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自山把手伸进茶几下面的暗格，按了一个红色按钮，两个戴墨镜的高大的黑衣人立刻走进来，像堵墙似地怼在李家栋面前，威胁感十足。
“有我在，今天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冷自山冷笑一声，干脆不装了。
冷家在北城手眼通天，老爷子不管事后，这些势力都到了他的手里，他根本不会把这份合同放在眼里。
冷自山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睨着眼睛，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要不然李律师你报/警吧，或者去法院起诉，随你。”
就算真到打官司那一步，李家栋等得起，老爷子的病却等不起了，他熬也能把他熬死。
冷自山一副破罐子破摔、能奈我何的样子。
李家栋表情严肃地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眼神深邃复杂。
作为金牌律师，他早已习惯使用法律武器这种相对文明的方法，没想到好友和第二任妻子所生的孩子骨子里竟然是这样市井无赖的做派。
“——砰，嗯……啊！”
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紧跟着是四声闷哼，守在屋外的黑衣人纷纷痛苦倒地，哐当一声，造价几十万的实木大门被一拳砸烂，冷自山吓了一跳，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他捂着手狼狈地叫起来。
一拳砸烂实木门的男子走进来，像台活体双开门冰箱，屋子里的光线仿佛都因为他的肩宽变暗了一些，夸张遒劲的肌肉仿佛要撑破西装，他的目光一对上堵在李家栋面前的那两个黑衣人，对比之下瘦得跟小鸡仔的两人瑟瑟发抖。
他环视四周。
“谁是李家栋？”
江枫伸出一个手指，小心翼翼指了指旁边的李律师。
双开门男子举着手机，上面显示一笔已经支付过的订单。
“有人叫我来保护你。这是我的简历，我曾经效力于某维和特种部/队，是国家武英级运动员，还蝉联过三届UFC重量级冠军......”
温在渊端着盘子站在一旁，眼睛都看呆了，小声自言自语。
“UF什么C...？”
“Ultimate Fighting Championship，终极格斗冠军赛，世界上最顶级的职业综合格斗比赛。”
小奶音淡定扫盲道。
温珩扬起脑袋，清澈单纯的眼睛扑闪扑闪着。
“一拳下去，老爷有一定几率会死。”
李家栋纵横法庭，难得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脑海里划过一个猜想。
——那个匿名给他发邮件的神秘人？！
双开门一拳砸到冷自山面前的茶几上，金丝楠木被砸出一个拳头大的小坑，两只血红的眼镜炯炯有神地盯着冷自山，冷自山心疼地在滴血。
“你敢限制李先生的人身自由？”
冷自山这种骨子里的无赖听不懂文明的辞令，只认拳头。
面对离他近在咫尺沙包大的拳头，冷自山脸色惨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讪讪道：“没有，误会...都是误会...”
冷自山涨红了脸，只好眼睁睁看着李家栋在双开门冰箱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带着老爷子从冷府扬长而去，如出入无人之境，从头到尾，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
深夜，书房里烟雾缭绕。
二房的冷自君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哥，老爷子被接走了，万一那个药真能把老爷子治好......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深深的慌乱和恐惧，六神无主。
冷自山心烦意乱，烟灰缸里满是抽到一半的烟头，他烦躁地低吼道：“你问我我问谁？！反正当初的事你也有份参与，要不是我，现在你我还能住在这？！老爷子早把全部家产留给那婊/子的儿子了......要是真出了事，大家都别想逃！”
冷府的家业，是冷老爷子和第一任妻子一起打拼出来的，后来，他们离了婚，妻子远走异国。
冷老爷子也是等到前妻去世，才知道妻子离开他时还怀着一个孩子。
四年前，冷自山偶然得知，冷老爷子要修改遗嘱。
出于愧疚，冷老爷子决定把超过90%的遗产留给和前妻所生的孩子。
而他和弟弟，却只能得到那么少得可怜的一点点钱！
当打发叫花子吗？！
只有让那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才能永绝后患。
冷自山猛地吸了两口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康叶制药的总部远在A市，离北城十万八千里远，老爷子去那里治疗也好，先不说不一定能成功，万一成功了......
冷自山缓缓抬起眼镜，冰凉狠毒的眼神看得身为亲弟弟的冷自君都不禁后背发凉。
“四年前我能安排一场车祸，真到了老爷子清醒的那一天...大不了再来一场。”
幸好，老爷子不知道他死去的儿子在这个世界上还留有血脉。
-
在江枫的悉心研究和治疗下，温珩对女人过敏的病症这两年逐渐缓和了很多。
医院的走廊上贴着给儿童测量身高的贴纸，这天在医院看完病，江枫特意拉着温珩和冷悬测量。
他握着铅笔，在温珩头发指的地方画出一条线，高兴道：
“一米三了！温珩又长高了！很少有还没上一年级的小朋友这么高的。”
温珩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弧度。
完美的男人当然应该有完美的身高。
未来他还会长到180。
温珩测量完换冷悬，江枫医生抿了抿嘴巴，安慰地拍拍洋娃娃的脑袋。
一米一九。
略低于这个年龄男生的平均身高。
小冷悬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冷悬礼貌地点点头。
“嗯，谢谢江叔叔，我记住了。”
冷悬并不着急，他知道自己上辈子的身高，甚至，还觉得有些过高了。
洋娃娃漂亮的眼睛轻轻垂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温珩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以为冷悬是在为他的身高不如自己而自卑。
毕竟，哪个男人会愿意被人说矮呢？
回家路上，一路上，温珩的小脸都面无表情。
他擅长很多事情，安慰人并不是其中之一。
“叔叔，请靠边停下车。”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温珩解开安全带，猛地站起来。
“砰！”
他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到了车顶。
温珩小脸一本严肃，转过头，不动声色对洋娃娃说。
“长得高也没什么好的，你看，你站起来就撞不到。”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因为温珩小祖宗心血来潮，陪他们俩第一次坐地铁。
温珩把单程票投进缝隙里，推开挡杆走过去，回过头，看着不足一米二走绿色通道的冷悬，一脸认真。
“看，你长得多省钱，你就不用买票。”
冷悬：“...”
-
英才国际幼儿园有一整套给有钱人子女的升学系统，拥有配套的小学、初中和高中。
过完这个暑假，就要上小学一年级了。
冷凡之前因病休学了一年，因此和他们读同一级。
英才小学部每年入学都有一个传统：进行智商测试，用于分班。
现任校长信奉精英教育，能在1班就读的学生，代表拥有超群的智商和优越的基因，是同龄人里最优秀的一批，剩下的学生，则根据智力测试的结果，往后依次分班。
对于上流社会的家长们来说，自己的孩子在英才的“1”号班就读，是可以在圈子里炫耀吹嘘的资本，被视为无上的荣耀。
冷自山找关系提前买到了今年入学测试的题目，提前给冷凡做。
他本来还想找个老师指导冷凡，但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走漏消息的风险就越小，思来想去，他就把辅导冷凡考试的事扔给了温管家。
好歹也是本硕985毕业的高材生。
英才出的智力测试题，是从国际标准智力测试题库里搜寻的，根据例图选出符合规律的答案，都是图形题，不认字也可以选，纯考智商。
白天，温在渊先让冷凡独立完成了一遍。
晚上他再来批改。
还有一套空白的例卷，被温在渊和冷凡的卷子一起，随手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温在渊白天忙了一天，晚上还要给主人家的少爷充当家教，冷自山还没有提额外加薪和奖金的事。
没想到逃离了大厂，还是要“自愿加班”。
温在渊一抬头，就看见温珩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机，懒洋洋地翘着小脚丫，周身的怨气简直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了。
温在渊回房间换了一套家居服，又去厨房洗了个苹果，前后离开客厅不过五分钟，回到座位上，温在渊啃着苹果，一脸认真地对照着标准答案批改冷凡的试卷。
改着改着，温在渊嘴巴越张越大，苹果哐当掉在腿上。
——满分。
难道他们冷家真的有一个天才？！
太好了。
温在渊眉开眼笑，满分就不用他讲解了，直接降低工作量。
温在渊一抬头，又看见温珩举着游戏机，玩植物大战僵尸的场景，他抿着唇，故意把满分的试卷放到温珩面前，拍得啪啪直响，企图用大少爷当正面教材激励他。
“你看看！”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除了打游戏还会干嘛？！
温珩抬眸，语气漫不经心。
“我做的，怎么了？”
他布置完植物嫌弃僵尸走得太慢，正无聊，看到桌上有一张空白的卷子。
除了对女人过敏，温珩还有一种看到卷子就想写的病，随手就填完了。
温在渊：“...”
他慌忙低头，在一团杂乱的桌子上翻出另一份真正由冷凡完成的试卷，批改完。
按照测试标准，冷凡的智力区间在90-99，属于中等。
温在渊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珩，嘴巴张了张，又闭上。
“你你你...…”
温珩戴着耳机没听见，翻了个身，继续打游戏机。
-
第二天，温在渊拿着冷凡的试卷去书房像冷自山如实报告情况，冷自山面色不虞，把冷凡叫到书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无法接受自己基因的平凡，勒令冷凡必须在开学前，把这些题目全部背下来，他扬手把卷子扔到地上，威胁道：
“分班考试考不到1班，就不要回来见我！”
温在渊这段时间，只好白天当管家，晚上给冷凡恶补。
但有些题目，温在渊讲了很多遍，冷凡第二天重新测试，依旧会做错，无法理解。
而有些题，诡异到温在渊都弄不明白，只好用零花钱诱惑温珩，先让他头天晚上给自己讲一遍，然后自己再给大少爷讲。
温珩漫不经心转着笔，小脸眉头紧锁。
“…还不明白？”
温在渊挠着头发，一脸痛苦，抬起头，温珩用一种“要不你也去测测智商吧”的表情看着他。
温在渊：“...”
-
终于到了分班考试这一天，因为是第一天上学，温在渊特意请了一天假，亲自开车送温珩去学校。
冷凡、冷妍、冷杉他们坐着加长林肯，英才有钱人很多，开学第一天，一定要从交通工具就彰显出冷家的实力。
不然可能会被某些有钱人家的小孩霸凌孤立。
温在渊本想租一天保时捷撑撑门面，不让温珩被欺负，结果要付钱的时候，温珩正好从书房门口路过，看见温在渊手微微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天...两...千...”
温珩：“...”
于是温珩取消了订单，他抱着书包，坐上温在渊五万块的二手老爷车。
前面的加长林肯上，冷妍等得不耐烦了：“冷悬，你快点！”
洋娃娃穿着英才国际小学的校服，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就算冷凡、冷杉他们坐在加长林肯里，也没有他周身淡然如新雪的清泠贵气。
冷悬背着书包走到温在渊车窗旁边。
“温叔叔，我可以坐你的车去上学吗？”
温在渊简直受宠若惊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少爷请上车。”
加长林肯和二手老爷车，一前一后停在英才国际小学的校门口。
门口豪车云集，加长林肯旁边，就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戴着白色手套的司机打开车门，专人提着她的书包，顾雪童抱着毛绒玩具兔子从车上轻轻跳下来。
车门正对着一辆二手老爷车。
老管家尖细的声音拉得长长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和大小姐念同一所学校，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小孩肯定也好不到哪里——”
车门打开，“去”字堵在他的嗓子眼里。
顾雪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忘记眨了，她轻轻屏住呼吸。
从二手老爷车上，走下来两个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好看的两个男孩子。
温珩关上车门，下巴轻轻抬起，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就有种睥睨天下的霸气。
劳斯莱斯幻影而已，他上辈子早开腻了。
顾雪童视线直勾勾追着温珩旁边的男生看。
鼻梁高挺优越，睫毛纤长浓密，皮肤是冷白色的，周身围绕着一种有钱也堆叠不出来的矜贵感，小小年纪就可以窥见长大以后倾倒众生少女杀手的样子。
校门口的小学生正依依不舍地跟父母告别，不少都哭得眼泪汪汪。
温珩小脸面无表情，几次想走，都被温在渊紧紧拉住小手，嘱咐。
“…别惹事，别打架，医药费很贵的，记住了吗？！”
“哦。”
温在渊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低头看着温珩，几次三番，就是说不出口。
他隐隐约约感觉儿子真的是个天才，但是冷自山为人非常小肚鸡肠，表里不一又爱记仇，如果温珩出尽风头，把冷凡比下去，难保不会暗地里偷偷欺负他。
“考试尽力而为就行了，实在不会做，就睡觉，不要辛苦自己太动脑子了，进去吧。”
温珩头也不回，挥挥手，和洋娃娃一起走进学校。
学校门口贴着这次考试的考场分布图，温珩扬起脑袋，寻找着他和冷悬的名字。
发现他们不在一个考场。
冷悬垂着眼睛，音色质地干净好听，他轻声开口。
“如果我们没分到一个班怎么办？”
温珩抿下唇，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洋娃娃，他们有高达99.9%的几率分不到一个班的事实。
洋娃娃看起来，不笨。
但也不像很聪明的样子。
而他是肯定会进“1”班的。
他生来就是当第一名的。
洋娃娃低着脑袋，唇轻轻抿着，看起来有一点失落。
“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一起上学了...”
温珩抿下唇，眼睛里闪过一瞬即逝的犹豫。
“没关系，只是不在一个班，我放学可以去找你。”
洋娃娃看着他笑了一下：“嗯。”
但洋娃娃很快又低下了眼睛，只是眼尾微微垂着，都漂亮易碎得很惹人心疼。
“你不在，有男生欺负我怎么办？”
温珩皱下眉。
冷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毕竟读幼儿园的时候，就总有些不长眼的人敢来欺负洋娃娃。
温珩抬脚往和他考场截然相反的方向走，还是安慰他：“学校里能有什么危险？走吧，先送你去考场。”
一路上，都有男女生偷偷打量洋娃娃，但一看到站在洋娃娃身边的他，就都不敢上前来搭讪了。
温珩心底微不足道的迟疑也渐渐散去，他自信勾唇。
就算以后不在一个班，他也可以经常去找洋娃娃，那些人看到他，就不敢欺负洋娃娃了。
他的人，谁敢动？
温珩把冷悬送到考场，他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从劳斯莱斯幻影上下来的那个女生也在这个考场里。
“冷悬！好巧啊！”
还有薛梨。
薛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幼儿园的同学，非常开心。
顾雪童修长的脖颈挺得直直的，像只高傲的黑天鹅，只用余光偷看漂亮小哥哥。
却发现，漂亮小哥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反而对另一个女生很轻地笑了一下。
顾雪童抓着笔袋，走到冷悬面前。
“喂，本大小姐喜欢你这个位置，我要跟你换！”
很幼稚也很纯真招惹漂亮小哥哥跟她说话的方法，就像男孩子总是揪喜欢女生的辫子一样。
温珩站在门口，本来只是暗中观察有没有不长眼睛的男生敢欺负洋娃娃。
完全没有想象中被孤立霸凌的场景，长得好看的男生总是很受欢迎。
顾雪童和薛梨为谁能坐在冷悬旁边的位置而拌嘴。
温珩小脸面无表情，表情严肃。
洋娃娃说得对。
学校果然很危险。
-
三天后，分班考试的成绩就被寄到了每一位学生的家中。
包装得十分精美，如卷轴般，系着蝴蝶结，打开还有教务处手写的数字。
冷自山提前拿到了试卷，因此特意约了几户交好的人家，在小型聚餐会上，当中打开卷轴，公开冷凡的分数。
冷凡胸有成竹，拿到卷子，他连题目都没看，就把他背得滚瓜烂熟的正确答案全写上去了。
冷凡看着坐在桌尾，不起眼的冷悬，故意大声问：“冷悬，你多少分？”
冷悬清澈透明的眼睛如一汪平静的湖水。
“91。”
冷雪忍不住哧哧笑出来。
“只比智力低下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温珩，你的呢？”冷凡又问。
他知道自己会是最高的，要把气氛铺垫到最高/潮再公布，这样才会有鲜明反差的感觉，他们都会成为他的陪衬。
“100。”
温在渊不动声色地抬起头。
温珩低着脑袋，神情专注地切牛排。
这套智力测试题的满分是190。
为了不让洋娃娃被人欺负，他就做了一百分的题，剩下的题直接交了白卷。
冷凡矜持地扬起下巴，等着冷自山向众人宣布他是天才，冷自山胸有成竹地缓缓打开卷轴，笑容僵在脸上。
客人笑着凑过来：“让我看看...”
客人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90分整。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刚才被冷凡冷雪两兄妹狠狠嘲讽了一通的冷妍和冷杉绷不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奶音不大不小，用冷雪嘲讽冷悬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还不如冷悬呢，差一分就智力低下了。”
温珩细绒绒的眉毛轻轻皱起。
他咬着牛扒。
他都这么努力伪装学渣了，居然还是全场最高？
冷凡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倏地站起来，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怎么可能？！那些题我明明事先都背过了！”
冷凡不愿意相信，连同卷轴一起送来的，还有考试原卷，冷凡仔细看了题号才知道，他漏填了个一个，从第九题开始，后面的答案全都填错位了。
冷杉：“你怎么会提前做过试卷？”
冷妍：“这是作弊！”
冷凡后知后觉，啪得捂住嘴巴。
客人的脸色变幻莫测，冷自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冷自山最爱面子，最寄予厚望的儿子却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了脸。
饭后，冷凡被冷自山扔进小黑屋面壁思过。
温珩小脸面无表情，看着洋娃娃，慢吞吞道。
“…没关系，不是笨蛋已经很厉害了。”
冷悬轻轻提了提唇角，路过垃圾桶时，把卷轴扔了进去。
系带散开，写着数字的下划线那栏，“91”前面还有一个数字1，比卷面满分还多出1分。
旁边还有一行龙飞凤舞的校长评语，从字迹就能看出校长的激动之情。
【疑似天才，强烈建议家长做进一步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