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安母根本没有想到会从安途的嘴里蹦跶出了这么一句话。

  安途冷着脸,加上脸上新添的三道抓痕,显得安途格外冷峻。安母只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而安途冷着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我说我要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血缘关系并不是你逃脱法律责任的理由。”

  “你这个不孝女!”

  安母闻言,再度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次,姚警官和吴警官直接把她控制住了。没有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就由吴警官和另外两名辅警将安母带走。

  姚警官看着安途脸上的伤,正好被她喊去拿医药箱的同事已经提着医药箱过来了:“安小姐,我们这边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吧。”

  “我来处理就行了。”林昕从姚警官同事手中接过医药箱,“谢谢。”

  白絮绮替林昕补充道:“姚警官,林昕是康复医生,处理伤口这些事情,她很在行的。”

  “啊,这样啊。那林小姐你这边先处理着,我就先去整理笔录了。”

  “好,姚警官辛苦了。”

  姚警官经过拿医药箱的同事,低声与他道:“那你先在这里看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喊我一声。”

  当然,姚警官的这个担心委实有些多余了。

  杨舒瑞看到这里,暗自蜷了蜷手。她越发不明白了,都会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就因为性别不同,差别就这么大。这件事情在她家里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

  是啊,在自己家里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可这不代表其他家庭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安途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和安途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就算自己是出于真心实意,可有些话语落到别人耳朵里会不会成为虚情假意,甚至会引起别人负面的情绪。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杨舒瑞表面上依旧是淡然无声地看着任由林昕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安途。

  “舒瑞。”白絮绮敏感地捕捉到了杨舒瑞的情绪不对劲,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就主动开口道,“林昕,安途,等会儿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我和舒瑞先回车里,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

  “好。”

  林昕没有多想就应声答应了下来。

  白絮绮拉着杨舒瑞就往外走,杨舒瑞由着她牵着自己往前走,应该也是明白白絮绮的用意,下意识地将与她相握着的手紧了紧。

  “絮绮。”

  “嗯?”

  白絮绮回过头,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是已经想到了等一下可以去哪里休息了么?”

  如此提问,显然是不打算提及杨舒瑞感到不愉快的那件事情。

  杨舒瑞浅笑一声后,脚下特意迈了一大步,这样就能白絮绮并排而行:“谢谢你带我先出来了。”

  “没事,不要多想了。不过,我觉得你会有所顾虑也是很正常的。”白絮绮小弧度地点了点头,才继续往下说道,“你家和安途家的家庭结构相似,都是一儿一女。只不过,你在家中是妹妹,而安途在家中却是姐姐。”

  “其实,我曾经听安途说过,她原本应该还有一个妹妹的。如果那个孩子顺利出生的话。”

  杨舒瑞回想起安途轻描淡写地说着那段往事,当时安途那无奈的神情历历在目,安途看似没所谓地吐出一句:“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用来安家受苦,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投胎,别再找安家这样的家庭出生了。”

  白絮绮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只消不到一秒的时间,白絮绮就已经明白了杨舒瑞话语里的意思。觉得无比可笑地冷哼一声:“明明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居然还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可惜,依照血缘关系,就算安途她和安家的这场官司打赢了,还是得定期支付赡养费。”杨舒瑞哑然一笑,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明白,既然血缘关系让孩子不得不支付赡养费,那么当初那些所谓的父母为什么就没有遗弃罪或者只生而不养的罪责呢。”

  这个话题在白絮绮和杨舒瑞两人看来,有些过于沉重了些。

  于是,白絮绮只好劝说杨舒瑞道:“嗯……那我们不如换个角度来看看吧。”

  “换个角度?”

  杨舒瑞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犹如醍醐灌顶地微微抬了下自己的下巴,无声地哦了一下,“也是,对安途而言,能够摆脱那样父母,就算每年要给一定赡养费也是好的。而且,我相信安途肯定也准备好了材料。也不知道她找的律师能不能帮她把赡养费压的更低一些。这些年,安途已经被这家子吸血虫吸了不少血了。”

  “律师方面的话,有林昕在,我们根本不用多操心。”白絮绮捏了捏杨舒瑞的手指,示意继续往前走,“林昕呢,也认识不少律师朋友,我相信安途这个情况,林昕肯定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这也是让她们两个人修复关系的好机会。”末了,白絮绮轻笑一声,“就是我这么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倒是觉得让林昕陪着安途挺好的,或许安途飞去A国后,她们的相处时间和相处次数也会变得越发频繁了。这样的话,相互有个照应亦或是别的什么的,也很好。”杨舒瑞嘴角扯出一丝上扬的弧度,“絮绮,其实这些年,我能看得出来安途心里是有个心结的。只是她一直不肯说出来,或者觉得即便和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就一直没有说。可是,我有一种预感。”

  “嗯?什么预感,说来听听?”

  能从杨舒瑞的嘴里蹦跶出预感这个用词,白絮绮倒觉得很是新奇了。

  杨舒瑞如实回答:“我想安途心里的那个心结,林医生可以帮她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意思?”

  白絮绮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安途当年的那件事情,但毋庸置疑地说,当年的事情看似只发生了一件事,实际上对安途而言却是双重打击。而这种双重打击的伤害力,根本是用言语无法表述的。

  “不,我倒是觉得可以换一个比喻会更贴切一点。”杨舒瑞少作思索,“这就更像是安途给自己上了一把锁,而解开锁的钥匙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安途自己,一个就是林医生。安途自己是不愿意打开这把锁,那么就看林医生的选择了。”

  “嗯,我家舒瑞出息了啊。”白絮绮忽地抬手摸了摸杨舒瑞的头发,“现在分析起感情问题,居然也是一套一套的了。”

  “这算是对我的?”

  “嗯,当然是在你喽。”

  闻言的杨舒瑞嘴角的笑意又明显了好几分。

  这时,白絮绮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昕的名字,白絮绮接起电话:“喂,林昕,你和安途在大门口等我们吧。我们这就过来了。”

  “好,那么我们去大门口等你们。”

  白絮绮和林昕结束通话,将手机屏幕摁黑,嫣然浅笑,“看起来我们还真是耽搁了不少时间呢。”她回眸看了眼与杨舒瑞一起走过来的路,“看着离派出所的大门口也不算太远。嗯,舒瑞,上车吧。我们去接她们。”

  “好。”

  晚饭前,杨舒瑞和安途如期赶回了训练基地。早上去的时候是杨舒瑞和安途她们两个人,而晚上回来时,已经是四个人了。

  林昕以担心安途脸上伤势为由,跟着她们一起回来。

  “安途,你的脸……”袁帅看着安途被抓伤的脸颊,先是微愣,随即就十分不开心地咬紧后槽牙,“谁干的。”

  “那个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安途并不想过多提及安母,怎么说呢。原本就对她很失望,现在应该算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袁教练,林医生已经帮安途处理过伤口了,安途的伤势不会影响明天的比赛。”白絮绮和袁帅解释道。

  袁帅却依旧有些不依不饶道:“白医生,这不是影不影响比赛的事情,这要是留疤,安途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可就破相了啊。”袁帅上前,拉着安途的手,仔细又看了便安途脸上的抓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刚说完这句话,袁帅才后知后觉地看见了林昕。她认得林昕是X国队的随行医生,立马又和林昕道谢:“林医生,真是谢谢你了。如果让安途自己处理的话,这丫头铁定会觉得没所谓的。”

  正说着话,袁帅忽然就拍了一下安途想要去挠脸颊的手。啧了一声:“安途,你是觉得自己脸上的抓痕还不够深是吧。”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点痒。”安途抿了下嘴,“我不碰到伤口不就成了么。”

  “那也不行。”

  杨舒瑞凑近正饶有兴致看着安途被袁帅教育的白絮绮,压低了声音说:“絮绮,有没有觉得教练更像是安途的妈妈?”

  “嗯。的确有这种感觉。”白絮绮附和了一句,目光落在林昕的身上,“林昕,你今天晚上是暂时住这里,还是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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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有宁重生到了ABO世界,她带着前世所学,只希望在这个世界安稳地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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