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怔住:“药?什么药?”

  “让alpha发狂的药,楚襄不知道我下了药给他,一直在自责,其实我才是罪魁祸首。”

  花弦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该吐槽谁。

  见花滢这样也不忍苛责,安慰道:“傻丫头,那你也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万一他没控制住,那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吗?”

  花滢攥着她的衣服,眼睛都哭肿了,“我倒希望他把我掐死,这样我就不会这么愧疚了。”

  花弦叹气:“别哭了,没事的,既然事已至此,索性顺势把婚约解了,至于楚襄那边,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他。

  既然你不爱他,那就算结了婚也不会过得幸福,时间长了他对你的爱意也会消磨殆尽,到时候相看两厌,更加痛苦。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办法,说不定日后楚襄会遇到两情相悦的omega,你现在犹豫不决,不是挡了他的桃花吗?”

  花滢看她,认真无比:“会吗?”

  花弦心道,这我怎么跟你保证,我只是安慰你而已。

  但嘴上却坚定道:“嗯,会的,所以你别再自责了。既然已经成了既定事实,我们就要想办法弥补、解决,而不是一直哭哭啼啼,萎靡不振,你的自责于事无补不是吗?”

  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被花弦唬住了,花滢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虽然面色依旧憔悴,但眼神好歹没那么僵滞了。

  “姐姐,我是不是太坏了?”

  她抱住花弦的腰,把脸放在她肚子上,像婴儿一样。

  花弦轻柔的捋捋她的头发,道:“别这么想,商业联姻本来就是不对的,只不过你选择的方法偏激了点,好好跟楚襄说,他会理解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楚襄那么温柔克制的一个人,就算吃了药发狂,也不该下这么种的手啊,肯定有一个导火索,诱使他失去理智。

  不过既然花滢不愿意说,那就当没有这回事吧。与其纠结这个,不如想想解决方法。

  花滢又惊又惧,哭了大半天,伏在花弦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时不时呓语两句,花弦凑近了听,她说“姐姐别讨厌我”、“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花弦觉得诡异,但以为她只是妹妹对姐姐的喜欢,没有多想。

  这小孩从小黏她,可能是做了这种事后怕自己失望。

  等花滢呼吸均匀,睡熟之后,花弦把她放到床上,自己则下去找父母商量,该怎么跟楚家打成和解。

  按照父亲的想法,他还想着从楚家捞好处,但理亏的其实是他们,楚襄现在还护着花滢,所以不愿说出她下药的事。

  但如果花家步步紧逼,又涉及利益纠纷的话,难说他还能不能守口如瓶。

  到时候他们就从有理的一方变成没理的一方,楚家再借机煽风点火,别说好处,花滢的名声都得毁完。

  浸淫商场那么久,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肯定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谁也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买单。

  不过看楚襄的样子,他应该是震惊和失望多过生气,还能撑一阵子。

  只要在此期间能跟楚家达成共识就好了。

  花弦没说花滢下药的事,毕竟她在父母眼中是乖巧的女儿,如果他们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好受到哪去。

  “爸,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花儒诚捏了捏额头,道:“还能怎么打算,楚襄这小子在我们面前装的人模狗样,谁知道背地里竟然会对滢滢动手,嫁是肯定不能嫁了,但也不能轻易放过他,她把滢滢伤成这样,必须付出代价!”

  花弦微不可查的皱眉,果然父亲还是商人本性,趋利避害,想利用楚襄的错处获得最大的益处。

  “不如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滢滢已经是大人了,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花儒诚闻言立刻道:“这怎么行?滢滢性格软弱,没有主见,说不定过两天被楚襄一哄,就全然忘了之前受过的伤痛。我们不为她出头,就只能看着楚家欺负她。”

  “那就让楚家那边也别插手,完全由两个当事人处理,无论最后他们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都不要干涉。”

  花弦说完,花儒诚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问:“滢滢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到底是老狐狸,很难瞒过他什么。

  花弦含糊道:“楚襄的为人你我都看在眼里,他突然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难道楚家那边就不会怀疑吗?”

  花儒诚略有所思,花弦也不点破,由他自己去想。

  不知道楚襄回去之后说了什么,楚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花儒诚顺着台阶下,说想让两个孩子自己解决,楚家那边见他没有借事为难,自然乐于成全。

  所以事情由花、楚两家的事变成了花滢和楚襄的事。

  花滢睡醒后才知道,抱着花弦不撒手。

  “姐姐,谢谢你。”

  花弦揉揉她的头,道:“所以你不要辜负姐姐的一番心意,快刀斩乱麻,把心底的想法都说出来。你不知道,我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跟爸说让你自己解决的。”

  如果不是因为花滢理亏,父亲还真不一定能同意。

  花滢点头,神色依旧,但隐约所有哪里不一样了。

  好像眼神变得坚韧了些,有点大人的样子了。

  晚上十点花弦才闲下来,顾禾一直没回她消息,两人的聊天界面还是她临走前发的消息。

  花弦有些担心,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许久都没人接,挂了电话后更加惴惴不安。

  别说现在顾禾正追在她屁股后面,温顺的像小狗,就是以前她也不会不接她电话。

  该不会出事了吧?

  下午两人温存的时候,顾禾的体温是有点偏高,但花弦以为那只是发情期前兆,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可能是感冒发烧了。

  花弦潜意识里一直把她当做alpha,所以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但她除了体力稍微比一般的omega好一点,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强悍的精神力,更没有百病不侵的身体,现在感冒发烧都找上了她。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花弦觉得顾禾离她这样近。

  她们都是普通人而已。

  父母休息的早,花滢没来跟她一起睡,花弦谁也没惊动,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十点发现不对,十点一刻出发,十点四十到正宁路,上楼开门进房间一气呵成。

  顾禾果然昏睡着,双颊通红,额头滚烫。

  花弦的手带着冬天的冷意触上去,她舒服的嘤咛一声,无意识的蹭蹭。

  “禾禾,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顾禾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是花弦后,又安心闭上。

  “没事,只是发情热,等信息素正常了就好了。”

  花弦这才发现,顾禾的信息素果然混乱,以往这个时候她都是靠自己的信息素疏解的,这次竟然强忍着,难怪会昏睡神智不清。

  “不去医院可以,我打一针抑制剂给你,不然你会一直难受的。”

  顾禾仍爱着眼睛,抓着她的手往脸上放,紧逼的眉头慢慢舒展。

  “不用,我扛得住。”

  花弦看着她满脸的汗水和烧红的脸颊,无语凝噎。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话,打一针抑制剂就好了。”

  顾禾忽然睁开眼,眼睛湿润,眼尾浮着红晕,有一股脆弱感。

  “如果实在担心我,那就咬一口吧。”

  她微微侧身,撩开头发,露出后颈的腺体。

  花弦:“?”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omega和alpha不同,一辈子只能标记一次,且是完全终身标记,如果她咬了顾禾,那就意味着她们余生彻底绑在了一起,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因为就算她离开,顾禾也能循着信息素的味道找到她。

  “还是打抑制剂吧,我去药店买。”

  花弦只想完成任务,可不想跟她锁死,鉴于顾禾之前的种种疯批行为,她是不敢标记的。

  本来被盯上已经够恐怖了,再加上这一层羁绊,那不就成了纯纯大冤种吗?

  顾禾拉住她的手,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你不愿意标记我,是觉得我不配对吗?也是,我这样的人,哪能奢望这个。”

  花弦想让她戏别那么多,可一看到她的眼泪,心就软了。

  算了,大不了任务完成立即脱离小世界,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谓。

  而且在信息素的影响下,花弦确实有一种想咬顾禾一口的冲动。

  顾禾侧写脸不看她,眼泪掉进枕头里,委屈的不行。

  “好了,标记你还不行吗,别哭了。”

  顾禾吸吸鼻子,转头红着眼睛问:“真的吗?”

  花弦俯身,唇擦着她的脸颊,落在那一小块凸起上。

  “那还能有假?你也就仗着我宠你,才能这么为所欲为。”

  说完咬了上去,尖利的虎牙刺破皮肤,放了些信息素进去。

  顾禾闷哼一声,痛苦中夹杂着愉悦,双手揽住花弦的腰,紧紧抱着不放。

  花弦能感觉到顾禾的变化,她的体内两种不同的信息素正在融合,香味更甚从前。

  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势弱,她又注入了一些,直到顾禾完完全全成为她的alpha。

  “弦弦,我是你的了。”

  顾禾死死抱着花弦,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身上骨头硌的花弦生疼。

  “你松开点,刚怎么不见你这么有力气!”

  顾禾反客为主,把花弦压在身下,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眼底似有火光跃动。

  “你不生我气了对不对?”

  花弦受不了她这样神情的眼神,偏过头去,“你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蛋吗?”

  “你肯标记我,说明你生气了。”顾禾固执己见。

  花弦:“……”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顾禾笑得绚烂,低头在花弦唇上啄吻,一下一下,带着珍视。

  花弦被她的动作弄的心痒痒,终于在她啄到第七下的时候爆发了。

  “你要亲就亲,不亲就起开!”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话音未落,她便含住花弦的唇瓣,最后一个字被花弦吞进嘴里,然后就是唇齿纠缠,一阵厮磨。

  “弦弦,我好喜欢你。”

  情到浓时,顾禾又开始抱着花弦自语,花弦无暇顾及她,咬着她的肩膀,眼里氤氲着雾气。

  这个女人惯会骗人,尤其是在床上,先前还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现在就可劲儿欺负她。

  果然,顾禾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

  听不到花弦的声音,顾禾觉得缺了点什么,把她放到床上,俯下身去。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花弦无力招架,她只能咬住手指,把所有声音都吞里喉咙里。

  凝在眼尾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睫毛颤动,像精致却破碎的娃娃。

  顾禾一心想让获得快乐,埋头卖弄技巧,直到唇舌被湿润的咸涩浇灌,才抬头看花弦。

  她仿佛在等待夸奖的小狗,眉眼间锐气全无,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肯定在狂摇。

  花弦不想如她所愿,呼吸瞥开眼不看,顾禾不满地撞进她怀里,捏着她的下巴亲吻。

  一番掠夺之后,顾禾问:“味道怎么样?”

  花弦:“什么味道?”

  顾禾的手按在某处,幽幽道:“还能是什么味道?”

  花弦明白过来,羞红了脸,把脸埋进她怀里,咬着她的锁骨不放。

  真是什么虎狼之词都说的出来,低估了这只表面单纯的狗。

  得不到她的夸赞,顾禾是不会停手的,月色皎洁,昏暗的光线里,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将近天明才睡去。

  花弦不仅自己手指上有两个青了的牙印,还在顾禾身上留了很多,大多数聚集在肩膀,脖子和手臂上。

  顾禾把这些当成战利品,每每花弦不能自已的时候,总是自己凑过去让她咬。

  腰疼腿疼,花弦僵硬的躺在床上,感觉没一处是自己能控制的。

  顾禾倒是神清气爽,高热也退了,信息素也正常了,整个人透露着餍足的畅快。

  “走开点,热死了!”花弦把凑上黏糊的顾禾推开,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顾禾见状立即委屈起来,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胳膊,问:“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现在知道装乖巧装可怜了,让你停下的时候你停了吗?”

  花弦怒视她,只不过昨晚哭的太厉害,眼睛有点肿,刚睡醒又带着呆萌,实在没有杀伤力。

  在顾禾看来,更像是撒娇。

  顾禾一把抱住她,把她揉进怀里,像撒欢的狗似的。

  花弦被把玩的头发凌乱,心中怨气更重,刚要教训顾禾,枕头底下传来了手机铃声。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她,她把脸埋进枕头,耳尖烧红。

  昨晚她们一起看小电影来着,顾禾这厮非要用她的手机看,结果看了几分钟就没了兴趣。然后手机里的声音跟她的声音此起彼伏,持续了整整四十分钟。

  顾禾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是花滢后,有些许不悦。

  “你妹妹。”

  花弦接过手机,听筒里传来花滢憔悴的声音。

  “姐姐,你在哪儿?我昨晚去找你你不在,我一夜都没睡着。”

  “我在正宁路的房子里,你还在害怕吗?”

  “我能去找你吗?妈带我出来散心,正好在正宁路附近。”

  花弦想了想,给了肯定的回答。

  花滢昨天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心情肯定很糟糕,这个时候还是顺着她比较好。

  挂了电话,顾禾直直看着她,好像不太高兴。

  “怎么了,滢滢来你不高兴?”

  “怎么会,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吗?我这就起床定一桌好菜,保准妹妹满意。”

  花弦看得出她堆着假笑,没有戳穿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看着。

  “好,去吧。”

  顾禾应一声,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后特意走到花弦那边亲了她一下。

  “你再躺一会儿,妹妹来了我叫你。”

  顾禾转身,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一定好好招待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看太后摄政王的世界吗?那我写吧

  这段时间我爷住院化疗,我想着结算拿钱,所以才完结的这么匆忙。主要是稿费晋江还压着一半,不完结拿不了T﹏T感谢在2022-09-0921:50:34~2022-09-1121:04: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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