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物送到了，步凌不欲多留。他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最后提醒道：“殿下，您要小心苍阳王。”
“秦天河？他翻不出什么浪。”提起那个人，秦无拘满是轻蔑。
步凌：“他的修为天赋的确不及殿下，不过他这人是有野心的，手底下的谋士难免会怂恿他与殿下斗争……毕竟，您的父王可并没有将魔尊之位传于您。”
秦无拘眼神有些晦暗：“小雀儿，你也觉得孤的位置来的不光彩？”
“这个位置并不好坐，向来是能者居之。在我眼里，殿下完全能胜任这个位置。既然结局是好的，何必纠结过程？”
步凌笑着说道：“我真正想提醒殿下的是，您囚禁魔尊的地牢最好选个隐秘点的，免得被有心人渗透，让魔尊逃了出去。”
他阅读过秦无拘的传记，知晓在秦无拘上位之后，诸侯王们一直在暗中给他使绊子。最严重的一次，便是苍阳王秦天河派人放出了囚禁的老魔尊。
老魔尊带领诸王讨伐秦无拘，魔族陷入了长达五年的内战。
秦无拘虽然最后杀死了老魔尊取胜，但他唯一的亲弟弟秦危，却死在了这场内乱中。就此，他也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大抵是觉得心寒，秦无拘得胜后始终没有继任魔尊之位，一直以摄政王自居。
步凌不记得这场战乱具体的年份，但想来，应该应该离的不久了。
秦无拘的宫殿本就不热闹。希望这一次，他不会像游戏里那般孤独。
“……小雀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孤的父王明明正在闭关，何来囚禁之说？”秦无拘眼眸微眯，狼耳朵警惕的竖起。
步凌忍住去顺他耳朵的念头，故意拖长尾音：“哦？是么？那想必是我记错了。不过殿下的父王闭关已久，您总得派人去看看吧？”
秦无拘最终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孤知晓了。多谢。”
“那我就告辞了。殿下，再见。”
在步凌即将踏出屋时，秦无拘突然出声喊住他。
“等等……小雀儿，你还会回来魔域吗？”
步凌很爽快的回答：“当然。殿下还欠着我一个承诺呢。我向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呵……孤的允诺可不便宜，你得想好了再用。”秦无拘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灌了一口酒。
大抵是酒意上头，他听着自己又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
“假若孤比那只孔雀更早与你相遇，孤是否能在小雀儿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然而，他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叹息。
“殿下，没有假如。相遇是一种缘分，但相爱，必须是情投意合。也祝愿殿下在合适的时间，遇到更对的人。”
步凌心里很清楚，他在游戏里认识秦无拘的时间，远比小羽毛还要早。
可感情就是这么不讲理由，这不是按先来后到算的。
—
“回来了。”
段疏羽开门，将步凌接入屋内。
步凌哈着气，嘟囔着：“外头可真冷，天色暗得也快。”这才下午五点，感觉天都要黑了。
“这也不错，那个侍从告诉吾，等天色再暗一些，宫内会放焰火。”段疏羽说道。他是头一次在妖域外过这个节日。
步凌点头：“行，到时候我们去屋外看。”
百姓生活的街道那边应该更为热闹，不过这大冷天的，他不想跑得更远折腾了。
段疏羽抓着他的手，施展除尘决：“你碰了那只魔狼的尾巴？”
“哪有！陛下，你别冤枉我。”步凌登时警觉。
天可怜见的，他就想摸对方耳朵都克制住了，哪里敢去碰更为私密的尾巴呢！
“这里……气息很浓郁。”段疏羽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拜托，陛下，您不是属狗的呀！
“离开的时候他让我挑些桌上放的特产，也许不小心碰到了衣袖吧？”步凌一边回想，一边瞅着陛下的脸色。
他算是知道了，虽然小羽毛表面大度，可他和秦无拘私下相处，他估计心里还计较着。
是没有收到他送的礼物不高兴？
想通这一点，步凌从系统背包取出一张红纸，勾起笑容：“小羽毛，趁着大过年，我给你奖励个好东西。”
将红纸递至唇边，微微一抿，在段疏羽还没反应过来前，步凌扯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在他的脸颊留下一个暧昧的唇印。
“喏，印上这个标记后，小羽毛就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步凌笑得灿烂。
段疏羽金色的眼眸慢慢染上欲念：“……凌儿，光是这样可不够。”
他这般说着，微微俯身，吻住心上人那瓣娇艳欲滴的唇。
“唔……”
后者轻巧的撬开他紧闭的牙关，侵占着更私密的区域。
直到步凌头昏脑胀，呼吸困难时，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步凌羞红了脸：“你坏，哪有招呼都不打就亲的。”还吻这么久，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
“那，吾现在向凌儿请示，可以继续吗？”段疏羽生得一副好相貌，那张柔美无辜的脸简直就是一副大杀器。
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写满了恳求，叫人根本无法拒绝。
步凌又一次被他的美色迷惑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
“等等……你要做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还没上桌就开始慌了。
段疏羽不解，“可凌儿已经答应了吾，莫非是要反悔？”
瞎讲，他只答应了亲亲……步凌思考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时，陛下却开始对他动手。
步凌心里微恼，按住了那只脱他衣裳的爪子，并且迅速将陛下镇压在身下。
真好看。
不愧是貌美如花的孔雀，颜值就是高。自己的审美从不落伍。
步凌压着他的长发有些用力。
段疏羽吃痛，眼眸孕育着水汽：“凌儿？”
此情此景，步凌很难不生出了个大胆的想法。
都是男人，凭什么他不能把小羽毛给扑了？这柔弱貌美的人妻模样，让人很难不想欺负他。
邪恶的思想一旦浮现，便很难制止。步凌笑得温柔：“小羽毛，打个商量，这次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段疏羽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微微勾起。
“好啊。都听凌儿的。”
这么爽快？步凌心中一喜：“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啊！”
“嗯。”
步凌一再承诺：“小羽毛，你放心，我看过那些书，我会轻点，不会弄疼你。”
“好。”
一刻钟后。
步凌：“……”不，住手，他要的不是这种姿势！
靠，痛死了！
难怪段疏羽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在这里憋着坏呢！
他恨不得飙脏话，但为了好受点，还是腆着脸，嘤嘤嘤叫唤着求饶：“陛下，小羽毛，小漂亮，我不行了，咱们换个……唔……”
段疏羽掐着他的腰，脸上依旧挂着清浅的笑：“凌儿方才说过，答应了便不能轻易反悔的。吾会轻点，不会弄疼你。”
步凌可算是吃了个哑巴亏，他脸色燥红，被折腾得气息越发不稳。
又酥又爽，真是麻了。
美貌的陛下表面温柔，但在这方面却是彰显上位者的决断和霸道，说一不二。
步凌从一开始试图反攻，到屈服，再到躺平，流程走得相当的快。
他最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个体力活。在下面的还能轻松一点。
这一夜，他们没有在窗前共赏烟火，而是互相依偎在彼此的怀中，共觅春色。
—
关押人族俘虏的地牢又进来几位新面孔。
人们投以目光，发现是四个模样平常，穿着普通，眼露胆怯的同类，很快就收回了眼色。
不是修士，他们这些普通的百姓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被关在同屋的一个男子关心的说道：“这位兄弟，你们是怎么被抓来的？”
“哎，别提了，我的爹娘刚出了意外，家里亲戚就觊觎我家的财产，竟然雇佣杀手追杀我。前些日子他们不是在打仗么，我不小心被卷入进去，本来都躲了些日子，还是没躲住。”步凌唉声叹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子要不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怎么会来边境干活，这下可好，彻底回不去喽。”男人同样说道。
步凌奉承他几句，然后套出了话。
这名男子姓赵，是在边境修补城墙的水泥工，今年二十五岁。
在他们聊了不久后，魔族的官吏将大牢打开。
老百姓们以为是要把他们抓出去杀了，个个都神色惶恐，没人敢先动。
那位长官说道：“磨蹭什么呢！都给我出来！殿下有令，送你们回人族互换战俘。”
“什么？是要放我们回去？！”
“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众人激动坏了，有的甚至太过欣喜，堵在过道内，挨了几鞭子。
他们被驱赶至人族与魔族的边境交界地带。
步凌抬头小心的看了眼，魔族这边的带领者是秦危小王爷。
至于人族那边派来接应的高层……是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的年轻男子，武当派的贺流光。
步凌暗啧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高修的感官皆是敏锐的，贺流光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轻轻挑眉。
随即，他的目光看向那群人族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