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呵……”
裴书达尬笑两声，缩回了手。
庄昭没再多说，起身换了盆水，又端到裴书达面前蹲下了身。
他握住裴书达的脚腕，想要脱去鞋子。
裴书达惊异地挣扎起来，“不用不用了！这个我自己来就好！”
庄昭仰头看向裴书达，目光里闪动着些许委屈。
“这个真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我渴了，你去帮我倒杯茶吧。”
见裴书达坚持，庄昭也不再执着。起身出门去提了一壶热茶，还带回了一盒糕点小食。
裴书达泡着脚，庄昭就默默在一旁摆好餐碟和茶杯。
（太不适应了……我浑身起鸡皮！）
【都这么久了，还没适应啊，那再多适应适应。】
“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为了打破尴尬气氛，裴书达随便找个话题。
“不知道。”
庄昭表情并不是很好。
军队留在坎北城军营需整顿操练几日，随后庄昭便要带着人护送裴书达去往京城。
未来的道路是未知，谁也不知道裴书达到了京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庄昭不想带他回去，他只想把裴书达留在这里。
“你是将军你不知道？”
裴书达反问，庄昭却似是被这话伤到了心。
他垂下眼，看不清神色。
“你想走吗？”
“你这不是废话？走不走是我能说了算的？”
庄昭停下手里的事，蹲到裴书达身侧，神情难过。
“我错了。”
他小心地勾着裴书达的衣角，轻轻拉扯。
裴书达就见不得他这幅样子。
“哎呀哎呀，你错什么了，我只是这么说一句而已，我没在意。”
庄昭慢慢把手探上前，握住裴书达的手，然后拉向自己的胸口。
他一只手拉开衣襟，一脸无辜。
“这个已经脱色了……”
“什么？”
裴书达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庄昭把衣襟拉得更开了。
“你给我画的……”
！
裴书达瞬时想起来了。
“好！行！可以！我知道了！”
裴书达伸手合上他的衣襟，给他盖得严严实实。
“已经脱色……”
“哎咦我知道了。”
裴书达完全没眼看庄昭这幅眼巴巴的样子，皱眉揉了揉眉心。
（我当时到底为啥非要给他画个这个？）
【你喜欢他心疼他呗。】
（滚！）
“今天晚上吧。我现在有点累。”
裴书达放下手，端起庄昭晾凉的热茶饮了一口。
“好！”
庄昭两眼都放着光，兴奋地起身把装着糕点的小碟往裴书达面前推了推。
裴书达一一拿过尝了尝，味道都很不错。与玖宛氏的糕点味道有些差异，但都是些他熟悉喜欢的味道。
庄昭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裴书达吃东西，看见他尝到喜欢的便默默记下，见他吃的舒服了自己也开心。
夜幕四合，军队回了军营，大摆筵席，众人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这样的情况尽管已经有了很多次了，裴书达依然不能习惯。
在人群喧闹中，他是孤单的异类。
隔着一扇门，裴书达被外面的声音给闹醒了。
他在黑暗里睁着眼，一动不动。
咔哒！
房门被推开又锁上。
脚步声很轻，走到桌边放下了什么东西，又去点燃了一支灯烛。
烛火昏黄幽暗，并不明亮，但却驱散了房内的黑。
他的动作很轻，点了熏香后他又走近了床边。
裴书达听见了他的呼吸。
“干嘛。”
庄昭一顿，随即松气坐到了床边。
“该吃饭了。”
裴书达坐起身，看看门外。
“你没去和他们喝酒？”
“我不去。”
庄昭走到桌案前提来食盒，抱到裴书达面前打开，饭菜的香味飘了满屋。
“我们一起吃。”
庄昭背着烛火，话语轻软，唇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裴书达看着他，心里说不上的泛上了些难受。
鼻子发酸，他赶紧低下了头。
“好。”
庄昭把饭菜一一摆放在桌案之上，又点了几只蜡烛，房内更明亮了些。
两人对桌而坐，这一顿饭吃的很舒服，裴书达兴致上来，还让庄昭拿了些酒来喝。
喝得有些头晕了，庄昭便收了杯子，把他抱上了床。
夜色渐浓，外面的人开始玩闹起来。
庄昭收了碗碟，又打来热水给裴书达擦拭洗漱。
裴书达晕乎乎地靠着庄昭的肩，混着酒香的气息不断搔弄着庄昭颈侧的皮肤。
“庄昭……你耳朵好红啊……”
裴书达伸手捏住庄昭的耳朵，庄昭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了下来。
“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啊？”
庄昭放下巾帕，扶正裴书达的身子。
“不是说要给我……”
“我知道，给你画白泽嘛。”
裴书达面颊绯红，晕晃晃的。
“记得就好，明天再……”
“谁说要明天的？今晚就行。”
“你喝醉了。”
“我没有啊，我只是有点晕而已。真的没问题，你放心。”
裴书达眯着眼拍拍庄昭的肩。庄昭无奈，只能顺着答应。
把裴书达放进被窝掖好被子，收拾好东西之后庄昭又用屏风挡在床前拦住了些许外面的噪音，吹灭几只蜡烛，这才走出房门。
庄昭让人把士兵们遣远了些，收拾完毕后，轻轻回了房间。
烛光昏暗，他绕过屏风，本以为裴书达早已睡熟，却不想他正端正地坐在床头，面前摆放着毛笔和朱砂等颜料。
大眼瞪小眼，庄昭愣在原地，裴书达拍拍嘴打了个哈欠。
“你也太慢了，等你好久了。”
“哦……抱歉。”
庄昭走到床前，愣愣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看着我干啥？脱啊。”
“啊？哦。”
庄昭动作有些拘谨，双手拉着衣领，小心翼翼地发问。
“确定要现在吗？”
“我确定！你磨磨唧唧干啥？我都说了我没醉，我只是有点晕。”
庄昭没话说了，只能老老实实脱了上衣。
裴书达看着庄昭脱下衣服，露出了上身。原本画好的白泽色泽已经很淡了，露出了底下皱皱巴巴的烧伤。
庄昭有些羞怯，拉着衣服遮掩着身体。
“过来，躺下。”
裴书达酒后胆子大了不少，没了白日里的拘谨。
他让出位置，让庄昭躺上了床。
裴书达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床头，随即也爬上床，坐到庄昭身边。
“我开始画了，你不要乱动。”
裴书达提起毛笔，笔尖沾取系统给的颜料，随后左手抚上庄昭的腹部，躬身贴近庄昭的上身，仔仔细细地描画了起来。
上一次绘下的白泽还留有淡淡的印记，裴书达这次顺着印记再描一遍便可，工程量大大地减少了。
庄昭绷紧了身体，看着裴书达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还有微凉的笔尖触及身体的痒意，裴书达吐出的呼吸。
每一种触感都要命地撩拨着庄昭的心。
“别动！”
裴书达扭着身子，这姿势有些不舒服。他抬起身扭扭脖子，抬腿跨上了庄昭的腰，坐了下去。
庄昭瞬时抬起上身缩了起来，裴书达被他夹在了怀里。
“干嘛啊，蹭掉了！”
“对……对不起！我……要不别画了……”
啪！
裴书达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庄昭胸口。
“我画都画了你说这个？是不是欠打？”
庄昭不敢再说了，裴书达把他推倒按在了床上。
“事儿逼。”
裴书达骂了一句，坐下又提笔俯下身描画了起来。
庄昭双手紧紧捏着被褥，身体僵硬。
裴书达认真作画，直至画到了庄昭的胸口。
抬起眼，撞上了庄昭发红泛着水光的眼睛。
“你……怎么了？”
裴书达撑着庄昭的胸口，凑上去，细细地看着庄昭的脸。
他握笔的手缓缓抚上庄昭的脸颊，看着庄昭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真好看。”
压制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庄昭翻身把裴书达按在身下，一个吻就此落下，带着情欲，带着冲动，带着积压已久的苦闷。
裴书达瞪大了眼，两人呼吸交缠，滚烫的气息烫懵了裴书达的脑子。
舌尖探过唇瓣，钻进隐秘之处，与他的舌贴近，纠缠，勾连，缠绵。
裴书达脑子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任由庄昭动作。
唇齿不舍分离，水光沾染了裴书达的唇瓣，他眼神迷离，看着庄昭的眼睛，急促地喘着气。
“喜欢吗？”
裴书达迷迷糊糊的，大脑像被热水泡过一遍似的蒸腾腾地冒着热气。
他摇摇头，只是看着庄昭。
庄昭俯下头，再次吻住了裴书达的唇。
这次他不似上次青涩冲动，而是探索着轻咬裴书达的下唇，撩拨着他的舌尖，吮吸着他的舌。
裴书达呜咽着，被动地接受着庄昭给他带来的一切。
伸手探入衣襟内侧，庄昭抚上了裴书达的腰。
他顺着裴书达的侧腰一路往上。一阵酥麻袭上裴书达的大脑，他身体一颤，唇间又被庄昭紧紧堵住，喘不上气。
在此刻，裴书达才明白，原来窒息也是会给人带来快感的。
他眩晕地闭上眼，与庄昭唇齿勾连，上身不由自主地前倾，贴近了庄昭的身体。
庄昭抬起头，看着裴书达的反应，俯身紧紧抱住。
裴书达终于得以呼吸，强烈起伏地胸膛紧紧贴着庄昭的身体。他们都听见了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震颤着，强烈的，敲打着理智的底线。
作者有话说：
开车咯开车咯呜啦啦啦
刀刀驾驶着火车走过……
各位看官排好队啊，下一章开车咯开车咯，请坐好扶稳，注意安全。
（终于开了，内心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