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一脚踩在许词的手上,他神色疯狂,狠狠地便碾了过去。
许词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可无奈押解着他的大汉力气极大,他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的手!
指骨断裂的声音清脆,混合着血肉,十指连心,许词痛的一下子便闷哼出了声,脸色惨白,额头生汗。
地上冰凉,他的膝盖抵在冷硬的地面上,都摩擦出了血。
可精神已经癫狂的邵旭哪管得了这个,许词越是痛苦狼狈,他就越开心兴奋。
见许词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邵旭便觉得心头畅快不已,他笑嘻嘻的低头:“怎么样啊,爽不爽?”
接着,他神情一变,尖刻的恨意止不住的从眼神里流露出来,脚下的力度变更重:“这还不够呢,与我当年受过的,还差的远呢……”
他要让陈映兰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得好死,也要让她最心爱的宝贝儿子为她陪葬。
痛感过度,意识被刺激的旧了,有些麻木,许词咬着牙,不让自己昏倒过去。
尖锐的恨意从心底滋生,缠绕着心脏,将那里一点点浸染。
魔鬼露出獠牙,兴奋极了,肆意的折磨着他、凌虐着他,仿佛这样便能给他带来无上的快乐。
脑海中仅剩一线清明,恨意与求生欲吊着许词,让他不至于失去意识。
可邵旭却越发过分,一脚把许词踹到地上仰着脸的时候,少年衣领微微散开,他突然眼尖的发现许词脖子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
许词狼狈极了,他发丝凌乱,脸侧到一边,浑身没有哪处是不疼的,口腔里都溢出来血腥味。
只是身体上被打的越痛苦,他眸子越是平静的可怕。
屋子里一共有三个成年男人,一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成年大汉,体格健壮彪悍。
他此时见自己的金主邵旭揍的开心,倒在地上的许词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可怜模样,便不再插手,退至房门口去了。
剩下两个是普通的中年男人,安静的在一旁当透明人。
唇间流出血,许词好看的眼睛里失去光彩,他面容惨白,却仍然熠熠发光,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在昏暗的空间里,更是显得招摇。
带着隐秘的诱惑,驱动着人忍不住想去占有、疼惜、凌虐。
“哈哈哈哈哈……我还当你是多清纯的一个人呢……”
邵旭放声大笑,他蹲下身子,一把扯开许词的衣领,露出里面斑驳暧昧的痕迹。
许词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他头疼的厉害,注意力都集中不起来。
而他衣领被撕开,洁白修长的脖颈、锁骨上,到处都是激烈暧昧的吻痕,看上去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邵旭的眼神刹那间就变得幽微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升起心头的欲望,如潮水般的恨意先一步涌上来。
再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跟前都不管用,因为他现在已经被那个疯女人亲手给阉了!
而躺在地上沉寂已久的许词等的就是他这么一个恍神,他直接强忍疼痛,一个鲤鱼打滚从地上爬起,反手便剪住男人的咽喉。
一根雪白尖细的东西闪着寒光,危险的抵在邵旭的咽喉处,他腿脚发软,害怕的吞咽口水,喉结滚动间,擦过那东西,皮肤竟被划破,汩汩的流出鲜血。
少年的声音冷而充满杀意,手中的力道紧的似乎下一刻就要邵旭命丧于此:“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弄死在这里!”
“不让我好过,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啊……”
门口那位体格健壮的大汉匆忙赶过来,也来不及阻止这场变故,他皱着眉,抬眼去看金主的示意。
邵旭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鼻子呼吸间,全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不敢低头看那根雪白的尖刺扎进喉咙里有多深,害怕的都快要尿出来了,
其实,那些血大多都是许词身上的,而非邵旭脖颈处流出的血。
他神色惊慌,慌忙的朝屋里所有的人摆手:“别,别过来,都先别过来!”
“给房间的门先打开,让这位小……小少爷先安全的出去!”
舌尖抵着牙,一身鲜血淋漓的许词眼神亮的可怕,他抬腿一步步走出房门,周身冰冷的气质不像半大的少年。
彪形大汉被那眸光看的不禁也心下一颤,下意识避开了视线,抬手找钥匙解开门上的锁。
干他们这行的,本来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只是来打个零工,赚个钱花花,并不想把命都搭在这里。
屋子里的气氛温度降至冰点,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几个人只能看着许词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屋子外面,正午的太阳明媚热烈,能把人晒脱一层皮,院子里已经被邵旭提前清理过,没有一个走动的下人。
许词舔着有些发干的唇片,架在邵旭脖子上的手已经开始有些抖,他早上没有吃饭,刚刚这只手还被邵旭狠狠地碾过,伤势情况其实很不容乐观。
但是不行,没有办法,现在邵府中,他都不知道有哪些人是他能信得过的……
除了,陈庭樾。
可那个院子委实太远了,从这里走到夫子讲课的那个院子,他的身体可能会先一步倒下。
计划想法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许词心情很不爽,他在前面一步一个脚印的挟持着邵旭,捏着利器的手不时颤抖,似乎一个不留神就能插进邵旭的脖颈处。
给他来表演一个壮观的红色流动瀑布。
于是,许词拖着快被吓晕了的邵旭在前面走,后面三个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许词后面,戒备的看着他,并随时都准备着原地暴起,留下邵旭。
砸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许词耳朵很尖,他顿住脚步,凑到邵旭耳边问:“你叫了其他的人吗?”
邵旭害怕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哆哆嗦嗦道:“没有了没有了,我拿性命发誓,绝对没有了!”
“哼那我是朝哪里扎进去好呢……”
许词握着那根尖刺,心情恶劣的在他脖颈处比划来比划去,给邵旭吓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邵旭就差给许词跪下来了,他浑身抖如糠筛,眼睛里都写满了恐惧。
这个疯子,跟他妈一样,都是精神病!
那脚步声很快便朝许词的这个方向奔了过来,许词小心的弓着身子,将邵旭卖到身前用来挡刀,后背紧靠着墙,小步小步地挪动。
会是谁呢?
“许词!你在里面吗?”
“许词,听见就回答我。”
清亮温柔的嗓音干净,极其富有辨识度。
是陈庭樾。
许词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不过,他悬着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毕竟不管怎么说,陈庭樾只有一个人,而他这边需要面对的,可是四个人。
其中还有一个练家子。
隔着一面墙,许词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股莫名其妙的虚弱感:“陈庭樾,你去把宋先生也喊来吧。”
在邵旭淬毒的目光下,顶着后面那彪形大汉的死亡凝视,许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开口:“母亲说要看夫子考察我的课业,你去把他叫过来吧。”
别的下人许词不敢打赌,但是他相信,宋夫子绝对不会是邵旭那边的人,毕竟这可是母亲找来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