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周三。

  将近一周的时间,方桥把精力都投注到了医院新的考核上,并未过多烦恼要跟着江明御去俱乐部的事情。

  他现在的心态比两年前要更平和了。正如同江明御所说,只是被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是不大自在而已。

  再者,江明御也不会放任旁人刁难他。倒不是方桥有多看得起自己,只是他太了解alpha的脾气——江明御把他当所有物,那么处置权只能在江明御手里。

  换句话说,要欺负要为难也只能由江明御一人做主。

  总而言之既来之则安之,方桥并不是太担心即将要面对的。

  相较于安然如故的方桥,反倒是江明御这几天有些不对劲。

  信息素最能传递alpha的状态,方桥隐隐约约感觉到江明御的焦躁和不悦,但究竟为何,几次欲言又止的alpha都没有说明。

  方桥猜测是繁重的公事让江明御不痛快,只能用自己温和的信息素安抚alpha的情绪。

  昨晚江明御在又啃又咬,还拿犬牙摩挲他的腺体,作势要标记他。

  方桥招架不住地温声求饶,换来alpha的一句,“除了这件事,你没有别的要求我的吗?”

  方桥绵长呼吸着缓解深深的酥麻感,不明就里地看着顶头的alpha。

  江明御似乎很生气,攥着他的头发很凶狠地吻他。

  他难得地摸不到alpha愤怒的原因,只能更加配合,早上起来才发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印子。

  两人上床的频繁比寻常的alpha和omega要高很多,但极少会在彼此明显的部位留下痕迹。好在是冬天,方桥能穿高领毛衣盖住。

  他和江明御第二次发生关系是在同居后不久。

  一块美味可口的甜点时不时在江明御面前晃悠,又有疗愈的功效,不吃白不吃。

  身处陌生的环境,和患病的alpha的共处一室,还住在次卧的方桥睡得并不踏实。凌晨一点多好不容易睡着,门口刚有动静就惊醒了。

  江明御有全屋的钥匙,轻易地打开了反锁的门。

  方桥见到高大挺拔的alpha站在阴影里,有如不可撼动的山,汗毛倒立。

  江明御缓缓把门关了朝他走来,蓬勃的信息素像条无形的绳索栓在方桥的脖子上,让他呼吸困难,逃也逃不了。

  alpha在黑暗里握住他不断往被子里缩的脚踝。

  江明御什么都不用做,单凭信息素就能将方桥钉在床上无法动弹,他感到不到半点儿旖旎,只有深沉的骇惧。

  “抖什么?”江明御问他。

  方桥竭力让自己放松,但一闭眼,就是无止尽的侵犯与掠夺,抖得更厉害了。

  江明御将阻隔贴都撕下,俯身略显生涩地亲他。

  两人都不算有经验,只是依靠最原始的本能探索。

  方桥不得不承认,alpha和omega是未脱离兽性的动物,欲望和情*裹得再严实,脱掉这层外皮,他们和兽类无异。

  即使他有那么多的畏惧和惶恐,也会一点点沉溺于alpha的薄荷香里。

  真真正正的水乳交融,彻彻底底的灭顶快感。

  但方桥更愿意把这种在信息素驱使下发生的行为称之为交配。

  好在alpha这次是清醒的,并未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方桥对这件事的抵触也日渐减少。

  后来有好几回,江明御尝试再造访生**,成功过也失败过,每次方桥都紧绷得像是满弓的弦,随着两人关系的缓和,江明御大多数时候不再勉强。

  只是昨晚,方桥却险些哄不住江明御,现在小腹还有轻微的饱胀感。

  相识快三年,方桥对江明御近乎是百依百顺,alpha也几乎不再发病,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和行为,但这几天方桥却有些摸不准江明御到底在不满什么。

  距离合同结束的日期越来越近,方桥心里也不免焦虑。

  目前看来,alpha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似乎没法完全根治,等到约满那天,他能不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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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桥摸了摸微鼓的腺体,轻吐一口浊气,暂且压下不安。

  临近下班,他收到了大伯的信息。

  “方贤过些天到B市出差,我让他给你带两箱蟹,都是新鲜打捞的,又肥又香。”

  方贤是方桥的堂哥,一个温厚可靠的beta。

  方桥想到温馨的家庭,嘴角挂了笑,“好啊,谢谢爸。”

  这些年,方桥跟他们早与一家人无异,也改口叫了爸妈。

  方家是B市人,方桥的父亲含冤离世后,伯伯婶婶受不了非议,带着他移居到A市。

  他却始终放不下这桩往事,毕业回到了B市任职,后来江家替父亲洗刷冤屈,他和江家签署合同,一直待在这里,只有过年才会回去一趟。

  “方医生,有人找你。”

  护士探头进诊室。

  方桥应了声,刚想出去,诊室的隔离布帘先被掀开了。

  一身墨色长风衣的江明御出现在他视线里。

  alpha实在太扎眼,不少医生护士都在悄悄打量他。

  “那就是方医生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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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小点声......”

  方桥连忙起身把江明御拉进密闭的诊位,但布料隔绝信息素的效果虽好,却是半透明的,外头依稀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我很见不得人吗?”江明御对方桥的举动很是不满。

  方桥讶异,“不是说好了在停车场见吗?”

  他边说边整理资料,把笔记本关了,又看了眼时间,回头对环臂站着的alpha说:“你在这里等我打个卡。”

  手腕被握住,方桥疑问,“怎么了?”

  江明御轻轻呵了声,“你挺积极。”

  没等方桥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alpha没好气地开口,“两分钟,快点。”

  方桥颔首,掀开厚重的布帘大步往外走。

  同事调侃道:“好久没见他过来了,出去约会?”

  方桥笑笑地嗯了声。

  他不喜欢江明御来医院找他,打扰他工作不说,也担心有人会认出江明御。

  江氏一族低调,但财经新闻偶尔能见到江家人的身影。江明御是后起之秀,自然也会被报道。

  方桥只能庆幸他的社交圈里没什么人关注此类咨询。

  十分钟后,方桥坐进了副驾驶座。

  江明御性格张扬,行事却不高调,车库里停着七八辆车子,单是方桥知道的就有两辆千万级别的全球限量版。

  许是不想引起注意,alpha停在医院门口的车子虽是名牌,却是比较普通的款式——方桥的车子也是江明御一手置办,三十来万的入门款,他对外宣称是二手市场淘的,还在分期付款中。

  “方医生,约会玩得开心。”护士朝他招招手。

  方桥瞄了眼江明御,alpha心情不错地抬手拨了下他额前的碎发,“你和他们说,我们是去约会?”

  方桥有点尴尬,他跟江明御都谈不上恋爱关系,自然也称不上约会了。

  他系好安全带回:“你来找我,他们误会了,别往心里去。”

  江明御想要揉omega脸颊的动作止住,“那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

  方桥抬眼。

  “人前技术精湛的方医生,私底下其实是alpha的......”江明御满意地见到方桥的脸色微变,像是十分好心地提醒,“方医生可要藏好了。”

  方桥放在腿上的十指握了握又松开,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平静道:“明御,再不走的话要塞车了。”

  江明御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初冬的天黑得很快,五点半就不见阳光,车子缓慢地在拥挤的道路行驶着,塞车塞得人心烦意乱。

  至少江明御现在的心情不算明朗。

  他悄然地看一眼副驾驶座的omega,方桥安静地目视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柔和的侧脸。

  整整一周,江明御都在等待方桥求他,哪怕只是开口说一句“我不想去”,他想必也会很爽快地应承。

  可是方桥是那么的满不在乎。

  别说方桥,江明御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作为方桥的alpha,他既意满于方桥的出众,又很烦厌别人觊觎omega的眼神,所以自那一次后,他就不再应约把方桥带到人前。

  偶有聚会,江明御也是独身前往。

  众人以为他终于“开窍”,给他介绍新的omega,清纯的、妩媚的,男的女的。他嗅着不同的乌糟糟的信息素,脑子里想的却是清新的茉莉香。

  没有一个人的味道比得上方桥。

  坐到他身边的omega皆被驱赶。

  相识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多人知道江明御身边的omega跟了他近三年,藏得严严实实,从不带出来见人。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兴致。

  上一回饭局,不知道是谁又提及了方桥。

  张林爱挑事,起哄让江明御再带方桥出来瞧一瞧。

  江明御没答应,回忆起来却忍不住拿这件事来逗弄omega。

  他也说不清到底想看方桥给出什么反应,恼怒、反抗、拒绝这些行为好像不曾在方桥身上出现过。

  没有一个alpha不喜欢千依百顺的omega,江明御也不例外,但他想见到不一样的方桥,想见到omega的另一面。

  他又单方面地探寻方桥的底线。

  甚至兀自想象着方桥发脾气的样子。

  鲜活的、生动的,比如刚刚方桥蹙起的眉头,握起的手。

  哪怕只是那么一瞬就哑火,也足够让江明御觉得新奇的了。

  距离俱乐部不到三公里,江明御给方桥最后开口的机会。

  可直到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方桥都沉默着,恬静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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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过去,俱乐部大差不差,人也基本还是那些人。

  给球杆抹巧粉的alpha抬头,惋惜道:“我们打赌你今天会不会把人带来,看来是我输了。”

  他摆好姿势,一杆入洞,轻佻地拍了下陪玩的omega的臀部。

  “明御,过来玩两把。”牌桌上的alpha抬了抬手,“blackjack,我坐庄,筹码随意。”

  闲着也是闲着,江明御带方桥过去,加了把椅子让方桥坐他旁边。

  其余陪玩的omega或站或半跪在alpha的椅子旁,见此多看了方桥两眼。

  方桥神色自若,江明御让他代玩,他没去过赌场,也不知道规则,愣了下,“我不会。”

  江明御附到他耳边,低低笑着,“其实就是二十一点,你总会吧?”

  这方桥过年期间倒是会和家里人玩两把,他犹豫着点了点头。

  方桥确实玩得不好,也没什么横财运,不到半小时江明御就输掉了不少蓝筹。

  庄家乐开了花,“明御,你的omege今晚手气不好。”

  “二十来万对明御来说算什么。”alpha瞥了方桥一眼,又拍拍身边人,“来,你也替我摸牌,我看看你手气怎么样。”

  方桥眼神微变,他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六位数的流水。

  江明御心情却不错,抓着方桥的手轻轻揉着,啧道:“看不出来你运气这么差。”

  方桥轻叹,“我说了我不会玩。”

  “又没要你赔。”

  “差不多得了啊,搁这打情骂俏呢。”庄家问,“还玩儿不玩?”

  江明御一把将剩下的筹码都推出去,“最后一局。”

  方桥跟这儿格格不入,也做不到一把几万几万的输,坚决不肯摸牌。

  江明御随手把点数翻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点。

  一局就把方桥之前输的全赢回来了。

  等坐回休息区的沙发,方桥还在思索江明御是怎么赢的。alpha半楼着他和人说话,从他的角度看去,alpha的侧脸线条深邃又凌厉,一举一动说不出的意气风发。

  大概连天都在眷顾alpha,真偏心。

  察觉到他视线的江明御正想回头,电梯口叮的传来声响,几个谈笑的alpha身后跟着omega走出来,其中就有张林。

  “明御,我听张林说你也来了,专程下楼跟你碰个面。”

  为首的alpha身量高大,见人先带笑。

  江明御站起来,“容主任。”

  来人是是容家长子容征,三十五岁就爬到了副厅的位置,前阵子华晟急要的章就是他给办下来的。

  两人握了下手又入座。

  容征左右各坐着个omega,感慨道:“还是这儿好,都是自己人,不拘束。”他敬江明御酒,“前几天刚拜访过林主任,他老家人身体还硬朗着,让我们两家多多走动。”

  他口中的林主任是江明御的外公,老爷子虽然退下来了,但这么些年累积下来的资源和人脉不容小觑,威望素著,说话很有分量。

  江明御的舅舅去年又提了级,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是不少人的巴结对象。

  容征因为身份的关系,做事小心谨慎,并不常来俱乐部,但在这儿,本性毕露。

  两个omega都是张林的人,岁数比他小了一轮,年轻又水嫩。他乐得见两个少年想方设法取悦他,随手一指,“去,给江少倒酒。”

  声色场所,江明御通常会不会拒绝点到为止的讨好,没说什么,只是不自觉地瞄了眼方桥。

  方桥半垂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但很镇定自若,娇俏的omega都快挨到江明御身上了,他也无动于衷。

  江明御莫名不大痛快,他不愿意见到方桥像其他人那样在众目睽睽下争风吃醋,可又不满方桥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江明御皱着眉接过了陌生omega的酒。

  正是出神之际,似乎是发现了江明御的不悦,容征先开口了,“江少带的omega太没有眼力见了,怎么就干坐着?”

  乍然被点名的方桥抬起眼睛,乌沉沉的眼瞳微动。

  “容主任有所不知,明御宝贝着呢。”微醺的张林上下扫着方桥,“这都三年了,我才见过两面。”

  容征乐呵呵笑着,“是脱俗,怪不得明御喜欢。”指头在额头点两下,话锋一转,“不过漂亮的omega多的是,偶尔换换口味才不会腻。”

  江明御沉默观察方桥的反应,期待着omega反击,或者求他支援——正如在赌桌上庄家说的那样,方桥是他的omega,理当向他求助。

  但无论别人怎么说,方桥还是如同一潭死水,怎么搅和都起不了风浪。

  其余人笑开,陪玩的omega也跟着笑。

  唯有方桥,只是轻轻地扯了扯唇角,然后看向了江明御。

  方桥的眼神很温和,江明御却觉得像是一把清明的剑劈开了这里的丑陋,无声指责着——你和他们也是一样的。

  江明御不喜欢方桥用这种目光看着他,滑进喉管的酒液变得微苦。

  方桥沉着地拿起酒瓶给江明御倒酒,他做得那么自然,好像融入了这里。

  江明御却无端端气恼,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我没让你倒酒。”

  容征很会察言观色,江明御一句话他就悟出了方桥的重量,立即改了口风,“瞧我,喝酒喝糊涂了,尽瞎说。”

  可维护来得太迟已经失效。

  方桥的腕肉被alpha攥得生疼,感知到变浓的信息素,轻轻喊了声,“明御。”

  江明御喉结滚动,悄然把失控的信息素收回去,就像在主人的轻抚下藏起了利爪的犬科动物。

  接下来的氛围轻松许多。

  谈话期间,有个omege上前道:“林主任,王总请您上楼。”

  吃喝玩乐也不能落了正事,江明御亦要一同前往,只不过这回他把方桥安置在了独立的包间里。

  他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语气恶劣,“你别跟着了,待在这里。”

  方桥说好。

  江明御都走到门口了,又忍不住回头道:“刚才你看到了,我有那么多选择。待会到了楼上,肯定也有不少omega,都比你年轻,比你会来事.....”他顿了顿,“你可千万别觉得自己有多独一无二,我最讨厌别人跟我闹了。”

  方桥笑了笑,体贴地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管的。”

  江明御咬牙,“你也管不着。”

  “明御。”方桥踱步上前,望着alpha英挺的眉眼,低语,“你的信息素很不稳定.....”

  他伸手去检查alpha的阻隔贴,刚有动作就被啪的拍开了。

  江明御负气地看着他,“不是说不管我吗?”

  方桥的手背火辣辣的疼——作为alpha的抑制剂,他不能不管。

  他早习惯了江明御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因此也不生气,干脆地捧住alpha的脸亲了上去。

  江明御躲着,“谁准你亲我了,唔.....”

  方桥的舌尖探入alpha的口腔搅动着,江明御渐渐安静下来,反客为主地将他抵在门上。

  亲到舌根都发麻,江明御才微喘着分开望着面颊潮红的omega,得了便宜还非要争个高低,“你也就只能仗着这点契合度说事了,等哪天这招不管用了,我看你怎么办。”

  方桥抿了抿水润的唇,没有反驳,“好点没有?”

  江明御捏住omega的两颊,捏得腮肉都堆积在一起,嘱咐道:“别乱走,等我回来。”

  见到方桥点头,他才正好衣襟离开包间,又随手抓住一个omega,“留意这间房,有什么事到楼上通知我。”

  省的omega嘴跟蚌壳似的,受了欺负还不知道还击。

  他有点后悔因为赌气把方桥带来这里,简直是自讨无趣,以后再也不会了。

  江明御一走,方桥强撑着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他走进盥洗室洗了个冷水脸,几次深呼吸才驱赶走胸口的闷气。

  他一抹脸,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跟自己对话。

  不就是被笑话两句吗?不就是倒个酒吗?

  能算得上什么大事?

  是啊,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能在一瞬间直击人的灵魂,明晃晃地将他踩到脚底。

  方桥疲倦地站在露天吹风,身处高空,夜景一览无遗。

  太高的地方总是让人没有安全感,他盘算着,以后买房的时候一定要买中层。屋子也不用太大,一个人住六十七平足以,觉得孤独的话就养只猫或者狗,闲暇时跟朋友同事出去聚会,也不用担心会有突然出现的alpha......

  其实方桥并不讨厌江明御。

  alpha这辈子的气运大概都用在了投个好胎这件事上,从商的江家,从政的林家,珠联璧合,诞下个S级的alpha,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江明御不争气,这一生定也是锦衣玉食,更别说江明御自身能力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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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有意考验他,丢给他接手的华晟处亏损状态已久,不到三个月,华晟就在江明御的带领下起死回生。

  江明御摇身一变成了商界新星,自然是扶摇直上,攀附的人数不胜数。

  alpha任性、霸道、孩子气,但有担当有魄力,身处这样的环境还能守住底线,也算难能可贵了。

  如果江明御没有患病,当真是顺遂如意、无往不利,也绝不会跟方桥有什么瓜葛。

  冷风吹得方桥有点头晕,他收拾好心情回到室内,刚坐下来休息没多久,门忽而被打开。

  方桥警惕地站起身,只见一个少年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少年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身上半湿,头发淅淅沥沥往下坠着液体,淡红色的,不是水,是酒。

  方桥惊讶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少年也察觉到室内有人,抬起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看清对方的脸,二人同时怔了一下。

  竟然是前阵子方桥下班时在巷子里遇到的那个被霸凌的少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没等方桥解开疑惑,外头先传来躁动,“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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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神情愤恨,胸膛起伏着,像是被逼到绝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方桥只犹豫了一秒就做出决定。

  他快步地朝少年的方向走去,少年节节后退。

  他没管少年的反应,一直走到了门口,重重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半夜辗转反侧的小江坐起来捶床(双拳紧握):不是,他听说我要去见其他omega,怎么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