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顾禾的声音才重新传来。
“阿弦,你还好吗?”
纵使心中有千般思绪,到了嘴边也只能声音滞涩地问声好。
花弦讥讽:“肯定好啊,离开你空气都是甜的。”
顾禾沉默半晌,声音似乎更加沙哑了。
“那就好,我一直想着要来找你,但你应该不想见我吧?”
花弦心道你不来找我我的任务怎么做,但还是十分傲娇的回了句“嗯”。
又是一阵沉默,花弦等不到顾禾开口有点焦灼,道:“我也不是关心你,就是确定一下你还活着没,毕竟是我妹妹的保镖伤了你。”
顾禾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回道:“知道了。”
听着她突然沉下去的声音,花弦反思自己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万一顾禾彻底死心,不来挽回自己怎么办?
那岂不是玩脱了?
正在她思考该怎么给她一点希望的时候,顾禾问:“如果我改掉所有的坏习惯,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花弦心想这不是瞌睡就有人低枕头吗,但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毕竟现在她才是占理的一方。
“人的性格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想要改掉何其难,你觉得自己做得到吗?”
“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到。”顾禾声音沙哑晦涩,但语气十分坚定:“就算那些东西藏在血肉里,只要你不喜欢,我就可以剜肉敲骨,把它们全部剔除出去。”
花弦:“……”这不还是偏执吗,改了个啥?
见花弦不语,顾禾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花弦长舒一口气,回:“禾禾,无论什么时候,爱人的前提是爱自己。”
不等顾禾回应,花弦的手机被斜刺里伸过来的手拿走,干脆利落的把电话挂了。
花滢把手机放到花弦够不到的地方,把她按进被子里。
“睡觉。”
花弦心想该说的也说了,顾禾怎么选择全看她自己了,而且以她对顾禾的了解,她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花弦侧目,见花滢直直盯着她,揉了一把她的脸,用被子把她蒙住。
“睡吧,我脸上又没花。”
花滢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声音软软糯糯:“被姐姐吵醒了,姐姐要负责。”
“怎么负责?”
花滢眼睛亮亮的,道:“想要姐姐给我讲睡前故事。”
花弦无奈,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三岁还是五岁啊?”
“就当我三岁吧,三岁的滢滢想听姐姐讲故事哄我睡。”花滢索性顺杆往上爬。
花弦没这种经验,但暗□□没少看,信手拈来,说完之后花滢彻底睡不着了。
“我看得怎么跟你讲的不一样?”大大的眼睛有大大的疑惑。
花弦闭上眼睛,故作高深:“你看得都是后来人们改的,原版就是这么血腥暴力,因为儿童不宜所以才改。”
花滢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往花弦跟前挪了挪,小声道:“大人也不宜,太恐怖了。”
花弦见吓住了一个,深藏功与名的睡去。
从那天之后,楚家人又来了几次,一次比一次人多,花弦也不是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避出去,后来索性不避了。
以后要打交道的时间还长着呢,一直躲着也不是事儿。
想过会有些冷嘲热讽,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花弦听着那个自称是楚襄的姑妈的女人阴阳怪气,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
“这女人啊,还是要自尊自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贞洁是女人最好的嫁妆。”
花滢听不下去,想要替花弦出头,被花弦一把按住,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这才哪到哪,这老巫婆爱说就让她说呗,又不会掉块肉。
黎梨气得脸都青了,不断深呼吸压抑怒火,才没把手里的茶泼到对面女人的脸上。
楚翘没看到母女三人的不快,或者说她就是故意的,趾高气昂道:“花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黎梨皮笑肉不笑:“喝茶,喝茶。”
楚翘撇撇嘴,又看向花滢,开始说教:“滢滢啊,你可要洁身自好,我们家楚襄没谈过恋爱,从里到外都是清清白白。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别让某些人把你带坏。”
花弦淡笑:“听说楚阿姨你当年是荔城一枝花,追你的人都快把楚家的门槛踏破了。”
楚翘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着:“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记得楚阿姨你当年跟周叔叔可是郎才女貌、令人羡慕的一对,婚后五个月就生了周跃哥哥,现在儿女双全,幸福感都要溢出来了。”
花弦说完楚翘的脸色就变了,她看了看男士那一桌,见自家老公没有注意这边才稍微放下心来。
“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这些做什么?”楚翘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茶。
黎梨接过话茬:“可不是吗,咱俩前后脚结婚,我还以为孩子也会差不多大,没想到你家周跃硬是比弦弦大了一岁,还是你有福气啊。”
当年楚翘私生活混乱,是上流社会人尽皆知的事,后来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楚家这才把她匆匆嫁到周家,否则楚家的门楣,周家是无论如何都攀不上的。
楚家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后来渐渐也就没人提起了,恐怕连楚翘自己都忘了,所以她才会恬着个大脸,在这里阴阳花弦,教训花滢。
楚翘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劲的喝茶,花弦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怼的太轻了,就应该把这事闹大,说不定滢滢跟楚襄的婚礼也能告吹。
但又一想,楚襄大概不会那么轻易被算计的,就算他不要这个姑姑,也不会放弃跟花滢结婚。
男宾坐了两桌,年长的打麻将,年轻的玩牌喝酒,喝酒的那边突然一阵骚动,不一会儿楚霄端着一杯酒过来,俯身对花弦道:“姐姐,帮我代一杯吧,我喝不下了。”
花弦看他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喝醉的迹象,刚要拒绝,就听楚翘轻嗤一声,气从鼻子里出来,高傲劲儿连女皇都比不上。
“早跟你说了别跟来,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连喝个酒都要人代,你有什么用?”
花弦一听乐了,这楚翘还真是处处都透露着精明和虚荣。于是她瞬间改变了心意,接过楚霄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能打楚翘的脸,她不介意暂时跟楚霄化干戈为玉帛。
楚翘见状果然脸拉了下来,花弦心情别提多好,微微侧身对楚霄道:“欠我一个人情,记得还。”
楚霄挑挑眉:“知道了,我会记着的。”
楚襄看过来,眼神落在花滢身上,眸色黯淡,幽深不见底。
楚霄可以大大方方的找花弦代酒,他却不能找自己的未婚妻。
即使他知道,如果他端着酒过去花滢肯定会替他喝,但不是心甘情愿。
她乖巧安静,心思单纯,长得漂亮,又跟他门当户对,是理想中的妻子。
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不爱他。
他们在一起时,自己说什么她都点头,温顺的像只小猫,唯独那双纯净的眼睛里,对他没有丝毫爱意。
楚襄捏紧手中的酒杯,眼神晦暗不明,但心里的想法却越来越坚定。
无论花滢爱不爱他,这辈子注定只能是他的妻子,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也要把这块石头捂热。
花弦接了他的酒,楚霄底气都足了,接下来的几轮一直在赢,一杯都没喝,倒是把花家叫来陪客人的几个灌的烂醉。
晚饭吃完,楚家一行人告辞,楚霄走在最后面,磨磨蹭蹭到了花弦身边。
“姐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花弦不明所以:“什么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是花、楚两家联姻的事啊。”
“哦,没考虑。”
楚霄做瘪着嘴做难过状,用肩膀轻轻撞她一下,“考虑一下呗,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吗?”
“稳赚在哪里?”花弦看傻子似的看他:“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吧?”
楚霄“噗嗤”一笑,道:“姐姐,你不会觉得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想要跟你结婚吧?”
花弦倒没这么想,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他为什么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你不是不想让你妹妹嫁给楚襄吗?我们俩结婚,我靠你们花家的势力拿到我想要的,你也能达到你的目的,不是一举两得吗?”
花弦看过去,楚霄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眼神深沉,里面装着野心。
花弦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所以你接近我,是想利用我在楚家站稳脚跟,得到跟楚襄一样的待遇?”
楚霄轻嗤,声音莫名带着冷意:“不,我不想跟他分,我要全部。”
说完朝花弦挥挥手,快步跟上楚家的队伍,在花弦的注视下上了车。
车窗降下,楚霄从里面探出头来,高调地喊:“姐姐,尽快给我答复好吗,我等不了那么久。”
车缓缓开走,花滢问:“答复什么?”
花弦没隐瞒,道:“他让我跟他结婚。”
花滢脸色微变,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平静地问:“你真的不喜欢顾禾了吗?”
花弦沉默,花滢就知道她的答案了,抓着她的手道:“囚笼里有我一个就够了,姐姐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不然我做的这个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花弦听她说囚笼,就知道她有多不想嫁进楚家,抓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
其实楚霄的提议也不是没有可行性,互相利用,等目的达成就解绑,只要话语权在自己手里,管别人说什么,只是噪音罢了。
只是这样的话,顾禾的黑化值恐怕永远没有降低的一天了。
做任务应该自私一点,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花滢往火坑里跳。
花弦纠结无比,脸都拧巴了。花滢看她一会儿变换了好几个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把她皱着的眉抚平。
“别听那个浪荡子瞎说,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花弦笑笑:“嗯。”
转眼到了年底,家里办年货本来不需要他们操心,但花弦闷在家里也觉得无聊,所以每天都跟花滢一起,跟家里的采购大队出去。
这天在商场,遇到了顾禾,她身边还有个女人,长相眉眼,身材丰满。
花滢率先认出来,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花弦往反方向带,花弦疑惑回头,正好看到同样看过来的顾禾。
她手里的盒子掉到地上,迫不及待的往这边走,腿磕到柜台尖角也没停下。
站在花弦面前,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就那么看着,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
花弦勾起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其实也不太久,满打满算连两周都没有,但就是觉得时间过了好久,顾禾连样子都变了。
脸颊凹陷,颧骨凸起,好看的丹凤眼里不满血丝,眼底是浓重的乌青,好像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睡过觉一样。
不是才分开十来天吗,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顾禾捏住衣角,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之前去花家找你,管家没放我进去。”
花弦有些意外,竟然折在了管家手里,还以为从门卫那一步就要凉呢。
“找我干什么?”
顾禾把大衣都捏皱了,张着嘴半晌没说话,最后吐出一句:“向你道歉,以前是我太不理智了,对不起。”
“只有这个吗?”花弦声音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怨怼。
顾禾想象了很多种两人再见的场景,今天甚至出来挑礼物,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的偶遇,导致一时脑子失控,想好的话一句也没用上。
“还有,我想请你吃个饭,聊聊。”
花弦看一眼她身后的张晓仪,道:“那她怎么办?”
“让她回去就是了,不会有人打扰。”顾禾特意强调。
张晓仪上前,打量花弦一眼,笑得风情万种。
“你瞧瞧人家花小姐,多么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不像你失个恋寻死觅活的,把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她看着花弦,这话更像是对她说的,内里有股子茶味,顾禾听不出来,花弦可了解的透透的。
以前接触不多,只从顾禾的嘴里知道她这位小妈厉害,但光从她看顾禾的眼神就能看出,她对顾禾的心思绝不清白。
如果今天是顾禾一个人,她绝对不会让顾禾轻易得逞,但张晓仪在就不一样了。
跟了老的又想撩小的,父女通吃,哪有这么好的事?
“餐厅订好了吗,去哪吃啊?”
顾禾微怔一下,然后立刻拿出手机打给助理定位子,一通操作统共用了不超过一分钟。
看得出来她很急切,花弦心里满意,也愿意给她一个笑脸。
张晓仪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花弦,把她当情敌对待。
花弦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见她这样,状似关切地问:“小妈要跟我们一起去吃吗?”
张晓仪倒是想,顾禾能同意吗?她咬着牙道:“不去。”
花弦微笑:“喔。”
虽然短短一个字,但意思就丰富了,翻译过来就是:那你还不赶紧走?一点眼色都没有。
张晓仪知道花弦在内涵自己,气得脸上的表情都不自然了,但她惯会伪装,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而是转身撩了一下顾禾的头发,声音温柔到极致:“你身体还没恢复,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在家等你?合着两人现在住一块呗?
花弦眼尾下压,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依依惜别”。
顾禾没想到张晓仪会突然这么做,吓得身子后仰,跟她拉开距离。
“我已经没事了,小妈你还是回家吧。”
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张晓仪在照顾她,她也不好赶人,但近来她的表现越来越怪异,顾禾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阴谋。
“身体恢复了就赶我走是吧?”张晓仪质问。
顾禾存着几分耐心,解释道:“我爸已经催了我几次了,你再不回去,他就要亲自来抓人了。”
张晓仪脸色有些难看,这几天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普通女人,把婚姻丈夫统统抛在脑后,但顾禾这话无疑实在提醒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沉迷了一会儿,张晓仪把手里的盒子扔给他,气呼呼的走了。
花滢可怜巴巴地看着花弦:“姐姐你要抛下我吗?”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花弦温柔道。
对别人她重拳出击,不希望有个电灯泡,但对自己的妹妹那是相当温柔,甚至都不用问顾禾的意见。
花滢看一眼顾禾,撇嘴道:“算了,我还是先跟德叔他们回去吧,你吃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好。”花弦目送她离开,转身对顾禾道:“走吧。”
餐厅就在附近,订的晚上七点的位子,眼下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七点。
两人从商场这头走到那头,花弦没什么心理负担,顾禾却紧张不已,说话都再三斟酌,生怕又惹花弦生气。
从商场出去,一股冷风迎面而来,花弦下意识抖了一下,顾禾立刻把围巾围到她脖子上,站在风口替她挡风。
花弦没有拒绝,下半张脸藏在毛绒围巾里,上面有淡淡的香味,是顾禾信息素的味道。
顾禾穿着白色羊绒大衣,看着就暖和,花弦抬头看她,道:“你的大衣看着好暖和。”
顾禾立刻会意:“我脱下来给你。”
她是alpha,抗冻,这点冷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花弦觉得她像木头,在她张开双臂脱衣服的时候抱住了她。
“你把我裹进去不就好了吗,这样两个人都能暖和。”
顾禾身体僵住,许久才抱住花弦,脸蹭着她的头发,眼眶湿润起来。
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拥抱花弦了。
闻着顾禾身上的气息,花弦觉得心里很平静。她想她对顾禾还是有爱的,否则不会跟她独处,更不会有这个拥抱。
只是这爱跟任务比起来,还是任务比较重要。
所以真真假假,半真半假,只要能降低顾禾的黑化值,可以稍微委屈自己一点。
况且,跟一个疯批讲什么道理呢?
想通之后,花弦把脸埋进顾禾怀里,心安理得的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目标黑化值下降二十,当前总黑化值八百七十。】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花弦眼里浮上一点笑意。果然只要一心想着任务,就没有攻略不了的目标。
等风没那么冷了,两人去了餐厅的候位区,花弦取下围巾递给顾禾,顾禾收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别看了,我脸上没花儿。”
顾禾收回眼神,小声道:“对不起。”
花弦皱眉,这是有什么被遗弃后遗症了吗,怎么突然从一个傲娇不讲理的疯批,变成了敏感自卑的小可怜?
“不用道歉,我又没怪你。”
顾禾点点头,抱着围巾不说话。花弦侧目看她,见她眼眶湿润,眼尾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再次惊了。
她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吗,为什么要哭?
顾禾抬头看她,眼睛红红的,“我以后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乖乖听话,别抛弃我好吗?”
花弦看着那张苍白脆弱的脸,那双红着的丹凤眼,心头微颤。
那双眼睛从前是高傲,是阴鸷,但现在是卑微,是隐忍的爱意。
花弦转过头不再看她,淡淡道:“时间到了,进去吧。”
她不想这么快原谅,若即若离吊着她,让她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有多过分,这样她就会愧疚,何愁黑化值不降低?
吃的法国菜,上了一堆花弦感觉吃了个寂寞,出门又点了一把炸串,和这寒风一起吃,别有滋味儿。
吃完后花弦嘴一擦就要走,顾禾抱住她的手,可怜的看着她。
“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吗?”
“当然不能了,你在想什么?我爸看到你非把你打出来不可。”
“那你跟我回去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冷冰冰的。”
花弦歪头看她,知道她是在苦肉计,但没法对她说重话,回身抱了她一下,然后潇洒离开。
没走几步,身体涌出一股燥热,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四肢开始发软,眼前的路都变得模糊起来。
见她情况不对,顾禾上前询问,看到双颊泛红,眼中蒙着雾气的花弦,呼吸窒了一下。
“顾禾,我有点难受,你扶我到旁边休息一下,等滢滢来。”
顾禾长舒一口气,把人揽进怀来,“弦弦,你这状况休息一下没用。”
“啊?”
“你发/情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hhhh,你们误会了,不是这个世界be,是我这本完结后想写的那本是be,我看有宝子说不想看be,所以我让你们自己挑一本,预收里面的非快穿都可以挑,你们想看哪本我就写哪本。感谢在2022-09-0222:43:35~2022-09-0320:00: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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