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那间疗养所是私人会员制，对用户的信息极为保密，不上传云端，全部资料只有纸质版，黑客技术对这种太过原始的手段完全没用，我破解不了。”
“连续六年，谢少每个月都会去这家疗养所，我怀疑谢少可能患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普通药物无用，已经到了不得不每个月进行人为干预治疗的地步。”
霍司心口蓦然一痛，谢时的这一点情况，他竟是完全不知情！
可这在国内的三年，他并没听说过谢时有去寻找心理医生或者进行精神治疗。
“我推断谢少之所以回国，是因为他能控制住病情，也或者……是在吃控制类药物，只要不遇到刺激他失控的事情就没事。”
“但很抱歉，我没能调查出什么事情会让谢少失控。”
霍司：“嗯，你是挺没用。”
姜卞：“……”不求霍爷安慰就算了，但能不能别补刀！
想到最新调查的一点，姜卞不由得幸灾乐祸，“对了还有个事得给你说一下，‘路力’这个名字并不是谢少随口捏造的，而是他身边真有这个名字的朋友，对谢少还特别特别特别重要。”
但霍爷那边却没有动静，只有貌似水开的“咕噜咕噜”声。
嗯？难道他想错了，霍爷并不是对谢少有意才这么详细调查他？
半晌，对面的霍爷才传来低沉的声音：“他死了吗。”
姜卞胳膊上汗毛都要竖起，敢情这个叫路力的要是没死，霍爷还准备送一程吗！
他轻咳，“死了死了，人家路力是只边牧。”
霍司挑眉，“狗？”
谢时把一只狗的名字按在他身上。
霍司眼神微转，找来一根香菜碾碎了丢进粥中，又搅拌几下看不出有过香菜的痕迹，谢时讨厌香菜。
“边牧可不是普通的狗，那智商可比有些人都高上不少，之前一直放在谢少外婆那边养着，养了有十年吧，几乎是伴随着谢少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但它在谢少出国前死了，我找到一张他们的合照，发你看看。”
霍司打开手机，点开图片查看，照片中的谢时应该是七八岁左右，笑容天真烂漫，旁边的边牧显然十分喜欢他，伸出舌头舔着小主人的脸。
那时的谢时，真像一个粉雕玉琢的糯米团子，可爱的要命。
霍司的指腹情不自禁在谢时的脸上摩挲了两下，图片因触摸又缩小回去，他将图片保存，“辛苦你了，尾款记得查收。”
姜卞的声音立马洪亮起来，“嗨呀我们这哥俩好的关系，谈钱也太俗气了吧！三十万，一分都别给我少。”
霍司直接挂断了电话。
门口处却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谢时出去了？
他关掉还在煮粥的小砂锅，走到外间一看，看到诸斯辽提着大包小包在门口找鞋换。
看到霍司也在，诸斯辽脸上露出震惊表情，“你？竟然在谢少家里住！谢少人呢！”
霍司：“……你怎么能进来。”
诸斯辽轻“哈”一声，“我跟谢少这么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不能进来？再说了他家门锁都有我指纹识别，我想什么时候来就来，这里还有我专属的拖鞋，你什么身份也敢质疑本少爷。”
说完，他又低头在鞋柜翻找，嘀咕着：“奇怪，我的专属拖鞋呢？”
“原来那双垃圾鞋是你的，我来的第一天就扔了。”霍司淡漠出声，“现在这里没你鞋了，请你滚。”
“踏马的，你小子当上了谢少的保镖就很狂妄啊，今天我非得替谢少好好教训教训你！”
诸斯辽索性连拖鞋也不穿，赤着脚就进来，扬起手就要把手中的大包小包东西朝霍司身上砸。
霍司眸光清淡，随手抄起厨房里还余小半瓶的橄榄油，洒在诸斯辽即将踩到的地面上。
滋溜--
砰！
毫无防备会有人出这么阴险招数的诸斯辽直接一个脚下打滑，狠狠倒向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要砸向霍司的东西也算哗啦啦洒到自己身上。
霍司瞥了眼，全都是垃圾零食，什么辣条、凤爪、薯片……还有两大瓶可乐。
“哎哟我的头啊，哎哟我的胳膊肘啊，我操你*路力，你死定了！”
诸斯辽气愤不已，挣扎要起来，但脚上沾了油，踩哪儿滑哪儿，起来都费劲，他咬着牙，爬到了沙发上坐着，脚完全不敢沾沙发下面的羊毛地毯，只能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抬着脚。
谢时有洁癖，要是知道他弄脏了他家的地毯，非把他抽骨扒筋不可。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拿双拖鞋来！”诸斯辽几乎吼道。
霍司拿来干拖把吸走地面上的油，“你不需要，反正你很会爬。”
诸斯辽：“？！”他的肺真的要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保镖气炸了。
“你怎么来了？”谢时的声音出现在二楼栏杆处。
诸斯辽张嘴嚎啕大哭，“谢少，你家保镖欺负我，他故意在地面泼油让我滑倒！你看看我的胳膊肘，都撞红了！看看我的后脑勺，好大一个包！”
谢时走下来，塞了一个苹果在诸斯辽嘴里，阻止他继续嚎啕的劲儿，吵死人了。
“这么惨啊，刚才有录下来吗，给我笑笑。”
诸斯辽：“？”谢少你没有心！
他啃着苹果，还在抽抽噎噎，“谢少，我的专用拖鞋也被他丢了，他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丢我的东西。”
谢时无语，“那你去垃圾站捡啊，话说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诸斯辽立马把那堆大包小包的东西推到谢时面前，一副给帝王献珍宝的谄媚小太监样。
“谢少，给你搜罗来的好东西，都是你以前爱吃的，还有你钦点的快乐水。”
谢时下意识看向霍司，生怕这太过尽责的保镖发现这堆垃圾食品，又禁止他吃。
趁霍司没看向这边，他立马将大包小包零食塞进沙发底，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行了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诸斯辽震惊，“谢少，你不留我？”
以前他带这些东西过来，谢少都会留他通宵打游戏的！
变了，谢少变了！
他一脸心痛难耐，“难道我哥说的都是真的？”
谢时搞不懂诸斯辽这太过崭新的脑子在想什么，“你哥说什么了？”