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了,林恃将餐具全部放到解放双手好帮手、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洗碗机里。

  餐具太多,裴醒非常勤快地一直在餐厅和洗碗机中间穿梭,给林恃递碗筷,易织年想逮她都来不及。

  行吧,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易织年打算今晚回去再好好“审问”她。

  舒泉带着易织年去roomtour,白境虞和陈幻看姚聆起床了,正在临水露台上钓鱼,便坐到她身边,随意跟她聊聊天,有一阵没一阵地说说陈幻小时候的糗事。

  林恃带关梦、高寒和裴醒去看她阁楼上的天文望远镜。

  兵分几路,各说小话。

  别墅有三层楼,连带一个阁楼。林恃和舒泉住在二楼主卧,姚聆腿脚不便就在一楼南卧。小财都有自己的一个小空间,它最喜欢的小草莓垫子也一块儿带来了,这会儿正在垫子上呼呼大睡。

  舒泉带着易织年到了二楼主卧参观。

  易织年自己家是做酒店的,对床非常熟悉,一眼就看出这张电动床价值十万往上。床垫的承托能力一流,在上面睡到天荒地老都不会有半点腰酸腿痛的可能。

  易织年感叹,又感叹,没说半个字,就光在这儿感叹了。

  在这床上do起来体验得多好?

  舒泉听懂了小姐妹的意思,没跟她闹,反而一言难尽且语调往下地叹了一声。

  易织年听出她有心事,问道:

  “怎么还叹气了?和林恃有矛盾吗?”

  “也不是矛盾。就是……”

  舒泉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憋红了一张脸,神神秘秘地将易织年拉到衣帽间里,把推门再合上,小小声地跟她说了最近的心事。

  “哈?”

  听完之后易织年震惊了。

  “不是,都仨月了吧,还没做最后一步?”

  舒泉手指绕手指,差点拧巴成了中国结,双腿盘在一起坐在地毯上,发愁道:

  “是啊,三个月了,还没做最后一步。”

  “这,为什么?你俩感情看着挺好的啊。”

  “是挺好的……”

  易织年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慢慢抬起头。

  “你俩不会撞号了吧?”

  舒泉实话实说:“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易织年沉默了一会儿,挥了挥手,提高声音道:

  “不可能啊,怎么想你俩都没可能撞号。你家恃总,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

  最后那个“0”被她卡在了喉咙口。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她和白境虞那次不正经确认属性的场面。

  呃,话好像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

  毕竟像白境虞这种天上地下唯她独尊的人都是个0。

  那恃总的属性有待商榷……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舒泉挠了挠头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好像特别的……嗯,怎么说,尊重?”

  “OMG,尊重,好像有点懂了,主打一个相敬如宾?可是林恃看你那眼神都冒着火星子,你俩怎么着也该是干柴烈火,相敬如宾是怎么来的?”

  舒泉去勾易织年的手指,不确定地问道:

  “年年,你觉得我主动一下……这个事情靠谱吗?”

  易织年知道舒泉所谓的“主动一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来当1。

  易织年看看眼前的舒泉,又想想记忆里的林恃,很艰难地忍住没笑出声来。

  “噗,有点想象不到你主动是什么样的画面。”

  舒泉打了一下她的胳膊,“年年!”

  易织年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好啦好啦,咱们说正经的。讲真,你主动也不是不行。毕竟林恃可是和白境虞差不多的大小姐,估计习惯被别人宠着的感觉,不爱自己操劳。要不然你试试看呗,总得有人迈出这一步,总不能一辈子都举案齐眉。除非你们打定主意要精神恋爱。”

  舒泉也并不是觉得精神恋爱不可以。

  可是每次林恃触碰她,都会带来强烈的感受。

  次次戛然而止,那种滋味可真让人难熬。

  舒泉坚定地“嗯”了一声,说:“那,我就主动试试看。其实我之前就有想过主动了,但是有点怕林恃觉得三个月就做那事太快了。”

  易织年反问:“三个月快吗?”

  舒泉被易织年这个问题问懵了,“三个月,不快吗?”

  易织年:“这,我不知道啊。”

  舒泉小小声地问她,“那你和裴老师是多长时间……”

  即便这会儿两个人躲在衣帽间里,易织年还是凑到舒泉的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是跨年她们六个人一起去露营的时候做的。

  舒泉算了一下时间,也就一个多月啊。

  易织年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有个人的经验丰富是没跑的。

  易织年:“没事,回头我去问裴醒,她肯定知道这个时间持续多久最合适。”

  舒泉有点不好意思,易织年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她说是你和恃总的事情。”

  舒泉:“……感觉猜不到也挺难的。”

  此刻正在阁楼上的裴醒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要经历双重危机,正在津津有味地听着眼前这三姐妹□□。

  天文望远镜完全不是重点,林恃带她们上来就是想要说些不正经的事。

  关梦和高寒听完林恃的话后,震惊得满地找下巴。

  关梦:“What?都三个月了吧!”

  高寒:“还没有do?你在等什么?”

  关梦:“恃总,咱们先确定一件事,你知道咱们女同性恋是会doi的吧?”

  林恃:“废什么话,我当然知道了。但,要怎么开始?”

  关梦和高寒同时“哈?”了一声。

  这个问题着实有点没想到。

  关梦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搓了半天,然后又指着林恃说:

  “恃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小舒妹妹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那种情不自禁、情到深处、情难自抑,想要狠狠将对方剥开的时候吗?这还需要问怎么开始?就直接开始啊。不然怎样?哦,坐下来开个会?出个策划案?讨论一下用哪种姿势做起来收益最高?”

  坐在一旁的裴醒捂着嘴,和高寒同一个憋笑的表情,很艰难地没让自己真的笑出声来。

  林恃把长发往后拨,露出一双想要生吞了关梦但此刻还得倚仗她所以暂时等会儿再生吞她的表情,继续虚心请教:

  “那现在该怎么办?”

  关梦在桌上用力点了两下,“什么怎么办?直接办啊!”

  林恃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太直接会不会吓到她?不够尊重她?”

  关于舒泉过去遭受的事情,林恃没有办法直接跟其他人说,这是她这辈子都要好好保守的秘密。

  即便林恃没说,在场的人脑子都够用,也察觉到林恃有额外的顾忌,不然以她的性格不至于这么磨蹭。

  一直沉默在旁的裴醒过来拍了拍林恃。

  裴醒道:“恃总,芽芽是你女朋友,她对你到底是接受的还是拒绝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你察觉到她有一丝的抗拒,停下来就是了。别回头芽芽等你等得心急如焚,你还在这犹豫不决。太浪费感情。”

  林恃沉着双眸,思索了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关梦也走过来,拍她另外一边的肩膀,沉声说:

  “林恃你跟我说实话。”

  林恃:?

  “你是不是下面那个?现在跟我说还来得及,我还有办法帮你挽回局面。”

  林恃飞起一脚踢过去,关梦躲得还挺灵活,没给她直接踹出三米远。

  林恃新家太美,又林恃本人和陈幻双重审美的护航,简约的美感被表达到了极致。

  关梦和高寒到后院拍照发朋友圈去了。

  趁着没人,裴醒给林恃留了一句话。

  听得林恃心咚咚跳。

  裴醒推了推眼镜,很真诚地说:

  “恃总,有些情感,是一定要好好表达的。别因为误会而错过,人生苦短。”

  .

  房暖好了,临走时一大帮人帮忙将东西收拾干净,垃圾全部打包带走。

  林恃和舒泉一起送她们出去,姚聆也牵着小财出来,对她们挥挥手说下次再来玩。

  裴醒走在最后,挥手拜拜的时候多给了林恃一个眼神。

  林恃想起裴醒给她留的话,思绪的电波在空中相撞。

  暗暗看向身边的舒泉。

  舒泉居然也在看她。

  “回去吗……”

  舒泉这人心里装不了事儿,一有什么打算,紧绷感很容易浮现在脸上。

  要是这会儿林恃心思在的话,绝对会发现舒泉的异常。

  只是当下林恃比舒泉还要心不在焉。

  回到房子里,姚聆回屋了,睡了一大觉的小财打着呵欠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自己绕着前院和后院溜达。

  黄昏时分,一切温馨向晚。

  舒泉指尖不安分地晃了两下,她打算拉着林恃上楼。

  她想和林恃亲近,想和林恃成为最最亲密的恋人。

  心思刚起,手就被林恃握住了。

  舒泉心头一震,被林恃拉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热吻已至。

  电梯门开,舒泉被抵在墙边脚尖几乎离地。

  暴雨一般的张力打在她身上,舒泉呼吸都快要被夺尽了。

  压抑许久的风暴轰然将她席卷。

  这一刻,她才算是迎面体会到林恃真实的情感。

  并不温柔,甚至有点野蛮。

  皮肉在发痛,痛得过瘾。

  气息在急剧加快,衣帛撕裂的声响催动舒泉的心,往林恃身上攀,不顾矜持地回应着。

  床面全乱了。

  承托力极好的床垫也在动荡中晃动着。

  湿意弥漫在被黄昏染成一片金色的空间里。

  舒泉额头上全是汗,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漂亮的眼睛闪着朦胧的泪意,像是难受,又似不够。

  林恃单手环住她,从舒泉的角度望过去,林恃的脊背像春天里起伏的山脉。

  从林恃沉迷的眼神中,她清晰地读出了林恃对她深刻的爱和需要。

  她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来得恰如其分。

  极其美妙。

  “我爱你。”

  林恃扣住舒泉的手,指尖往她火一样烫的掌心揉进去。

  这三个字,这份完美的爱溶解了舒泉曾有过所有自卑。

  泪意在眼中朦胧地闪烁,舒泉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缠绵的吻来回应。

  ……

  月光西斜,映在舒泉雪白的肌肤上。

  热意在微凉的夜色中缓慢地消退,睡眠状态起起伏伏的舒泉,今晚睡得格外香甜。

  两人前一秒还在聊天,下一秒舒泉就接不上话了。

  她在身心都得到满足的状态下,在林恃的拥抱中惬意地睡去。

  林恃抱着舒泉,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想起裴醒留下的那句话。

  “让她知道你爱她。”

  她知道了,她很开心。

  林恃吻着舒泉的额头。

  睡梦中,舒泉嘴角还带着笑意。

  .

  在林恃完成她人生中要紧的大事之前的数小时。

  功臣裴醒自个儿却身陷危机。

  正好沙发和床已经搬到新家了,就刷了个墙,空气质量已经达标。

  对裴醒满心疑惑的易织年一刻都不能等,拉着裴醒从七号院一个拐弯,走进八号院,踢上大门,速速上楼进了卧室。

  易织年压着最想问的事,暂且不表。

  先让裴醒解答一波问题。

  “交往三个月做的话,算快吗?”

  裴醒:“……?”

  即便是裴醒也一时哑然。

  很明显易织年是替小姐们来问的。

  这问题不问别人,就来问她,为什么?因为觉得她经验丰富?

  好难回答……

  快吗?慢吗?

  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

  裴醒幽怨地看向易织年。

  就算我回答出来了,她肯定会问我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呢?

  难道我还能说经验之谈吗?

  这就是个坑。

  “嗯?”

  易织年看裴醒不答,贴上来环住她的腰,用纯真又期待的眼神,软乎乎地看着她。

  就像个等待老师解答疑惑的乖学生。

  裴醒:“易织年,你犯规。”

  易织年:“虚心求教,怎么算犯规?”

  易织年一边求教,一边蹭着裴醒。

  “三个月到底算不算快啊,裴老师?”

  裴醒被她蹭得浑身滚烫,这张嘴也不受控制地想要回应易织年。

  “那……肯定是因人而异。”

  易织年点了点小脑袋,目光狡黠:

  “哦,懂了。因人而异。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对吧?”

  易织年话里的意思自然是裴醒经历过很多“人”,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易织年的懂事展现在方方面面。

  裴醒的过去她从来不主动问,情感方面更是只字未提。

  因为她在爱上裴醒之前,就知道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她不介意,她不要自寻烦恼,因为她爱的是裴醒这个人,拥有的是这个人的现在和未来。

  可今晚这事闹着闹着,竟有点儿往她心里钻。

  意外地拧出了易织年自己都陌生的占有欲。

  易织年将裴醒推到沙发上坐着,迎面坐到她腿上的时候,摘掉了她的眼镜。

  大近视眼眼前一片模糊,裴醒靠在沙发背上微微眯起眼,长发散开,一边的肩膀还被易织年压着,丝毫不反抗任年宰割的模样,让想干点儿坏事的易织年小心脏砰砰直跳。

  裴醒勾着易织年的腿弯,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上半身挨过来,鼻尖相互磨蹭着。

  裴醒闭着眼说:“你发现了么?我和陈幻的事。”

  都没等易织年审问,裴醒自己坦白从宽。

  “那是在和你重逢之前发生的事了。我和她只是一个刚起的念头,还没有成形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想知道吗?我可以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

  易织年回来的路上还思索过要怎么套裴醒的话,套出来之后要怎么好好地吃顿醋。

  没想到根本不用套。

  要不然说裴醒狡猾,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直接抱住了刀来一个撒娇。

  裴醒用耳朵蹭着易织年的脖子。

  “发生过的事情我无法改变。年年现在都知道了,要怎么惩罚人家呢?”

  居然还叫起了“年年”。

  易织年最受不了裴醒对她顺从的样子。

  不过,一直在心里蠢动的想法,今晚是最好的实践机会。

  易织年直起上身,将裴醒重新压回了沙发背上。

  气流在两人的鼻息之间震荡,从唇到脖子,再到耳尖,易织年的吻一寸寸将裴醒占有。

  裴醒眉眼微蹙,看向别处,又转回来望着易织年的时候,一贯含笑且从容的眼眸变软了,仿佛被水洇透的画。

  “年年……”裴醒深深呼出一口气,拿她有点没办法,卡了一下她的手腕,没脾气地说,“你这样,好疼的。”

  易织年懵了一下,怎么会,她明明全都是学裴醒的手法。

  裴醒就能让她舒服,她怎么会弄痛?

  易织年就要离开,裴醒压着她的后背,没让走,和她一起倒在沙发上。

  裴醒箍着易织年纤细的手腕,贴在一起的肌肤蒙着热汗,食指上的戒指一直摩擦着易织年手腕突出的那块小骨头。

  裴醒在沉沉浮浮间指点着迷途的易织年。

  易织年目光一点儿都没法从裴醒的脸庞上移开。

  像眼睁睁地看着一幅绝美的艺术品,被渐渐打破。

  而打破之人,就是易织年她自己。

  易织年渐渐更加熟悉裴醒。

  原来毫无破绽的外表之下,也有脆弱易动的地方。

  易织年兴致勃勃不断地求索,裴醒眼睛时睁时闭,额发湿透,深吸一口气,抚了一下易织年的后脑勺。

  “宝贝,还没玩够吗?”

  “才不是玩……我没有让你很舒服吗?”

  裴醒眼皮沉沉,无数的小羽毛降落在她身上,贪婪地包裹她、掌控她。

  “年年……”裴醒声调依旧轻缓,但音色已经明显沙哑,“我也会承受不住的。”

  “那你会一直一直记得这种感觉吧?记得我给你留下的,只属于我的感觉。”

  裴醒眼睫湿乎乎的,唇色红得惊人。

  她感受到易织年在释放着强烈的侵占欲的同时,也有一丝低落。

  果然是吃着醋。

  裴醒原本箍着她手腕的动作,慢慢往后转,变成压住她的手背,给予她更深的力道。

  裴醒原本蹙紧的眉心,渐渐在抽碾下松动、失控。

  “这个时候,难道不吻我吗?”

  裴醒向她讨要。

  易织年被眼前太过惊人的美感摄住了魂,沉溺在掌控裴醒的迷潮之中,被裴醒这么一说才恍然回神,低身亲吻。

  吻至一半,裴醒突然含糊道:“年年……别。”

  戛然而止的同时,突然压住了易织年。

  易织年抱住裴醒,慢慢帮她舒缓紧绷感的同时,也被手掌间的触感弄得愣神。

  沉沉的呼吸在易织年耳边慢慢下降。

  裴醒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僵硬的膝盖伸展着,发现易织年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

  裴醒苦恼道:“能帮帮我吗?”

  “嗯?怎么了,当然啊。”易织年终于想到这是什么了,慌张地回神说,“等一下哦,我很快回来。”

  裴醒亲了亲她说:“等你。”

  易织年立即冲到卫生间,先将不太方便的手洗了。

  开水龙头之前,看这滴滴答答的,易织年还稍微愣了一下神。

  这么,多。

  真的是,那个吗?

  洗好手找来消毒湿巾,感觉有点太冰冷,换成崭新的手绢,浸透了温水再拧干,回来帮裴醒擦拭。

  裴醒也没想到会失控成这样。

  易织年一边擦拭,一边偷看裴醒。

  裴醒还很倦,没戴眼镜的她看上去有点憔悴,罩着一层脱力感,仿佛能再继续摁着她多做点坏事。

  “怎么一直看我?”

  裴醒戳戳易织年的指骨。

  “就是……好奇妙啊。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裴醒摇摇头,“以前完全没遇到过。”

  “那,因为体质改变了?”

  裴醒皱眉道:“怎么会,当然是因为你。”

  易织年脸红得要命,大眼睛眨了好几下,之后笑弯了。

  一笑就停不下来。

  裴醒:?

  易织年开心地躺在裴醒身上,听着她胸膛里还有些过快的心跳声,心里是清晰的满足感。

  “你是我的了。”

  易织年和她十指相扣,深深地缠着她。

  “从今往后,只能是我的。”

  裴醒抱着她,看着月光从外洒进她们的新屋,和淡淡的晨光交融成了满足的睡意,小羽毛开心地在半空轻旋。

  裴醒在入睡前,喃喃着,“是你的。我早就想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恃泉戏份一直过不了预审,只能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