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霍司还没收到回复,他拧起眉,小家伙上班时间会有不看手机的时候?
就算是开会他都会装作一本正经地刷朋友圈。
十分钟了,还没回复,问题很大。
他想了想,装作合作商的样子,朝谢时办公室专用座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却是关牧,他单刀直入,“你们小谢总呢,让他接电话。”
关牧歉意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小谢总今日身体不太舒服,人在休息,要不待会儿我转达给……”
“他人现在在哪里?”
关牧:“不好意思,这是小谢总的隐私,我暂时无可奉告。”
霍司直接挂断电话。
不太对劲。
一般助理不愿意告诉领导下落,也都会说一个大致范围,绝对不会把话拒绝的如此干脆,关牧这个回答,很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谢时如今的下落。
他立马打开手机中一个隐秘软件,地图无限放大,一个兔子图标稳稳停在名为朝凤酒店的位置。
他送给谢时的那支钢笔内部,有最新款迷你定位装置,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没想到这个不时之需来的这么快。
他启动车辆,手指移动间不经意打开了车载电台,一条略显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上午10时38分,朝凤酒店突发火灾,初步推断是煤气泄漏导致的爆炸,目前火势严峻,附近道路已封锁,请无关人员远离火灾现场,相关人员也请绕路前行,为消防通道开辟救生之路……”
霍司瞳孔一紧,将油门踩到底。
谢时办公室内,关牧刷到这条新闻,扬眉得意笑。
谢时入住的那个房间,他特意安排人进去放了大量的安眠气体,只要谢时一进入,必然会睡的像一头死猪,别说是火灾了,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临都叫不醒。
“本来没想这么快对你动手,但谁让机会来的这么快,小谢总,这都是你运气不好,到了下面可别对阎王说我的不是。”
朝凤酒店外,消防车快速赶来,好在今天是工作日,又是十点多这个早不早晚不晚的时间,酒店根本没有多少住客,早在接到火灾警报时,大家都猛冲下来,暂未发现人员伤亡。
某个安静角落的树下,于问撑开太阳伞,为身边人挡住阳光直射。
谢时指间夹着燃起的细烟,看着不远处浓烟冲天,想了想,还是将烟给灭了。
“放安眠气体的人抓到了吗?”他问。
于问点头,“抓到了,口供也录到了,确实是关牧指使,但煤气爆炸不是他的手笔。”
“跟踪过他的聊天记录,在确定您会入住那个房间后,他马上把房间号发给了关姿馨。”
谢时轻笑,“这么说,还是姐弟联手。”
“目前看来是这样。”
“证据留好,到时候有用,煤气爆炸的手笔就算不是关牧指使的,也要把这个脏水泼到他身上。”谢时眸底一闪冷意。
关姿馨关牧一家人,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干的他干的。
早在让关牧定酒店房间时,就料到他们会动手,要彻底赶走关牧,他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关牧定下的房间他当然没有入住,而是进入了于问另外定的房间,真要进了关牧定的那间房,他怕是现在都还在睡着。
“收到。”于问快速点头,余光骤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嘶,谢少,那位不是您保镖吗?”
“先生,火势还未彻底熄灭,里面随时有二次爆炸的危险,您不能进入!”
要冲进去的霍司被维安人员紧紧拦住,“先生,请您回到安全区,不要再进来了!”
霍司扫了一圈,确定救出人员中没有谢时的身影,拨打他电话也打不通,再也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先生!”
热浪喷涌,所有人的脸上身上或多或少挂了彩,都躺在安全区等待下一步救援。
谢时急忙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浓黑烟雾中已经看不到保镖身影,他低咒一声,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他赶紧抓起一旁浸湿的毯子,披在身上快速进去。
维安人员瞪大眼睛,今天怎么了这是,一个两个的都不要命了!
“路力!路力你踏马的听见没有,别跑了!我就在你后面!”
浓重的烟雾在谢时开口时猛灌而入,呛得谢时咳嗽不停,他赶紧用湿毯子捂住口鼻,现在嗓子眼都在冒火,完全不能开口说话。
霍司已经踹开了他入住的房间,在即将进入之际,他的手腕被人一把拽住,猛用力将他抵在一边墙面上。
谢时喷火的眼睛怒瞪霍司,“你踏马……咳咳咳你踏马……”
马德好呛,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霍司身上滚烫,见到谢时那一瞬,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烈火灼灼,热吻也灼灼。
谢时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突然发热。
这个吻只是一瞬,霍司一把抱住谢时,从最近的窗户中一跃而出。
好在入住的房间在二层,这个高度跳下来,对于常年锻炼的人来说不算难事。
霍司扣住谢时的头,将他保护的不漏缝隙,落地后出于惯性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
两人滚在了花丛中,压倒一片鲜花。
谢时从霍司怀中抬起头,从火灾中走一趟,他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霍司身上。
霍司睁眼,蔚蓝又深邃的眼定定看着他。
谢时还想骂,但被烟熏坏了嗓子,他出不了声。
“别说话,火灾中你也敢张口喊,嗓子不想要了?”霍司出声,带着点点责怪却又宠溺的语调。
谢时嗤笑,用眼神表达“明知着火了你还敢跑进来,性命不想要了?”
霍司伸手擦了擦谢时脸上的黑灰,结果越擦越黑,眸色不免染了点笑,“命当然想要,但我更想要你也活着。”
“少爷,都这样了,还要开除我吗?”
谢时眸色一动,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唇瓣上,想起烈火中的那个吻。
真的很烫。
“谢少!谢少!人在这儿!赶紧抬人!”于问喘着气儿跑来,身后还跟着一堆抬着空担架的医生护士。
谢时舔了舔嘴角,一骨碌从霍司身上爬起来,自己主动躺在担架上。
眼睛一闭,头一歪,噶了。
医生护士:“……”
于问秒懂,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少!您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转角处刚过来的关牧看到这一幕,脸上全都是掩饰不住的得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