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让于人豪带人去总局,同时还派了其他弟子去福威镖局的各个分局。

只要攻下了福威镖局总局,便会传消息给其他弟子,让他们同时攻打分局。

吉人通和申人俊在湘局附近蹲守了几日,窥探到镖局中有不少宝物。

且不说那几个镖师自己有多少积蓄,光是镖局给别人保的镖就价值不菲。

若是师父下令攻打镖局,他们能从中私吞不少好处。

吉人通与申人俊看得眼馋,等了许久,等来的消息却是让他们先去衡山,与师父汇合。

申人俊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所以就撺掇吉人通,晚上去镖局走一趟。

两人说定了夜探镖局的事,又讨论起了林家的辟邪剑法。

“咱们在下山前,跟师父拆解了几招他们家的剑法,看那剑法平平无奇,这才决定下山。怎么到了他们家里一看,师父又改主意了?”

“咱们不过练了几个月,人家可是练了数十年,能一样吗。我倒是觉得,那剑法潜力不小,只是我们未能将其潜力发挥出来罢了。”

“是么?可是江湖传言,那林……”

提到林震南的时候,吉人通顿了顿,没直接说出林震南的名字。

“不是都说他功夫不怎么样?咱们师父不会是被蒙骗,看走眼了吧?”

申人俊觉得,看走眼倒不至于。

以前的林家,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但现在嘛,就不知道了。

“他们家老祖宗能凭着剑法威震江湖,怎么可能全靠骗人?但后辈这些不孝孙学到了多少,我就说不准了。”

吉人通笑道:“肯定是没学到多少。他要真有本事,能低声下气地年年给咱们送礼?”

江湖上谁不知道,福威镖局的镖没人动,一是他林震南好结交朋友,别人给他面子,才没动他们家的镖。

二就是忌惮林家祖上的余威。

忌惮归忌惮,大家也猜测,林震南的功夫,远不如林远图。

林震南若是他有老祖宗的本事,何必这般费心思,去讨好别人。

申人俊想了想,问道:“他们家好像还有个儿子?”

老子不行,不知道儿子行不行?

吉人通反问道:“呵,你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吗?”

申人俊摇头。

吉人通笑道:“那不就得了。他儿子要真有本事,怎么可能籍籍无名。”

江湖一贯如此,但凡有点本事的,都是能叫出名号的。

就连他们师兄,江湖上也有不少人听过“青城四秀”的名号。

再反观林震南父子。

如今提及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大家想到的,是衡山派现任掌门莫大先生,与莫大先生的师弟,刘正风。

提及他们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大家想到的,是他们师父余沧海。

而提及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大家说的却还是林远图。

林震南作为林家传人,也就落了个生意手段高明,重信义的名声。

至于林震南的儿子,就更是不用说了,根本没人会提到这号人物。

想来林震南的儿子年纪也不大,总不可能是什么隐士高人,深藏不露,多半就是没本事。

想到这一点,吉人通才敢去福威镖局捞好处。

这两人前面密谋要夜探镖局的时候,还刻意压低声音。

后面讨论林家的辟邪剑法,就没那么多顾虑,说话的声音又恢复如常。

坐在隔壁桌的林平之听得一清二楚。

瞧不上他们林家的,觊觎辟邪剑谱的,可不止青城派的这些人。

若是这两人今晚敢过来,不如活捉了,直接送去刘府。

当着一众武林群侠的面,把这两个鸡鸣狗盗之辈,还给余沧海。

……

夜里。

申人俊同吉人通先是在暗处窥探,未见镖局中有人走动,便翻墙进了镖局里头。

申人俊之前已经探过一回路,领着吉人通直接去了张镖头隔壁的那间房。

房里摆放着一口棺材,申人俊走到棺材的一头,对吉人通说道:“来,把棺材打开。”

吉人通蹙眉,“申师哥,你说的藏宝的地方,就是这儿?”

吉人通有点犹豫,这里面说不准是发臭的死尸。

申人俊低声说道:“师弟,你想想,这儿又没设灵堂,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口棺材。”

“还就放在姓张的镖头隔壁房间,总不可能,是他死了老婆儿子,舍不得埋,才放这儿的吧?”

吉人通恍然大悟,“师哥说的有理。”

吉人通走上前,与申人通一人抬一头棺盖,合力将棺材打开。

棺材里头放着四包东西,用布包裹着,虽看不出是什么,但显然不是尸首。

申人俊伸手试图将其中一个布包打开,里头传来玎珰簌簌的声音,一听便知是好东西。

吉人通下意识往四处张望,毕竟是做贼,还是有点心虚的。

布包被打开,里头放的是几件玉器,最惹眼的,是一对白玉马。

申人俊将白玉马拿出来,仔细瞧了瞧。

吉人通凑上来,低声感叹:“哇,这一看就不便宜。”

申人俊说道:“这其余的三大包,也一定都是好东西。你我拿回去,对半分,一人两包。”

吉人通点头,“好。”

林平之躲在暗处,听着两人窃窃私语的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原着里,这两人是拿一部分回去孝敬师娘,分给师兄弟,剩下的对半分。

眼下余沧海没让他们攻打分局,他们便要将这些偷走全私吞了。

这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干的事?

林平之记得,原着里去攻打其他分局的弟子,抢掠完后还一把火把镖局烧了,连带着左邻右舍的房屋都给烧了。

青城派,是没一个好东西啊。

棺材旁,申人俊将白玉马放回去。

他把布包系上,一边才嘲讽道:“这福威镖局,要不是靠着大家给面子,保的镖早给人全劫走了。”

吉人通跟着笑道:“是啊,东西这么容易就让人拿到手了,一群废物。”

申人俊和吉人通一人拿起两个布包,正准备要走,便听到房内有一道声音传来,“二位要拿着我们镖局的东西,去哪儿啊?”

吉人通和申人俊循声看去,只见有一个穿着锦缎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