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眉头一挑,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出乎他的意料,秋月白虽常年将自己关在门中钻研打造之术,却并非五体不勤。
哪怕是复杂一些的动作,只要他多纠正几次,都能做到标准。
至少谢梧对这样一个初学者很满意。
-嘿嘿跟着老婆一起学剑法,等于老婆亲手教我。
-我怎么记得秋月白不是最厌蠢吗?每次直播有新弟子请教他,他都很不耐烦,怎么到了他自己一遍不会两遍不会?
-光速打脸。
-就喜欢看他臭着一张脸却不得不搞小动作雄竞。
谢梧看青年从头到尾连贯使完一套剑法,不吝夸赞:“很厉害,接下来便是如何融合舞蹈了。”
秋月白:“谢梧,这是一个恋综,其实剑舞如何其实并不重要,直播间的道友想看什么才重要。”
-好啊你小子明明早就知道我们想看什么是吧?
-所以秋月白每天摆着一张让人不敢接近的臭脸就是故意的呗?就是不想和别人说话。
-所以他想做什么?
“那我们……”谢梧觉得再如何也得练练才行。
他的确想要以自己的名义给无念海边境的落魄门派送去慰问。
那些门派也曾是名门大派,却因五百年前的那一场仙魔厮杀,无数大能强者陨落,最终却在直播时代来临后彻底落寞。
就如如今的沧澜剑宗一般,整个门派只留下谢梧师父那一支独苗,其余所有人全部奔赴无念海杀敌,再也没有回来。
而那些师祖师叔在陨落前也曾寄回家书,信中曾提及被那些门派照拂,暂居其中一座山头并肩作战数年之久。
可如今,又有何人还曾记得。
谢梧不怨世人忘却,因为铭记本事便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他的确有所不甘心,否则不会来恋综。
若他不来,凭借天赋,大可在山上练一辈子的剑也能够活得比其他人久。
“今夜的舞,交给我便好。”秋月白用那平日里倨傲的语调说道,“至于此刻,想去湖底看看吗?”
谢梧:“怎么去?”避水符箓可是很贵的!
只见青年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片金色的羽毛,点缀在紫色玉佩的下方,尾端尚且泛着红色暗芒,与他腰间佩戴的朱雀之羽无甚差别。
这片羽毛被挂在了谢梧的腰间,与那些金色链条散发的光辉相交辉映。
-老婆还修炼什么剑道啊,就适合被珠宝装饰,然后关在金子打造的笼子里。
-秋月白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之前在他直播间订了一把机关伞,花了我五万寿命点还不包邮!这个铁公鸡不配有老婆!
-什么破伞要五万寿命点啊?
-就是可以低空飞行,并且全身防护防毒雾防雨防风的伞。
-嘉宾里就他最有钱吧?话说玄蝉明明只有那玉镯里自带的一百寿命点,但他给我的感觉还是很有钱。
-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馋玄蝉的储物戒和炼丹炉,哪怕是炼废的丹药都比别人卖的效果要好……
-我还是馋秋月白的储物戒,每次他直播间卖的仙器都是限量,我修为刚刚筑基,玉镯反应比别人慢,抢都抢不到。
-可以让谢梧帮你抢,保证没人抢得过。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玄蝉和秋月白盯上,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拿着老婆的画满足自己。
谢梧探出手摸了摸尚且温热的羽毛,颇为小心翼翼。
据说有人在直播间出了一个亿的寿命点都没能让秋月白松口卖出这根羽毛。
在五百年前,器修大多以朱雀之羽锻造武器,可使武器威力翻倍,只是朱雀之羽太过珍贵,那时常常因一根羽毛你死我活的魔修与道修数不胜数。
谢梧若说不想要那自是不可能的。
但他再想要,也不会觊觎旁人的东西,届时定是还要还回去。
“此羽可让山河之水绕行,定不会有一滴水染湿你衣襟。”秋月白极其自然地牵过他的手,“走吧。”
谢梧梧无所察觉,傻兮兮地点头说好。
-第一次见老婆的时候还一剑挑飞了云长老,怎么现在越来越傻了?
-据说在五百年前,老婆这种没下过山的剑修,一篮子土鸡蛋就能被拐走,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
-摆着臭脸还好意思牵手,把手给我放开!
揽月湖是长山门管辖六域里最大最深的湖,其水碧绿,湖面上常年水雾弥漫,一年四季景象各有不同,有人间仙境之称。
而水下,有光束自水面穿透而下,再往下,便是隐秘而浓郁的深绿色。
深红的鲤鱼将二人团团围住,正当谢梧不解之时,秋月白解释道:“因为你方才救了它们的同伴,所以在感谢你。”
谢梧忙道:“不是我啊,是你。”
秋月白摇头:“是你,揽月湖的鱼很聪明,不会认错。”
-这话倒是,上次我去揽月湖抓鱼,就感觉这里的鱼成了精一样,好聪明,还会用鱼尾巴甩我一身水来嘲笑我。
-秋月白,一个连美人在他面前摔倒都只会嫌弃躲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去救一条鱼,他只会觉得鱼太蠢,早点死了还能少受点苦。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摔倒的那个人。
-若不是看谢梧伸手想救,他才不会多此一举,他根本不屑把自己装作仁慈之人。
一尾尾巴格外艳丽的鱼从鱼群中游出,先是用尾巴扫了扫谢梧的脸颊,见少年只是笑呵呵的,没有不高兴,便大着胆子想要啄吻他的脸颊,却被黑着脸的秋月白一把抓住。
然后被随手甩远。
-一条鱼的醋都吃?你别太荒谬,你今日早上说过什么忘了?
-“我不缺他一个舞伴。”
-可他也没承认对谢梧有思慕之意诶。
-等他承认,可能谢梧都飞升了他还没说出口。
-玄蝉不也是,打直球都只敢打一半,直男有这么难攻略吗?
-有的,我在长山门做外门弟子那段时日,大家是没有单人的弟子宿舍的,都是五六人住一间,曾和一个师兄表白,吓得我的直男师兄直接从白溪师姐那一脉跳到了司徒瑶前辈手底下。
-啊,可是……秋月白难道不是直男么?
-他算个屁的直男,他明明就是自恋,除了自己谁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