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顿了一秒,咽了咽嗓子:“我不认识。”

  omega知道alpha想做什么,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认识你和他喝酒!”alpha冷笑出声,显然一点没信,又问:“你怎么会和秦霄墨来这儿?你和他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

  死亡三连问。

  沈棠当然不可能回答,就在两人僵持且男人下一秒就要发火的时候,司机来了。

  “冷总...”方桥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天知道他本来正在睡觉。

  “回青山郡都。”alpha只说了一句话。

  omega眉心微皱,这是他之前住了三年的地方。

  “是...是...是...”方桥接过车钥匙,赶紧启动了车子。

  车内的气压太低了,低的方桥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沈棠身上还盖着男人的外套,小小一团,虚弱还没散去,看着有点可怜。

  “过来点。”男人只是开口没有动作。

  沈棠也没动作,一直看着窗外。

  约摸过了半分钟,大手强制的把他捞了过去。

  男人只穿着白衬衫,但体温却高的吓人,温暖熟悉的气息让沈棠飘飘欲然。

  他听到alpha微乎其微的一声叹息,下一秒,宽大的掌心埋在他的颈间规律摩挲着,厚重的声音响起。

  “还有四十分钟才能到,睡会儿吧。”

  “我能回我自己家吗?”沈棠声音很小,不像是请求,只是简单的询问。

  “想都别想!”alpha偏头狠狠道。

  沈棠不说话了,他真的闭眼睡着了。

  太累了,他真的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omega浑身起了冷汗,觉得自己被猛兽盯着马上要被咬死的时候,沈棠才惊醒了。

  omega眼睛瞪的大大的,略带惊恐的看着床边的人。

  “怎么了?”冷宫寒顺手打开灯,皱眉带着担忧:“做噩梦了?”

  “没事...”沈棠慢慢缓了下来。

  alpha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你要钱干什么?”

  就在刚刚,男人收到了秦霄墨的信息,上面说了今晚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当然,跟和封景说的一样,秦霄墨把沈棠的动机隐藏了。

  “我...”沈棠唇色苍白,还不等他说下一句,嘴边就喂过来一杯蜂蜜水。

  omega小口抿了几口,才缓缓道:“我不想合租了,我想租个大点的房子。”

  他看着冷宫寒,视线没移动一分。

  “就只是这样?”男人显然不大相信,眯眸看着他。

  “嗯。”沈棠点着头,乖巧的像只小兔子。

  omega最漂亮的就是眼睛,那双清亮的小鹿眼看着你,没有人会舍得再继续为难他。

  冷宫寒显然是最受用的那一个。

  alpha不再问什么了,站起身往外走:“收拾一下就出来吧。”

  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五,折腾了大半夜,沈棠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omega出去果然看到了一大桌好吃的,都是他喜欢吃的,甚至还有新鲜的甜点,不知道都这个点了,冷宫寒是怎么让人准备的。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一切,恍惚中,沈棠又回到了被冷宫寒包/养的日子。

  只是他一直很清醒的是,这样虚假的生活终究要回到现实的。

  “不好吃吗?”冷宫寒看着没动几筷子的人道。

  “好吃...”沈棠当即把面前盘子里已经剥好的虾夹一只放到了嘴里。

  过呼吸症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加强体质,所以冷宫寒对沈棠吃的方面一直很重视。

  “我吃完能回家吗?”沈棠又夹了一只虾放进嘴里,咀嚼着东西小声道。

  筷子碰盘子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却带着一丝寒。

  “就这么想回家?”男人喉腔闷出一丝冷笑。

  “我明天还要上班,工装还在家里...”沈棠看着面前的虾,回答的滴水不漏。

  “我这里是没有比你那破工装更得体的衣服是吗?”冷宫寒双手环抱,幽幽看他:“还是你就是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这话沈棠没法回答,他想说是的,但又怕男人做出过火的举动。

  所以他沉默了。

  但沉默就代表了回答。

  良久,才听到男人站起身,丢下一句话给他。

  “盘子里的虾吃完,乌鸡汤至少喝一碗,今晚你就在这儿休息,要穿的衣服明天会规规整整出现在你床头,放心,我喝了酒不会动你。”

  话落,男人就径直往书房去了。

  沈棠泄下一口气,但不知为何,他心头很酸,酸的他有点疼。

  徐慧芳是一直在旁边待着的,她从沈棠刚住进这里就来照顾他了,三年了,俨然已经是熟悉的人了。

  看到只剩下沈棠一个人后,女人才敢上来劝两句。

  “沈先生,少爷他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很关心你的,你都走大半个月了,这屋子的所有东西少爷都不让动,每天必须收拾的跟之前一样,其实吧,少爷挺好的。”

  沈棠不说话,只默默地喝汤,已经很清淡的乌鸡汤落下一片咸,又被沈棠全数喝进了肚子里。

  吃好后,徐慧芳又端上来一盘小而精致的慕斯。

  两三口的量,是沈棠喜欢的味道。

  “辛苦你了,徐阿姨,我去休息了。”omega又回到了他住了三年的屋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女人的话,这次,他仔细观察了一下。

  屋子里的装饰,甚至他走之前坐在地板上胡乱涂画的一张白纸都被好好的收在了桌子上。

  一点都不像将近一个月没住人的样子。

  沈棠很熟悉这里,轻车熟路的洗漱完后,躺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久违的舒适,他睡的很香,恍惚中,他被人紧紧搂入怀里。

  那个人搂得很紧,沈棠安心极了,下意识的回抱上去。

  一个知道却也知道不可能。

  一个不知道但还在以伤害的方式试探。

  两个看似紧密却又无可奈何的灵魂,只有在这样空虚寂寞的夜里,才能小小的契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