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与B是同型矩阵,设A的行向量组为ɑ1,α2,……αs;B的行向量组为β1,β2,……βs,则有……”
讲台上,老师语调抑扬顿挫,以平均每秒钟2个字的语速,讲得台下昏昏欲睡。
操小明打了上课十分钟以来的第八个哈欠,小声嘟囔,“这什么玩意?”
林雨泽被他带的也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你再哈几次,期末考就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草!”他哗啦一声翻了翻书,不经意间看到旁边坐不安稳的人,“言言,你干嘛呢?屁股上长钉了?”
季之言顿了下“想死?”
操小明绷紧嘴,用手划拉一下,表示闭嘴。
季之言目视前方,认真的像研究炸碉堡,只是耳朵慢慢红了。
昨晚,那处被揍了几下,倒也不疼,一晚上过去,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早上的时候,叶澜掀起衣服检查了一下,他就哪哪儿都不得劲了,脑子里全是……
草!他喝了杯冷水,压下心中的燥热,都怪操小明,好好的人长了张嘴,诅咒他期末挂科!
好不容易上完课,一群睡神看着台上鬼画符一样玩意,为自己默哀了三秒钟。
收拾好东西,正要奔赴下一个战场,线代课代表抱着一摞作业走到他面前,“季之言,你们的作业还没交。”
言言扭头看林雨泽,“??”
“在这,在这!”林雨泽从黑色的双肩包里翻出两本皱巴巴的作业本,交给陈沐诚“不好意思啊课代表,我忘了!”
陈沐诚摇摇头,把作业本压平,“没事。”
他收完,抱着本子跟在老师后面走了。
林雨泽挠挠头,“不愧是变态课的课代表,这性格真tm好!”
教室外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同学从一个教室蔫蔫的奔向另一个教室,言言落后了两步,“你说什么?”
林雨泽停下来,搭在他肩上,“我说就刚那个谁,他好像除了宿舍的人,都没加微信,整天神出鬼没的,也不怎么和大家交流。”
言言扬手,将他的胳膊推下去,“你管这么宽,住太平洋呢”
林雨泽:“不是……”
“叮——”
言言拿起手机,“水木请求添加微信好友”备注:你好,我是陈沐诚,你的线代作业有些问题。
两人离得近,林雨泽也看到了这条申请,他嘀咕一句:“作业什么问题?草,我抄你的,那我的岂不是也有问题!”“诶,不对,是算错了吗?错了就错了呗……”
言言点了同意。
陈沐诚:“你好,我是陈沐诚”,这应该是系统自动设置。
陈沐诚:[图片][图片]
言言还没来得及放大看,那边又发来一句。
陈沐诚:同学,你的作业好像是空的。
言言点开上面的图,一张是老师的批改,另一张拍的范围大了些,可以明显看出,是老师改后的下一页,一片空白。
季之言:……
林雨泽瞪大了眼睛,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空的?那我昨晚抄的是鬼的?!”
季之言:“林雨泽的呢?”
陈沐诚:[图片]他的没问题。
没问题……
问题……
题……
林雨泽抓住言言的手,“你打我两下!”
言言啪的糊了一巴掌。
林雨泽捂着胳膊,“哎呦!不是梦啊!”
“梦个屁!”
季之言低头打字:“麻烦你下课后把本子给我一下,我补上。”
陈沐诚:“好的,你放心,我还没交上去。”
季之言:“谢谢。”
按灭手机,言言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放学后,三人一起吃了饭。
大中午的,大家都回宿舍午休,空教室特别多,他们随意找了一间坐下。
陈沐诚把作业本递给言言,林雨泽比他还着急,他翻到有字的那一页,再往后翻,空白!再翻一次,还是空白!
纸张之间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被撕掉的痕迹,“不可能啊!”
言言把自己的本子拽过来,顺便从那一摞上,拿出林雨泽的,开始抄。
陈沐诚顿了顿,“……你要不要抄一半他的,抄一半我的?”都写一样,老师会看出来吧。
林雨泽闻言,“没事,我本来就是抄言言的。”
“哦。”
陈沐诚:“你抄完以后,有别人拿吗?”
林雨泽看了他一眼。
陈沐诚脸颊微红,有些着急,“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趁你不注意……”他抿了抿嘴,没有说下去。
林雨泽想了想,是有这个可能……个屁啊,他抄完就放书包里了,宿舍里来来回回的就那几个人……
“言言,是不是有人对你因爱生恨?”他一脸严肃,“所以晚上趁我们睡着,从我书包里扒拉出你的作业,毁尸灭迹!”
季之言一笔差点划到他脸上,“少看点狗血的言情剧!”
林雨泽挠了挠头,“那咋回事,总不能被鬼给撕了,大爷的,要是让我知道,恁死他!”
“好了!”季之言收笔,把两份作业本递给陈沐诚。
林雨泽唰的接过来,一本塞到中间,一本塞到上面,拍拍手,“完美!”
陈沐诚抱着作业本去老师办公室了。
林雨泽和季之言往宿舍走,林雨泽摸了摸下巴,“老师不会骂他吧?”
“嗯?”
“本来应该早上就给的,这拖了一上午了。”
“有可能。”
“啊?那……多不好意思,我们请他吃个饭?”
言言点点头,“嗯,你请吧。”
“行……诶不是,凭什么我请啊?他帮的你!”
“……”
回到宿舍,俩小明兄正在游戏上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见他们回来,“怎么样?”
林雨泽比了个ok,“搞定,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言言的作业给撕了,幸好陈沐诚看了,刚刚补好了。”
“谁?”操小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沐诚,线代课代表。”
“哦。”
“不是,你交作业,都没注意过人家叫啥?”
“你注意过?!你敢说不是今天才知道人家全名的?!”
林雨泽噎了一下,他的名字有点拗口,平时不怎么提到他,必要时也是用“那个谁”或者“变态课代表”来代替,当然变态不是说他,是说线性代数这门课变态。
说着说着,几人慢慢闷了声,此起彼伏的鼾声响起。
言言一直没说话,他躺在床上,心里隐约有个想法,但又觉得没有理由。
万一不是,岂不是冤枉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