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炒肉片,酸菜鱼,蒜蓉粉丝蒸虾,凉拌土豆丝,红烧猪脚,红烧鸡翅,糖醋排骨,还有一个凉拌平菇。
都是白慎言爱吃的,当然,除了那两道素菜体验平平。
反正只要是肉,她就都喜欢。
喻母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白慎言夹菜,白慎言就十分腼腆的笑,嘴甜的很,“谢谢阿姨”叫的一声接一声。
哄的喻母乐呵呵的。
但对于喻礼而言……
饭是香的,菜是香的,但问题是她吃的是相当没滋没味的了,最后喻礼还能怎么样,她只能一声不吭,斜着眼睛去看自家母亲,未了,就只能叹气。
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喻母忽然停了筷子,低下头左右看了看喻父和自家女儿,口气就特别奇怪起来;“唉,我今天出去听说了一个消息?她王姨告诉我的。”
喻礼没心情接话,但喻父特别给面子;“你说,怎么了?”
喻母神秘兮兮的,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们知道吗?就二十号楼的那个李家你们还记得不了,就上回和喻礼相亲的那家……”
说着顿了顿话,见喻礼和喻父的目光都趁势望了过来,这才神秘兮兮继续开口;“他们家搬家了。”
“……”喻礼。
“……”喻父和喻达。
啥玩意,搬家了?!
喻父疑惑的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搬家了,这消息准确吗?”
喻母摇了摇头;“应该不差,整个小区大半的人都在说,那李家不是在天海市开了个小公司吗,装的人模狗样,有点钱就高人一等,这不,就出事了吗,听说是天海市那边的公司查出了问题,公司被查封了,房子都卖了抵账。”
一听这话,喻礼不由得拧起了眉眼,虽然这事听起来是没毛病,但也未免巧了吧?
前几天才跟她们发生冲突,紧跟着公司就出事了?
喻礼不相信这个巧合,猛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白慎言,但少女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在呼呼吃。
可她记得夏青兰跟她说过,白慎言是白家的二小姐,是全国有名的那个“白氏集团”。
若有所思的目光闪烁,很快恢复如初,想来都不用问,肯定是这人干的。
喻父鄙夷着道;“那可真是活该。”
“老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做人呢,就应该脚踏实地,绝不能做知法犯法的事。”
一边说着话,喻父的目光越过喻礼和白慎言,最后停在了努力干饭的喻达身上;“说你呢,听到没有。”
“……”喻达。
唇角还沾着饭粒,喻达都呆了。
不是,他就吃个饭的功夫,这火怎么还能烧到他身上?!
不过望着自家父亲,自家老母亲,还有自家姐姐同时射来的严肃目光,喻达瞬间秒怂,缩了缩脖子赶紧点头,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了。
“放心,你们放心,杀人放火抢银行,黄赌毒我绝不沾,遵纪守法好公民,非我莫属杠杠滴。”
“……”喻母喻父。
“……”喻礼。
白慎言一边吃着饭,都差点没喷了,和一贯外热内冷,实际上又容易心软,原则性极高的喻礼比起来,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喻达,简直就是个活宝。
不过,从上到下,喻家的三观还是很正的,正到最后喻礼那怕同归于尽,也绝不肯妥协。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喻母让喻达陪着白慎言去酒店退房,收拾东西,本来还想让喻礼也一起跟着去的,但喻礼没动。
喻母猛的一拧眉,白慎言顿时就“咯噔”了一声,她知道喻礼心里其实也窝着一股火呢,生怕再给点爆了,于是赶紧拉着喻达起来。
“阿姨,不用老师跟着了,那酒店离这也不远,我和喻达溜达溜达就去了。”
喻礼目光凉凉的扫过来,白慎言朝着她呲牙讨好的笑,未了赶紧拉着喻达开溜。
结果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已经都过了一个多点,都快要七点了,喻母差点都要打电话催,这俩人才拉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进来。
白慎言其实没什么东西,本来她来这也不是为了游玩什么的,她就只是纯粹奔着喻礼来的,里面东西不多,喻达拎着一点也不沉。
两人还一手咬着一个冰淇淋,白慎言挎着袋子,里面满满的也放了不少,一进屋就掏出几个来,给喻父喻母,最后剩下一个芒果味的,颠颠的就跑过来递给喻礼。
“老师,芒果味的,喻达说你喜欢吃这个,你尝尝,要是你觉得好吃,我明天再去多买几个放着。”
喻礼刚抬头,眼看白慎言说着就要打开,她赶紧抬手摁住。
“老师?”
“别打开,不能吃了。”
白慎言瞬间头都耷拉下去了,那眼巴巴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可怜兮兮的,虽然喻礼也知道这家伙多半就是装的,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叹气,解释着;“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的吧,现在吃明天又该长肉了,你先放到冰箱里。”
白慎言赶紧点头,未了拿着冰淇淋起来的时候,她还不忘补充;“老师太瘦了,胖点也好。”
喻礼抬头;“胖成地瓜还好?”
“好。”
白慎言小鸡啄米的夸;“老师什么样都好看。”
喻礼没忍住笑。
喻母和喻父坐在一边吃冰淇淋,闻言也跟着乐出声。
这孩子就是会说话。
看了会电视,9点一到,喻父和喻母就回屋睡觉去了,走之前还告诉白慎言,新的毛巾牙膏等洗漱用品都已经准备好放在卫生间了。
然后就是家长们通用的唠叨什么“别看的太晚,早点睡觉,注意休息”之类的。
白慎言乖巧的点头,不过要让现代人这种年轻的夜猫子们早点睡觉,那可就真的太难了。
喻达窝在房间里玩游戏,在客厅里都能听到房间里传来嗷嗷的叫声,再等喻父喻母一走,这房间里顿时就又剩下了白慎言和喻礼两个人。
白慎言没什么奇怪的,她脸皮厚嘛,但喻礼就不同了,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她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最后电视剧都不想看了,喻礼把遥控器往白慎言身边一扔,起身;“等下看完了就去洗漱,对了,你带了睡衣吧?”
“有。”
白慎言点头,她可不敢说没有。
更何况就算她说了,只怕喻礼也不会管她,至于拿自己的睡衣给她,那是只有做梦才能发生的事。
反正,现在指定不可能就是了。
喻礼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白慎言没跟上去,但目光却一直跟着她,手扶着门把手,喻礼想了想,回头看白慎言,灯光下,白慎言能分明看到女人的眼底带了几分莫名的冷淡和疏离。
虽然她脸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笑的,就那么笑着问她;“晚上想睡哪?”
当然是床啊,还用问吗。
可尽管心里在疯狂呐喊,但白慎言到底没敢说,最后只得干笑了一声,然后怂的不行;“老师,要不我睡沙发就行了。”
喻礼靠在门框上,双手抱着胸,眉角微挑;“你觉得行吗?”
这要是让喻母看到了她让白慎言睡沙发,她家老母亲会念叨死她的。
白慎言立马反应过来,原本拄着膝盖的身板瞬间坐的板正;“老师,麻烦了,我睡地上,睡地上就行了。”
喻礼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进屋收拾去了。
呼!
白慎言长出了口气。
最后之作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分外明显;“宿主你上啊,你别怂了,你的霸气呢?上去摁倒她,然后告诉她,女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哇哈哈——”
白慎言翻了个白眼;“谁怂了,我这是爱,爱你懂吗?你不懂,你个单身狗系统,就你这样的,一辈子都找不到老婆。”
“……”最后之作。
它木了。
电视剧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完,十点一到,白慎言起来“咔”的一闭,打开行李箱,翻出睡衣就去洗漱了。
卫生间里,明晃晃的放着新的牙刷毛巾牙杯什么的,一看就是给她准备的。
天天洗澡本来身上就不脏,白慎言几分钟就出来了,头发也不用多洗,就她那半长不长的小短发,想要长到从前的程度估计得个一年半载了。
穿着睡衣就朝着喻礼的房间走了过去,房门半开着,白慎言透过门缝向里看了看,没看见人。
她手指屈起“铛铛”的敲了两下门,直到里面传来喻礼的声音后,她才推门进去。
这是白慎言第一次进喻礼的房间。
两个字,怎么说呢,简洁。
要是再来两个字,那就是干净。
整体造型和喻礼在天海市京华小区的布局没什么太大改变,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房子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嘛。
白慎言进去的时候,床已经铺好了,当然是给白慎言铺的地床。
两套厚厚的被子打底,一个枕头外加一层夏季单被。
但隔着喻礼的床就有些距离了,地床分明是在边上的一角,白慎言咋了咋舌,就叹气。
这离的也太远了吧,要不是房间不算太大,都能划分出东西两面来。
喻礼身上盖着薄被,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见她进来抬眼;“怎么,不满意?”
白慎言一个激灵,霎时疯狂摇头。
“不是,满意满意,有劳老师了。”
喻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唇角勾起就笑;“行,满意就睡吧。”
不满意就出去。
白慎言自动补全了这话,她搓了搓手,笑得特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