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和陆松的婚事仓促定在了三月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二人就要成婚,祈泠亲自写喜帖给陆海。
姬以期伏在她肩头,困倦地打瞌睡。
搁下笔,祈泠回身拥住她,指腹捻她眼皮子,“这么困啊,那我们睡觉觉吧。”
“不要……我不想再睡了。”姬以期努力睁大眼睛,脑袋抵她怀里,“我感觉……睡多了就醒不过来了。”
双手托住她腰,祈泠低头,“没事,别怕,等这边的事办完我们就去找你师尊。”
“嗯……你还得回京复命呢。”
祈泠掐她腰间软肉,“晚几月回去也不碍事。”
“那好吧。”姬以期还是恹恹的。
抬手捏住她下巴,祈泠与她相抵着前额,轻而缓地蹭她面颊,“这么冷淡的吗?”
“只是提不上劲。”姬以期还是没什么表示,眼皮子继续打架,“她的目的就是让我没力气理你吗?”
祈泠轻笑,“这么想也没错,我看她巴不得你一整天都在床上睡觉,连跟我说句话的空都没有。”
“我哪有不跟你说话。”姬以期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我只是……好困。”
祈泠揉她脸,“冷水浇你一下你就不困了。”
“那你去拎水吧。”姬以期脑袋砸到她肩上,一下一下地磕着,“洗个冷水澡,我陪你说话。”
祈泠掰起她脑袋,一本正经,“你要靠自己。”
“我也想啊。”姬以期正视她,额前碎发飘来飘去,让她更想睡觉了。
祈泠一把捋起她的发丝,“看着我。”
“看着呢。”
姬以期眼里的呆滞并没有改变多少,祈泠怀疑人生,“我变丑了吗?”
“没有啊,还是很好看。”姬以期仰着脸傻笑。
祈泠有些泄气,“那你怎么这样……嗯……我穿女装给你看好不好?”
“不要,被发现了怎么办?”姬以期一口拒绝。
祈泠晃她,“不会的不会的。”
“别动了,我晕。”姬以期捉住她手,百无聊赖,“换了做什么,又没有什么好看的。”
祈泠哀怨的神情投向她,“没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你……太瘦了。”姬以期咳嗽一声,避开她的视线,“哎呀,你不要想那些了。”
祈泠松手,站直,“那我们去喝花酒吧,找些燕瘦环肥的,让你好好看看。”
对面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冷哼一声,“是我想看还是你想看?你自己想去你就去嘛,我拦你了?还非要拉上我……哼,山珍海味吃多了,尝些清粥小菜也别有趣味呢。”
一连串的话一股脑地往她身上砸,祈泠只是戏谑地勾勾唇,“山珍海味?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我……我哪配啊!我是那清粥小菜,您吃腻了,是该换换口味。”姬以期忿忿,瞧她不顺眼,“笑笑笑,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笑。”
祈泠眨巴眼,“我也能哭。”
“你哭你的,我才不会哄你。”姬以期踩她脚,祈泠华美的鞋履上立刻就多了一小半浅浅的鞋印。
祈泠鼻子一酸,“你踩我,好疼。”
“疼就哭吧,我看着你哭。”姬以期抱臂,眼珠子瞪得似铜铃,半点瞧不出困乏。
祈泠努力挤泪,但泪腺干涩。
半晌,蹦出一句,“我哭不出。”
“那还是不疼,我再踩踩。”姬以期说着就抬足。
祈泠躲开,抱住她的腿把她搁到桌案上。
姬以期就着这个姿势踢她,祈泠分开她的腿,身子挤到中间,扫开桌案上的物什。
“干嘛?”姬以期勾头,“你想白日.宣.淫吗?”
祈泠发出惊叹,“哇,你好聪明。”
“哼,不怕我再睡过去?”
祈泠扁嘴,“你就不能坚持一下吗?”
“由不得我,是她不想让你得逞。”姬以期也很无奈,推推她肩膀,“你忍忍嘛,乖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我现下连跟你说会话都困难。”
陆莲想通过这种方式断绝她们的交流,要是一直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祈泠怕是直接忘了还是她这么个人,这也是为何她对祈泠随口的玩笑话反应这么大,守着她这么个跟活死人差不多的太子妃,祈泠能不能扛过一年都不好说。
“再试试嘛。”祈泠晃她,可怜巴巴,“你看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有睡着。”
姬以期叹气,“那大概是她走神了吧。”
“走神……那是不是她睡着了你就不会睡了?”祈泠忽然福临心至,“我让人迷晕她!”
姬以期眸子也亮了,“哇,你更聪明。”
说干就干,祈泠载着期望跑出去。
姬以期面部忽然扭曲起来,目光阴恻恻的。
只一瞬,姬以期晃了晃脑袋,从桌案上下去,拈起祈泠写好的喜帖,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甜甜地想起她们大婚时的喜帖也是这个模样,所有请柬都是祈泠一笔一划亲手写的。
细心收拾好桌案,姬以期瞥了眼窗外的阳光,转身找了一块黑布遮住窗户。
祈泠很快就回来了,兴致冲冲地进门就把她抱起来,放到她刚收拾好的桌案上。
“我刚弄好……”姬以期嫌弃地推推她,挣扎着要下去,“别在这,你怎么总喜欢……”
祈泠堵住她的嘴,强硬地摁住她不让动。
黑布虽然阻拦了光线,但没有拦住温度,姬以期不一会就浑身发烫,疑心是太阳太毒。
“嗯……挂这个做什么?”祈泠喘着气扯掉黑布,阳光直射进来,暖洋洋的。
黑布坠到脸上,姬以期赧然地想把它放回去。
祈泠扣住她手腕,把她推倒,直接用黑布盖住她的脸,让她自己抓着,“害羞就盖紧,那样就看不到了。”
发顶抵着窗台,姬以期被迫掩耳盗铃。
迎着阳光,祈泠指尖触及她衣带。
“你是真的不要脸。”
幽冷的嗓音把祈泠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反应过来,“你根本没晕?”
黑布下传出声响,“我晕了,你不就如意了。”
“有意思吗?”
黑布下的声音只是冷哼,“拿开你的脏手。”
眼珠子在眼前丰盈前转了转,祈泠才不动,“又没摸你,你激动什么,眷眷还在吧……不,她一直在,你还是闭嘴吧,没见我们办事呢。”
“她伤刚好!你是在羞辱她!”黑布下的声音怒不可遏,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控诉她,“你根本没有把她当成与你相同的人,你只是把她当成发泄的工具。”
祈泠讥讽地瞥那块黑布,“这叫情.趣,你懂什么,你这种时时刻刻窥视她的做法,才是在羞辱她。”
“我窥视的不是她,而是你,我不允许你伤害她。”黑布油盐不进。
祈泠俯身,“眷眷,你还在吗?我们继续吧。”
黑布气得发抖。
“在的话理理我。”祈泠扣紧她的手。
垂落的两条腿夹紧她的腰,祈泠看着黑布笑,“三小姐,你应该不想跟我做吧?也许你想看看我们怎么做,我是不介意的,有你在旁边,眷眷或许会比平时更兴奋。”
“祈泠你不得好死!”
恶毒的诅咒过后,黑布下传出悦耳的笑声,“你可真厉害,把她吓跑了。”
祈泠拿掉黑布,“可惜,我倒真想让她瞧瞧。”
“我不想!你也不许想!”
祈泠低笑,“我是说真的,要是她亲眼看到你是怎么被我褪下衣衫,怎么在我身下一次又一次地承欢绽放,嘴上喊着不要身子却死死巴着我不让走,下唇咬出血都不肯叫出声,指甲却把我后背抓得满是红痕的话……”
“她走了走了!你别说了!”姬以期再次扯过黑布,恨不得从头蒙到脚。
“那她大概就不会再在这种时候打扰我们了。”祈泠补完剩余的话,又盯着黑布看了一会,“睡着了也没用,忘了我喜欢早上把你做醒吗?”
“我不会放过你的!”
尖利的嗓音几乎刺破耳膜,祈泠揉了揉耳朵,“好吵,三小姐,你怎么还没走?”
“她喊得我口渴。”姬以期嗓子都不舒服了,指使祈泠去倒茶,“你别说了,一会我也要骂你了。”
祈泠笑吟吟地倒了杯茶回来,含着喂给她。
一喂完,姬以期立即推开她下了桌案。
“去哪?”祈泠揪她腰带。
姬以期回身掰她手,“趁她不捣乱,出去晒晒太阳,你不许跟着我,我要多溜达一会。”
“不许。”
姬以期瞪眼,“放开!”
“这是我给你争取的时辰,所以归我。”祈泠把她拉回来,长臂勾她腿弯把她扔到榻上。
床帘垂下,一片昏暗。
窗外的阳光由盛转衰,但并不影响床帘内,昏暗的床榻上仿佛自成一界,话语转为行动,发白的手指不敢再抓那白皙精瘦的脊背,只是纠缠着身下被浸湿的褥子。
“你猜,她现下有没有在看我们?”
紧咬的贝齿松开一息,“混蛋!”
“你知道我们在床上呆多久了吗?”祈泠愉悦地自问自答,“快两个时辰了,她肯定看过我们。”
身下的人反应剧烈,祈泠却停下攻势,含笑问她:“你说,那时我们是什么姿势?她是不是气得要昏过去?”
“你混蛋……”
祈泠更愉悦了,肆无忌惮地侵犯她,“我猜,她肯定也这么骂我,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