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天昱的驱赶,夏明烨的笑容尬在脸上。
这个老二跟个棒槌似的硬邦邦,看来永远也学不会聊天,就他这样的估计一辈子都找不到相伴的姑娘。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夏明烨的脑海里竟然想起十师弟肖尘的那张俊俏的公子哥脸。
夏明烨把脸上的笑容又拉大了一个幅度,抓过沈天昱的手,像丈母娘看到好姑爷那样一下一下的拍着。
“呵呵,有事当然有事,我这不是来向老二你道谢的吗。老二啊,这次多亏了你了。”
沈天昱拧眉抽回自己的手,嫌弃的神色毫不遮掩。
“若是有关验心铃的事,大师兄不必挂在心上。正如你昨日所说,昨日的事都是我们宗门之事,没必要让那些外人指手画脚。”
其实,昨日沈天昱出手前除刚才所说之外还想了很多。
想到夏明烨那天晚上来找自己说的话,想到这几天他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言行举止,想到他对师弟们乃至下人的态度也大有不同。
正如夏明烨所说,他似乎真的变了。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如果夏明烨真的能够完全悔悟,那他沈天昱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之人。
所以,他出手帮了他一把,想以观后效。
“对对对,不愧是老二啊,你简直就是众师弟学习的楷模和榜样。只是,老二啊,那验心铃是怎么回事?”
沈天昱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某人,这一眼让某人莫名的有点心虚。
“我虽然掌管宗内宝库,但验心铃一直都是师尊贴身保管,我又怎么能拿得到?外人不知此事,怎么大师兄也不知道?”
夏明烨闻言心道一声完菜,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得埋。
“我前几日突然头疼,现在虽然好了,但好多事儿都记不起来,怎么,这事儿老二你没听说?”
夏明烨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怼了回去。
沈天昱点头。
“听说了,那大师兄现在的头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有好些事再也想不起来了。没关系,反正不痛不痒的。对了,这么说来那我昨日在朝天台上看到的那个……”
“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原来如此。
这个结果让夏明烨大为意外。
“这么说的话,三位掌司也知道那铃铛是假的?”
“自然。”
“那三个老东西没为难你??”
“……”
[阿嚏!阿嚏!阿嚏……
(′-灬-‘)、(?`灬′?)、( ??灬?? )
玺迦殿中正在喝茶的三人突然都感到鼻子一痒,各自打了一个喷嚏。]
“啊,那什么,我是说三位掌司没因为你帮我撒谎而为难你吧?”
“并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夏明烨连忙改口,沈天昱低声回应。
嘿!
夏明烨不高兴了。
那三个糟老头儿这是把老二当亲儿子养,却把自己当成后儿子啊。
老二说谎他们装不知道,自己说谎却被他们揪住教育了整整一个多时辰,耳朵都给听麻了,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果然还是你我手足情深。”
夏明烨原本以为自己编的瞎话骗过了那三个老头儿,没想到他们却是门清儿的看着他表演。
这是天道爸爸在帮他?
还是魂穿的他身上真的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要不要自己死一个试试看?
还是算了吧,要是有光环还好,要是没有自己就真的凉了。
不管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啊对了,过些日子是中秋,小八说贺阳城内会有大型的灯会,回头我们一起下去热闹热闹?”
“不……”
“好啊。”
沈天昱的一句不必还没出口,十师弟肖尘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在屋中听到岳柔儿走了,肖尘便只披着内袍,衣带未系的打开了房门,先是朝着夏明烨施了一礼。
“大师兄好。”
“十师弟好。”
肖尘拉住沈天昱的手臂。
“二师兄,去吧去吧,前两年我就想去了,一直也没去成。听说贺阳城的灯会可漂亮了,肯定很热闹的。”
肖尘眼巴巴的望着沈天昱,夏明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
擦药酒?
真的,假的?
还是大白天的正在做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嘻嘻嘻……
夏明烨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直男正在对一些前世从不关心的点产生兴趣。
“好吧。”
沈天昱应了,肖尘开心了。
“我说过了,我对那些花花草草不感兴趣,你为何还要去崖底采?还为此伤了自己。”
夏明烨走了,肖尘褪去袍衣又光着上身趴回到床上,沈天昱关上房门时扫了一眼桌上那一大捧开的正艳的空谷幽蓝。
“上次下山夜猎,我见二师兄多看了几眼街上卖的空谷幽蓝,就寻思着二师兄你肯定是喜欢,恰巧听到下人说崖底的空谷幽蓝开的最好,便想着给你采些回来。
这次是我大意了,才受了伤,放心吧二师兄,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沈天昱挥手将那捧花插入一边的花瓶内,眼尾带笑,却因肖尘的话瞪视过去。
“不,不会有下次了。”肖尘乖乖的趴好,“二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现在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
“嗯,是有些不一样。”
沈天昱口中应着,拿起药酒倒在掌心,双手揉搓出热度后往肖尘的肩上揉搓着。
肖尘的身形虽不壮硕,但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让他的整个背部和双臂都被大大小小的弧度波浪所覆盖。
沈天昱的掌心很热,手掌放到肖尘背上时,让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原本摊开的手掌也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呼吸也渐渐的有些紊乱。
“静心宁神。”
沈天昱感觉到肖尘气息的变化,低语出声提醒,肖尘连忙几个吐纳之后尽可能的让自己沉下心来。
“二师兄,你……有没有听说一个关于大师兄的传言?”
“什么传言?”
“说……大师兄和十七师弟他们其实是……道侣的关系。”
沈天昱闻声手上的动作一顿,须臾之后又继续揉搓。
“不过都是些捕风捉影的风言风语罢了。”
“……”肖尘抬起上身,侧头看向沈天昱。“若传言是真的呢?”
“真便真,假便假,是真是假又与我何干?”
沈天昱的回答里听不出一点波动,似是不饱含一丝感情,而这样的回答肖尘听了并不甘心。
他想试探试探二师兄对师兄弟间结为道侣这件事是怎样的看法。
二师兄对他来说就像高峰顶端长年不化的雪,是那样的洁净,那样的不染世尘,而他这个道心不稳的人却对那片雪有了妄念,天天都在幻想自己能够登上顶峰,拥有那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