假装怀里抱了个秤砣,重的要摔在床上了。”

  话里的“谨舟”变成了“你”,隐约之中,多了几分亲昵。

  禾谨舟仍是一脸板正地说:“多谢赐教,下次我会试试。”其实这是为了反驳对方说她正经才说的说玩笑话,但自己都听不出来哪里像说笑,果然,她不该顺着岳宴溪的话走。

  “还有下次?”岳宴溪喉咙微微震动,发出悦耳的笑声,“看来不得不期待一下了。”

  禾谨舟顿时觉得羞恼万分,岳宴溪嘴里总是有这么多胡言乱语等着她。

  她走到床边的时候,说了句“如你所愿”,就不加征兆地放了手。

  既然堂堂岳总这么想被扔到床上,那总要满足她的。

  岳宴溪身体忽然悬空,但勾着禾谨舟的手并没有松。

  可以想见,最终结果是一个人带着另一个人一起倒下去。

  禾谨舟没有防备地向前一个趔趄,整个人砸在岳宴溪身上,紧要关头用手肘撑住床,才没有脸对脸撞上。

  岳宴溪一时有点发懵,眼睛瞬时睁大了好几个度,轻薄的眼皮多了两道折痕,睫毛像蝉翼一样轻轻扑闪着,显然是惊吓得狠了。

  以至于,手都忘记从另一个人身上放下来。

  禾谨舟的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几分钟前才说过她完全可以抱得动岳宴溪,现在就一同摔到床上,实在是很丢面子的事。

  她带着怒意的眸子定格在罪魁祸首的脸上,发丝很会看气氛地从肩头滑下来。

  挂着独特香味的发梢扫进岳宴溪的脖子,她感觉痒痒的,喉咙滚了一下,发出十分轻细的吞咽声。

  但在夜晚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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